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险峻峡谷穿过并踏入密林深处,中途会经过一半是沙漠一半是沼泽的药园,到了位于药园的另一边,还能看到一片独居特色稀疏的树林,之后又到了密林深处……
经过数代人的心血、上百年的付出,螭骨岭药园前后涵盖了整个螭骨岭地区的所有药植种类。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螭骨岭的实力比任何原生于此地的门派都要强上不止一分。
同时又因为沙漠地的药植只在白日生长,而沼泽地的药植只在夜间生长,螭骨岭的药园也有着一个属于它自己的简单名称:日夜园。
此时,正是深夜。
到了这个时间,世人们大多都已经早早钻进被窝于一日的忙碌后悄然进入梦乡。
只有少部分身在特殊岗位的人还在挑灯夜战,有人要进入梦乡,就有人要守护他们进入梦乡。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这是世间恒古不变的生活规律,螭骨岭也一样。
只不过,那是对于普通人。
萤石与鹅卵石混合铺成的小路上泛着幽幽微光。
追焰脚步稍急地沿着小路快步走着,一路上遇到许多前来日夜园采摘药植的螭骨岭弟子。
他们与他恭敬招呼,止步、行礼。
却发现向来待人和善的追焰师兄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根本无暇回应。
快速穿过日夜园,拐进另一条小路。
眼前是被错综复杂的树枝死死拦住的区域,如城墙般封闭的枝干前,还有一个已经坚持了数天,却仍旧没有什么头绪的瘦高身影。
“林路。”追焰快步走上前,轻声唤了一句。
他看了眼身前的树枝,铺天盖地的仿佛是一个整体般将这一片树林都封锁在内。
无奈摇了摇头,问道:“师父那边还没有结束吗?”
“嗯。”听到追焰在问话,林路轻而缓地慢慢收回了按在树枝上的双手。
早在追焰踏入日夜园时,他就已经从其他植物那里得知了追焰过来的消息,之所以没有提前结束与树的沟通,是因为他已经隐约能感觉到自己快要抓住什么,不想半途而废。
然而,隐约能感觉到毕竟只是隐约。
林路不得不承认这一周来他都自认为那一丝隐约时常伴随着他,同时也不得不承认这一丝隐约并不像他想象中的容易握住,直到如今也没有再一次与树成功连接。
“唉,怎么在这个关头……”追焰重叹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距离上次带肖云锋他们过来,已经过了一周。
因为自己这边的招待不周,也因为自己师父和他们想用来打通关系的“人脉”岩山迟迟不从研习中出来。
螭骨岭在肖云锋和丰末年那边的形象已经一落再落,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
如果不是他每天想方设法的去与他们客套,试着提前商议些他个人可以做主的方面,又再三苦苦哀求让他们等一等,再等一等……
螭骨岭外面早就没了商队的影子,螭骨岭与升云国的合作也差不多要彻底打水漂。
邀请人家过来,又把人晾在一旁,还一晾就是一周,且之后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他们这样待人处事,就是脾气再好的人也受不住啊。
更别提他们现在要面对的还不是一个两个人,而是一整支商队。
长久等下来就算肖云锋、丰末年他们不说,商队里这么多人,也迟早会冒出一些对他们螭骨岭不利的闲言碎语,进而就在双方之间慢慢建立了隔阂。
追焰苦着脸,嘴上一口接着一口地叹气叹个不停。
林路看他这样消沉,心情也受到几分牵连。
尤其这一段时间还因为树的事让他颇受打击,随后也像追焰一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开始低头轻叹……
随着追焰于几年前全面接手起螭骨岭对外的交流工作,他察言观色的本领也强了不少。
眼看着林路的反应比他也好不了多少,心中忽然想到什么。
试着问道:“林路,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嗯。”林路点了点头,对此没做隐瞒。
追焰等了一会儿,始终等不到林路把话说清楚。
心中突然一沉,低声道“是不是祸风她……”
“嗯。”林路面不改色地再次做出了简单应答。
“我就说师父他怎么……”追焰故作豁达的咧了咧嘴,却发现自己连强颜欢笑都做得十分勉强。
身子忽然从地上站起,紧接着就要离去。
却被一直话语不多的林路快步拦在身前,阻止道:“师兄,祸风的事你还是不要插手吧。”
话说一半,林路略微有些不忍心的没敢继续看他。
追焰直直杵在地上良久都没有说话,心里也清楚自己不去会比去了更好。
螭骨岭上上下下,无论大事小事几乎没有追焰不能帮忙的事,唯有所有和祸风相关的事,他要极力避让。
不只是他个人这般约束着自己,他的师父也同样对他只有这一点要求。
祸风,并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
她是由现任螭骨岭岭主的邪念与一名资质上佳的女子结合而成,在岩山来到螭骨岭之前,一直都由她来代替五灵神卫中的土灵。
性格高傲、为人阴险,尤其喜欢欺负弱小滥用自己的能力制造杀戮。
祸风人如其名,仿佛是一只懂得行走的灾厄般,时不时就要外出惹一堆麻烦,同时她的功力也会因此有所增长。
一开始的时候,大家还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