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弦觉得自己就是个蠢货,被耍得团团转,最后还是连慕容天涯的边儿都没摸着。
“少主?”苍狼肿着脸,“还是各走各的为好,不然咱们总被牵着鼻子走,很是被动!”
沈青弦想想也是,靠得太近,难免瞧不清楚。
局中人,难看局中局,的确自乱阵脚。
“掠影姑娘,他们走了!”暗卫来报。
“走不了。”掠影如释重负,跟主上所料一点不差,“大家继续赶路,不必管他们!”
“是!”
一行人快速进了北地境内。
虽然极尽小心,可北地中各方势力盘根错节,陌生人一旦进入,尤其是这么多人,自然还会惹人怀疑。
入了北地境内,暗卫便四处分散,尽量单独行动,但也不会距离太远。
没有上头的命令,谁也不敢去找北地境内的暗哨。
掠影身边只跟着两名暗卫,悄然朝着北地的守城行去。
慕容天涯和红妆则快一步,此刻已经进了守城。
“公子?”红妆环顾四周,“瞧着不太对!”
“是不太对!”慕容天涯进了府衙对面的巷子里,“谁敢在府衙门前做生意?活腻了?”
红妆颔首,瞧着府衙门口这一个个晒得黢黑的商贩。
商贩卖东西,不找好地儿,不大声吆喝,一对对招子只懂得左顾右盼,不是有鬼又是什么?
“应该是袁虎臣的探子。”慕容天涯朝着巷子深处走去,“去把蛮子找来。”
“是!”红妆应声。
客栈内。
慕容天涯拂袖落座,她素来喜欢坐在窗边,窗户半掩,瞧着外头街上的人来人往。
不多时,红妆便领着一名粗汉子前来。
这男人生得魁梧,往慕容天涯跟前这么一站,恰似庞然大物。
“蛮子,还好吗?”慕容天涯淡然饮茶。
男人抖了抖身子,赫然红了眼,瞬时单膝下跪,“主上!”
“我是悄悄来的,你不必如此,起来吧!”慕容天涯睨了他一眼,“这么多年没见,倒是学会行礼了?”
男人憨笑着起身,挠了挠头,面上有些不好意思,“激动的!”
“已经是北地驻军一把手,还这般情绪不能自控,可怎么得了?”她端起杯盏,浅呷一口清茶,面上淡然自若。
“偏僻之处的茶,比不得陵安城。”男人有些担虑,“回头,我让人给你找点好的,免得你喝不惯。”
“只要是西梁的水,煮的茶,我都喝得惯!”慕容天涯勾唇,“还站着干什么,坐吧!真以为我是来喝茶的?”
男人这才回过神来,赶紧坐下,胳膊肘往桌案上一放,颇有些蛮力。
竟将小方桌震得轻轻摇晃,连慕容天涯的杯盏都跟着轻磕了一声,发出轻微的脆响。
男子面上微恙,慌忙去看慕容天涯的脸。
只见着她唇角的笑意愈发浓烈,男人面上微红,“跟军中那些弟兄们粗枝大叶的相处惯了,主上您莫介意。”
“还是没改。”慕容天涯也不生气,“说明心也没改!”
“我贺兰摩虽然是个粗人,但也知道什么叫仁义。当年在陵安城,旁人都只当我是北澜降将,对我百般羞辱,唯有摄政王为我说话,将我送出了陵安城。”男人呵笑两声,“那帮老东西,真是狗眼看人低。”
慕容天涯只字不提当年的恩情,“我来这里,不是跟你叙旧的。”
“我知道!”贺兰摩点头,“就是为了北地府衙的事儿吧!多少陵安城来的官员都被押在府衙内不得自由,但是咱们这些人,又不好插手,免得到时候真的跟长信侯府打起来,我这定成箭靶子!”
“是!”她的指尖,轻轻敲在案头,眉心微微拧起。
贺兰摩挠挠头,有些急躁,“主上,您到底是怎么想的,能不能说清楚?我这人脑子不太灵光,哪里猜得着您的心里,是不是?”
“我要借兵!”慕容天涯挑眉看他,“可能会有危险。”
贺兰摩一拍胸脯,“成!”
“会有危险!”她将这四个字咬得更重了些。
贺兰摩笑了笑,“我这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管他娘什么危险不危险的,只要是你慕容天涯想做的,我贺兰摩一定万死不辞!这是你们说的,那、那啥来着?”
“士为知己者死!”红妆低低的说。
贺兰摩恍然大悟,“对对对,就是那个意思。”
慕容天涯冲着他笑,“这么多年,也不给自己找个媳妇,真是个蛮子!脑子一根筋!”
“找媳妇多没意思,回头还得管着我!”贺兰摩摆摆手,“不许喝酒不许吃肉,还不许去花楼,不许夜不归宿。这可比强敌厉害得多,你不能还手还得忍着,弄不好还得供着!不敢不敢!”
红妆在旁边偷笑。
慕容天涯扶额,“你个大老粗,又不是全天下的女子,都会如此这般!有个人给你留着灯,留着热饭吃,怎么不好?”
“还是说说借兵的事吧!”贺兰摩扯了扯唇角,“女人太麻烦,还是打仗来得痛快!你不知道,这北地的驻军之中,已经被掺入了不少长信侯府的人,他们以为咱不知道,实际上咱都盯着呢!”
慕容天涯眸色陡沉。
“照你的意思所为,都留心着,所以你只管放心!”贺兰摩拍着胸脯保证,“我虽然是个蛮子,可你吩咐的事儿,我是半点都没差的!”
慕容天涯点头,面色愈显凝重,“可能会开战。”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