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溪在旁笑着,瞧着父子两个戏耍,心里松了口气。
进了门,萧北望抱着慕容未知,第一时间去了清竹园,先向萧老夫人请安。
“哎呦,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萧老夫人近来身子还算不错,这会瞧着气色甚好。
孙清酒一直小心的用药调理着,不敢有所差池。
“给祖奶奶请安!”小家伙如今是越发懂事,磕着头行礼。
“哎呦呦,小心肝哦!”萧老夫人赶紧招招手,“到祖奶奶这里来!”
慕容未知笑嘻嘻的起身,快速扑在萧老夫人身上,“祖奶奶,我想吃桂花糕。”
“瞧,这是要长高个了,你日日来,祖奶奶日日都备着桂花糕,随时都能吃!”萧老夫人毕竟年纪大了,终是抱不住孩子,便让小家伙坐在自己身边。
扫一眼周围众人,萧老夫人摆摆手。
文鸢颔首,当即领着众人退下。
萧瑾溪诧异,也不知祖母这是要做什么,却被孙清酒拽着拖了出来。
“他们想说什么?为何我不能听?”萧瑾溪皱着眉,狠狠甩开孙清酒的手,“你干什么?”
“你哥是一个人回来的。”孙清酒撇撇嘴,“这还不明白吗?”
萧瑾溪摇摇头,不明白。
一旁的付随风听得情况不太对,默默的往后退去。
“你站住!”萧瑾溪挑眉,“老实交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只有我哥一人回来?”
付随风眨了眨眼睛,撒腿就跑,“卑职什么都不知道!卑职什么都不知道!”
“我信你个鬼,付随风你给我站住,不然被我抓到,我就打得你满地找牙!”萧瑾溪在其后直追。
孙清酒直摇头,“嫁不出去咯,嫁不出去咯!唉……”
在外面装得跟大家闺秀似的,回到家里就成了母老虎下山,若是那尚书之子瞧见,怕是要当场吓得转世投胎去了!
房内。
萧老夫人面色略显凝重,“皇上为何突然赐婚,还将你急召回京,这似乎不太寻常。”
姜到底是老的辣。
“祖母放心,孙儿自有应对之策!”萧北望恭敬的坐下。
他并不想让祖母太过担心,毕竟这朝堂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时半会想要断清楚,委实不太容易。在慕容天涯没回来之前,他得做点之前最讨厌的事情。
行中庸之道,拖……死命的拖延时间!
嘴里塞着桂花糕的慕容未知,似乎也听出味儿来了,“爹,赐婚是什么?”
萧北望:“……”
该怎么跟孩子解释?
“就跟前两次一样,往咱们这儿送个女子,照顾你爹!”萧老夫人反应快。
可不敢告诉孩子,皇帝要给你找个后娘。
狐狸崽子最是聪慧,回头就得哧溜跑没影了,这可是她心头肉。
慕容未知又不是三岁的孩子,此前那两次,是义父亲自送的人,为的是膈应爹爹,现在这回……他听清楚了,是皇帝送的。
皇帝……
小家伙开始掰手指头,义父是摄政王,是皇叔,那自己跟皇帝是什么关系呢?
脑子里有些发昏,哎哟,是什么关系呢?
“你干什么?”萧北望问。
慕容未知眨了眨眼睛,“我……我在想,刚才吃了几块桂花糕,祖奶奶说,不能多吃,会牙疼的。”
“对对对,未知最乖!”萧老夫人眉开眼笑,“今儿你爹回来,难得高兴,你多吃两块也没事。”
“谢祖奶奶!”
萧北望将攀着窗榻,蹬着腿爬不上去的毛团抱起,送到了慕容未知的边上,这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继续坐好,“栾国公府的事情,祖母是否知道些许?”
“栾国公卫钧,此前也算是个人物,此前跟着先帝南征北战,后来死在了边关,其子卫穗继承国公府之后,便一心从文,渐渐的兵权便都落回了先帝手里。”萧老夫人轻叹,“卫家已无人能复昔年光景,无一人能征善战。”
萧北望颔首,“这卫穗的女儿……”
“我知道,卫玥是国公府的yòu_nǚ,上头还有三位兄长,所以这卫玥的性子不太好。”萧老夫人有些犹豫,瞧了一眼身边的孩子,又看了一眼萧北望。
慕容未知挑眉,“是喜欢偷偷溜出去玩吗?”
萧老夫人被逗笑了,捻着帕子,轻轻擦过孩子的唇角,“看给吃的,跟个小花猫似的。是啊,就是跟我们家小未知一样,活奔乱跳的,喜欢溜出去玩。”
小家伙咧嘴笑着,“未知是偷偷出去吃好吃的,不给爹和祖奶奶惹祸。”
“是啊,未知最乖。”萧老夫人轻叹着,抬了眼皮子看向萧北望,“卫家在军中威望犹存,只不过无人能扶,这次忽然要与咱们将军府联姻,也不知是否真心。”
“真不真心不要紧,要紧的是皇上的态度。”萧北望冷着脸,“祖母大概不知道,皇上此番急召我回宫,未必是他自己的意思。”
萧老夫人点头,“扈远山那老家伙,跟滚锅里的油条似的,别瞧着一本正经的,实际上满肚子坏水,你若要制他,老婆子给你推荐个人。”
“谁?”萧北望忙问。
“陈仪中!”萧老夫人拄着杖,慢慢悠悠的起身。
萧北望疾步上前搀着。
窗口上搁着一束花,未来得及修剪,瞧着有些凌乱。
萧老夫人将拄杖搁下,伸手拿了剪子,细细的修剪着花枝,“人老了,很多事都是力不从心的,扈远山也老了。可自打他做了这丞相,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