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脾气,叶曦是知道的。
此前嚣张跋扈,如今虽然收敛了很多,但是骨子里的东西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摄政王身处北地,与袁虎臣势成水火,袁嫣儿这个时候来见皇帝……
“娘娘?”丫鬟低唤。
“没事!”叶曦缓步朝着清风殿而去。
听得是叶曦来了,慕容延初赶紧收了书信,坐在窗边等着她走过来。
如今的叶曦,真是越看越像萧瑾溪,不管是装的还是真实如此,极大程度上填补了慕容延初心中的空缺。
尽管,空缺始终是空缺!
“曦儿,过来!”慕容延初含笑望她,“到朕身边来。”
他很是喜欢叶曦的乖巧听话,想象着萧瑾溪亦是这般乖顺。
叶曦眉眼含笑,“嫔妾给皇上请安!”
“曦儿总是这样谨慎。”慕容延初笑了笑,“不管在哪都不忘记行礼。”
“礼不可废,嫔妾不想让皇上,落人口实。”叶曦起身,缓步走到慕容延初身边。
慕容延初握紧叶曦的手,“这世上,怕也只有你和李长龄,是真心为朕着想的!”
“皇上,嫔妾帮不了您,只能尽量的不给您添乱。”叶曦笑盈盈的坐在他怀里,“嫔妾不似皇后娘娘,有强大的母家。嫔妾的父亲只是个小县丞,是以,能伺候在皇上身边,嫔妾已经心满意足。”
慕容延初面色微恙,“朕封你父亲为……”
“皇上!”叶曦的指尖,轻轻抵在他的唇上,“您若是如此,反倒让嫔妾无地自容。嫔妾伺候皇上是心甘情愿的,并非因为这些功名利禄。父亲有几斤几两,嫔妾心知肚明,请皇上不要为嫔妾破例!”
慕容延初轻握着她的指尖,恨不能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之中,“你总是这样的乖巧,朕该拿你怎么办才好?比之皇后,朕更喜欢曦儿的纯粹。”
“皇上!”叶曦笑道,“皇后娘娘待您也是真心的,嫔妾也是女人,看得出来!”
慕容延初面色骤冷,继而干笑两声,“真心?她是真心为了他们长信侯府才是,是以又能有几分真心,拿来对朕?”
叶曦愣了愣,美丽的眸子带着些许惊颤,“皇上……”
“朕不相信他们,朕相信曦儿是真心的。”慕容延初将她圈紧。
叶曦点点头,“嫔妾要永远陪着皇上,为皇上生儿育女,陪皇上到老。只是以后,嫔妾老了,皇上会不会就不喜欢嫔妾了?”
慕容延初挑眉,“怎么会?”
“嫔妾以后长了皱纹,长了白发,以后……或许会胖。”叶曦苦着脸,“皇上正值盛年,嫔妾倒是垂垂老矣,想想都觉得很好可怕。”
“不怕,朕陪你一起老!”慕容延初愈发抱紧了她。
心里却惦念着另一个人,可惜……
不多时,李长龄进来汇报,说是丞相到了。
叶曦起身,“皇上与丞相大人有要事相商,嫔妾告退!”
“朕晚上去你那!”慕容延初紧了紧她的手。
叶曦颔首,行了礼便朝着外头走去。
出去的时候,丞相扈远山冲着叶曦行了礼,这才疾步进了门。
“丞相都来了?”叶曦眉心微凝。
扈远山都来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须知,只有皇帝拿不下主意,且事关重大之时,才会传召扈远山,可见袁嫣儿来了一趟清风殿,对皇帝的影响很大。
“娘娘?”婢女低唤。
“走!”叶曦沉着脸走出了清风殿。
事情,怕是不大好了!
走出去甚远,叶曦想了想又顿住脚步,“去请郑公公过来!”
丫鬟原就是心腹,听得主子这般吩咐,便明白了其中意思,行了礼便转身离开。
不多时,郑冉从琉月宫的后门进来,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又从后门悄然离去。
其后,便有鸽子从宫中飞出。
清风殿内。
扈远山行了礼,“皇上万岁。”
“丞相免礼。”慕容延初抬了手,“朕今儿找你进来,是想问问,若是咱们跟北澜修好,你觉得北澜的诚意会有多少?”
扈远山先是一愣,俄而毕恭毕敬的行礼,音色沉沉的回答,“臣以为,北澜多狡诈,不可相信。”
慕容延初心神一震,“为何?若是北澜主动与咱们西梁修好,不是好事吗?边关百姓一直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若是能平息兵戈,对百姓而言,便是……”
“皇上!”扈远山语重心长,“并非所有的议和都是好事,若是虚以为蛇,来日门户大开,北澜大方面撕毁协议,长驱直入,那我西梁的百姓,才是真正的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北澜无信,不可信!”
慕容延初说不出话来,的确,北澜的人向来出尔反尔,说话经常不作数。
见着皇帝沉默,扈远山继续道,“皇上,北澜与袁虎臣互相勾结,在永孟州一带肆意妄为,他们原就有心侵占我西梁的国土,若是咱们真的妥协了,换来的必定不是海阔天空,而是血流漂杵啊皇上!”
“丞相所言,甚是!”慕容延初是不甘心的,那封信就躺在御案的抽屉里,他数次想拿出来,却终是没有勇气打开。
见着皇帝有些为难的神色,扈远山耐着性子轻问,“皇上是不是遇见了什么难处?”
慕容延初勉强一笑,“没什么难处,朕就是觉得摄政王在北地调和,朕是不是也该做点什么?”
闻言,扈远山恍然大悟,以为皇帝是怕慕容天涯抢功,所以才会想出与北澜议和的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