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坛桃花酒,嗯,隔着封土根本闻不到味儿。
追云将酒坛子放下,一脸怨念的消失不见。
“爹,你要喝酒,为什么要用偷的呢?”慕容未知歪着脑袋,瞧着自己的父亲,“义父不给你喝?是不是爹太馋嘴了,都把义父的好东西给吃完了?”
就好像如果有人要偷他的冰糖葫芦,他肯定也是不高兴,最后舍不得给出去的。
萧北望意味深长的笑着,“这次爹不是要自己喝,是要拿来喂狐狸的!”
慕容未知慌忙抱紧了毛团,“不要不要,毛团不喝酒!毛团乖乖的,爹不要吃醉狐狸,狐狸不好吃的,真的真的,不信你现在咬一口,肯定一嘴毛。”
以为他不知道吗?
酒酒师父说了,醉虾,醉鸡,醉鸭,连福越楼的鱼都是喝醉了再杀的。
毛团好似听懂了些许,赶紧往慕容天涯的怀里拱,干脆将整个脑袋藏在了小主人的怀里。
不喝不喝,人家是只小狐狸,坚决不喝酒。
萧北望:“……”
他什么时候说要吃毛团了?
哦,狐狸……
“未知,爹不是要吃毛团!”萧北望轻轻拍着身边的酒坛子,“是要拿来喂别人家的狐狸。”
“还是要吃醉狐狸吗?”慕容未知红了眼眶,“爹……”
“放心,爹不吃醉狐狸,爹要那两只老狐狸,帮爹和义父办点事!”萧北望抚过儿子的小脑袋,幽邃的眸中掠过一丝狡黠。
听得这话,慕容未知才放下心来,“原来不是要吃毛团啊!”
毛团探出脑袋,委屈似的呜咽两声。
“没事了没事了!”慕容未知摩挲着狐狸的尖耳朵,“不怕不怕咯!”
“未知先回府,爹去会会那两只老狐狸。”萧北望吩咐。
慕容未知摇摇头,“我不要,我要跟着爹。”
说好带他出来玩的,结果爹让他和毛团、追云去偷酒,现在又要让他回家,好玩的都不带着他,他不依!
“爹,我要去看老狐狸。”慕容未知嘟着嘴,举起了毛团的爪子,“毛团也想去!”
萧北望皱眉,不语。
“爹,酒是我偷出来的,到时候义父发现了,肯定要打我屁股的,我不能白挨一顿打,得知道是谁悄悄喝了义父的宝贝!”慕容未知巴巴的望着他,“好吗?好嘛!”
“行吧!”萧北望瞧了一眼酒坛,“但是去了之后不许胡闹,大人说话的时候,小孩子不许多嘴。”
“嗯!”小家伙连连点头,抱着毛团笑嘻嘻的应声。
学士府内。
陈仪中和鲍不平面面相觑,“萧北望一回来就往我这儿跑,呵……你能猜到是怎么回事吗?”
鲍不平翻个白眼,“估计要抗旨拒婚了!”
“啧啧啧,果然是害人不浅!”陈仪中轻叹,“情之一字,直教人生死相许。”
“呸!”鲍不平轻啐,“分明是祸国孽障!”
陈仪中冲他丢个白眼,嘴硬心软的老东西。
萧北望登门拜访,是谁都拦不住,若是真的要拦,八成能拆了学士府,陈仪中可不想露宿街头。
“陈老大人!”萧北望拱手,“哟,鲍大人也在!”
付随风将马车停好之后,便抱了一坛酒跟在后头。
陈仪中眼尖儿,一眼就瞧见那酒坛子不一样,倒像是上回摄政王府送过的桃花酒。
一想起那回味甘甜,酒香醇厚,又带着迷人桃花香味,让人颇生诗情画意的桃花酒,他这肚子里的酒虫就开始造起反来。
喉间微微滚动,陈仪中佯装镇定,“萧将军刚刚回陵安城,便来老夫府上,不知所谓何事?”
瞅瞅,都是明人尽说暗话的老家伙。
一个个道行高得,跟人精似的!
“原是要请陈老大人喝酒,既然鲍大人也在,那就相请不如偶遇!”萧北望一招手,付随风便将酒坛子搁在了院子里。
四周紫竹摇曳,小方桌上摆了一坛酒,看得两个酒鬼眼睛发直,嘴里发涩。
“爹?”慕容未知弯腰将毛团放下。
狐狸闻着味儿就扒拉在桌腿位置,好似也想尝尝这桃花酒的滋味。
“未知,你带着毛团去边上玩!”萧北望笑了笑,“爹跟两位老大人谈谈心。”
慕容未知会意的点头,弯腰抱起了毛团,然后跟着付随风走到一旁。
见着小未知的时候,陈仪中心里有些发怵,这小家伙长得倒是圆嘟嘟的,跟个圆白菜似的,很是可爱,但是下起手来……简直随了萧北望。
将军府养出来的崽,哪里是什么狐狸,分明就是狼!
长了尖锐爪子的……小狼崽!
拆开封土的,打开酒坛的那一瞬,浓烈的香气快速涌出,俄而清清淡淡的散开,整个院子里都充斥着桃花酒的香气,就好似院中开满了桃花。
小小的竹林,都成了桃林。
那种恍如置身桃源中的感觉,直教人心旷神怡,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一人一杯,两个老头这会倒是谁都没有废话。
酒鬼,岂能拒绝好酒!
“萧北望,你且说清楚,你到底是喝酒,还是另有其他事?”陈仪中存了几分理智。
这酒喝下去,出来也就是一泡尿。
话得说在前面,说明白了才能喝酒。
否则,那就是穿肠毒药。
鲍不平咽了口口水,“对,得先说清楚,你是不是为了赐婚栾国公之女的事情而来?”
闻言,陈仪中狠狠剜了他一眼,这不是主动送上门,让他下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