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溪吓了一跳,整颗心都乱了,“主将失踪……”
若是传出去,是要惹出大祸来的。
“我去军营看看。”付随风转身就跑。
萧瑾溪六神无主,端着手中的饭菜,不知该如何是好。
军营里倒是热闹,说是萧将军此前来过,但是又走了,至于去哪了,萧将军并无交代。
付随风直挠头,将军到底去哪了?
要走也该带着他才是!!
其实萧北望没走,只是去了学士府。
陈仪中依旧躺在那摇椅上,老旧的椅子随着他的轻晃,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不厌其烦。
“越青淮……”陈仪中轻叹。
“陈老大人此前侍奉先帝,应该知道不少事吧?”萧北望直勾勾的盯着他。
昏暗的烛光里,陈仪中低头一笑,椅子的声响戛然而止。
“我倒是不知道什么越青淮,但是你提起了千佛殿……”陈仪中坐起来,“老夫也不知道该不该开口,有些事都过了那么多年,早该尘埃落定,长埋地下。”
“陈老大人?”萧北望呼吸微促,“我儿子丢了,大概在越青淮手上,他跟、跟那个叫澜儿的……”
陈仪中慌忙环顾四周,“莫提!莫提!”
萧北望眉心紧皱,用力的拭了把脸,“我儿子都丢了,你还让我别提!呵,陈仪中,今儿我萧北望就把话撂这儿,若是我得不到消息,找不到越青淮,那……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那真是你儿子啊?”陈仪中呐呐的问。
萧北望周身寒戾,“如果我儿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管他什么先帝不先帝,陈仪中,我和我爹我祖父都不一样,他们可以为了西梁舍生忘死,我也可以。但是有一点,西梁也必须护住我的至亲!”
陈仪中只觉得眼前的萧北望怕是有些疯魔了,且瞧着他这胡子拉渣的模样,委实让人有些心里发怵,更多的是担虑。
“萧家为了西梁出生入死,我……”陈仪中点点头,“先帝已经走了,很多事都已经长埋地下,但既然你已经提起,说明知道这些事的人不在少数。”
“北澜的人都找上门来了,你说呢?”萧北望呼吸微促,“你是不是真的想看到,西梁祸乱,万劫不复?”
陈仪中赫然瞪大眼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萧北望坐在原地,红着眼睛看他,俄而唇角微冽,笑得那样凉薄而嘲讽。
微光里,萧北望尽显颓败。
“颓败”二字,本不该出现在这位少年成名的将军身上,可现在……切切实实的展露在萧北望身上,从头至尾!
陈仪中心中紧了紧,自然意识到此事非同小可,“我同你说也无妨,若你真的要反,权当是我看瞎了眼。大不了,以死谢罪!”
萧北望没说话,四周安静得只剩下风掠过烛火,发出的呼呼声。
“皇宫里,的确有个女子,后来失了踪,再后来又回来了,是先帝找回来的。”陈仪中徐徐起身,缓步走到桌案前坐下。
捻壶沏茶,水声潺潺。
“这女子便是你口中的澜儿,左不过在宫里也算是太平,至于是哪儿来的,先帝从来没说过。我也是在偶然一次机会,先帝寻我商讨册封之事,我才知道后宫里有这么一个女子。”陈仪中放下茶壶。
萧北望静静的听着,一言不发。
喝口水,陈仪中继续道,“这女子被先帝藏得极好,所以宫里没什么人知道,先帝这辈子做的最低调的事情,大概就是关于这女子的。”
“澜妃澜妃啊!”陈仪中感慨,“可惜啊,我倒是没见过这女子,但是见着先帝如斯神色,便知晓这女子定然生得倾城国色。先帝册封之初,很是犹豫,似乎与这女子的真实身份有关。”
萧北望垂眸,他当然知道原因。
先帝要册封北澜出逃的公主为妃,一旦被北澜知晓,必定招致两国之争,势必战火绵延。
当时的西梁,虽然强盛,但在军事上委实并不怎么强大,且看现如今西梁的将领少之又少,便可知先帝昔年的顾虑。
“就在先帝下定决心,想要册封前夕,这女子失踪了!”陈仪中道,“先帝就跟疯了一样,将所有的暗卫都派出去了,仍是一无所获。”
萧北望犹豫了半晌,“为什么会失踪?”
“据说跟宫里的一个画师有关。”陈仪中轻叹,“具体的,谁敢打听?先帝压在心里,把这秘密带进了皇陵里,谁都不会知道当年发生的事情。”
萧北望忽然想起了孙清酒说过的话,说是越青淮昔年好似……当过画师?原话怎么说的,他已经不记得了,只隐约记得这样的大概。
画师?
难道当初越青淮就在宫里?
在先帝封妃之前,带着北澜公主逃走了?
那么问题来了,公主是心甘情愿跟着走的,还是被越青淮强行带走的?
“后来是怎么找回来的?”萧北望问。
陈仪中想了想,“这倒是不清楚,是后来先帝又动了心思,重提了封妃之事。我这才晓得,这女子回来了,奇怪的是,后来先帝又不再提了。”
萧北望愣了愣,“不再提了?是因为那女子又出事了?”
“这倒是不知情!”陈仪中摇摇头,“哦对了,好像是宫里闹过一次刺客之后,先帝便不再提。若我记得没错,那时候应该是海棠宫的棠妃娘娘,刚刚生下皇子,也就是慕容天涯!”
萧北望心头微凛,时间似乎对上了。
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