裘雨芳不是好惹的,乱匪们也不见得就是善茬。
想要做到万无一失,无论哪一场武斗都不能受伤,至少也不能是重伤。
整个昌元城里,实力有着狂流期的乱匪不说一百也有八十。
就算他们是靠着中等功法日积月累硬生生突破上来,也常年骄奢贪淫无度疏忽了修炼。
但狂流之悟这种东西是与天地想通,与心连接,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衡量,不容小看。
裘雨芳固然实力强悍,又有雨芳剑可以依仗。
但接下来的三天里,她也不能有所松懈,必须反复练习狂流之悟,掌握更多的武斗技巧。
只有自身羽翼丰满了,直到能把自己完全包裹,由软绵绵的轻羽变成刀剑不侵的钢羽,才能做到真正意义上的无懈可击!
一夜无事。
下一夜,依旧与往常一样没有一丝不寻常。
无论是热闹噪杂的白日,还是月高风冷的凉夜。
时不时留步在百山门前的平民越发多了,可嬴悦那帮人,却始终都如死了般,毫无反应。
众人所担心的夜袭,完全没有发生。
如此正好,裘雨芳不用担心有人会来打扰她,已经明确表示要节食的她,也可以更加安心的参研武学技巧。
隐隐间,不仅是她自己,就连山一他们还有王一仙都能时不时感觉到:她是不是快要突破到狂流期中期!?
如此年纪,如此天赋。
裘雨芳所习功法不是世间罕有,只不过是随便一些大门大宗都能拿得出手的上等功法。
可她竟然能在短短数月内连续精进,这已经不能说是让人大开眼界了,这简直让山一他们抓狂!
对此,裘雨芳和王一仙心里大概是有数的。
朝露怀春。
单是裘雨芳去伏云山的上半年,就如喝水般喝掉三百钱的朝露怀春。
之后她又去尚术店里蹭喝,虽说喝的没有之前那么频繁,但也是非朝露怀春不喝,又是一个半年多过去,鬼知道她究竟喝了多少。
裘雨芳喝再多,尚术看在她叫自己师叔的份上,也是无论如何都不忍心跟她记账。
连尚术自己都没有记账,裘雨芳就……更不可能记得自己喝掉多少了。
不管怎么说,裘雨芳确实走了一条别人一辈子、十辈子、一百辈子加一起都不可能走得了的捷径。
虽说朝露怀春乃是这一界所有,比不上腾蛇果那般霸道、逆天。
但长期累月的服用下来,裘雨芳的身体、根骨、各方各面也都在不知不觉中进行着难以想象的蜕变。
当然,此时的裘雨芳他们还不知道腾蛇果的存在。
不然等她见到肖云锋,先是一顿胡搅蛮缠罢,再美滋滋的吃上几颗腾蛇果……
真不晓得她是先一步爆体而亡,还是能够顺利成长到更加令人匪夷所思的顶点,结局究竟如何,也只能等到肖云锋出现之后再说了!
三天时间,转眼便至。
这一早天气晴朗、阳光明媚。
或许是因为前一夜刚刚突降一阵小雨,风也走地疾了些,一夜过去后,遍地污秽的昌元城也显得比平时更多几分清新。
昌元大街上,裘雨芳、王一仙、花蕊还有百山门的山一二三四五六七,全员早早到了场。
他们迎着太阳的升起,踏着火红的日光而来。
当他们的身影出现在大街的一头。
那一刻,不知有多少昌元城的平民百姓忍不住哭出了声。
白纸黑字的告示,勾起了他们的回忆;舞刀弄剑的娇喝,冲击着他们的心灵;滴答响的雨声,凌乱了他们的思绪;坚毅不屈的身影,冲散了他们的恐惧!
百山门的高人们,哪个不是半只脚踏进棺材里的老前辈,除了山七长的年轻些,但也已是年过半百的存在,其他人又有谁不是鹤发、白须、被岁月老了容颜。
连他们都能做好死的觉悟,自己同样身为半只脚踏进棺材里,还是个破烂棺材的最下等平民,又有什么好畏惧?
暗中观察着百山门的身影纷纷夺门而出!
他们不顾家人阻拦,甚至顾不上穿上鞋子,也顾不上去做早饭,一道道身影从四面八方跑来,到处奔走相告,与好友们齐聚昌元大街。
黑压压的一片,占据了街的每一角、每一边。
整个昌元城半数以上的平民都前后聚集在此,就等着嬴悦和她的人来,就等着百山门的人把他们一顿胖揍,他们坚信着:百山门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
“裘雨芳。”
眼看着四周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却只有平民们的身影,一个乱匪也没见到。
王一仙走到裘雨芳身前,挡住她不停向平民们看去的视线。
待她昂头看向自己,眼中流露着同情和难过。
王一仙学着肖云锋的样子,拍了拍她的小脑袋,说道:“看得再多,都不如你把自己的事做好。”
“放心吧,有我们在,如果嬴悦想要乱来,我们一定会挡住。”
“当然,倘若她按照规矩来,老老实实派人与你进行武斗,我想你应该明白谁才是主角吧?”
裘雨芳应了一声,并没有多说什么。
她平时再怎么张扬跋扈,也只是跟熟人或者是跟坏人之间,如今却要她当着这么多平民百姓的面去扮演如此角色……
她还真有些不好意思!
山七走上前,手里捧着一个饭盒。
裘雨芳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心想他明知自己在调理阶段,不能暴饮暴食,怎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