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刚走没多久,萧北望便进来了,“外头这般热闹,你也不出去管管?”
“饿吗?”她正负手立在窗前,见他进来,就这么侧着身子瞧他。
萧北望轻轻的环住她,意味深长的应了声,“饿!”
眉心突突的跳,慕容天涯仿佛想起了什么,“你酒量好,帮我将外头的人应付过去。”
“就不怕我喝醉?”他挑眉,望着怀里的人儿。
瞧着她那双晶亮的桃花眼,拒绝的话到了嘴边,愣是没能再吐出来。
“去吧!”她笑着哄他,“渡州知府盛情邀约,我这厢推脱了一番也未能成功,若是你去应付,定然能平了他们心头的不忿,顺便替我打听打听。”
“打听什么?”萧北望不解,“打听你在他们心中的地位与风评?”
她翻个白眼,“我稀罕这些作甚?进城的时候,瞧着街上有些热闹,你问问这两日城内是不是有什么喜事?若是真的有喜事,咱们就凑个热闹。”
萧北望颇为诧异,她什么时候喜欢凑热闹了?
不过,既然是她喜欢,他定然是要答应的。
轻轻抚过她的面颊,指腹上的薄茧在她面上摩挲,“好,那你今夜等我,不许早睡!”
不许早睡。
这意思应该够明显了吧?
慕容天涯点头,“好!”
她能应下,就说明她懂了。
萧北望嘴角噙着笑,既然她明白了,那他便安安心心的去赴宴,免得外头这些人总杵在院中,惹她心烦。
摄政王没来,萧将军来了,对渡州的知府而言,亦是极好的。
酒过三巡,萧北望心里有些不耐,想起她那双桃花眼,还要薄唇微启,应下的那一句“好”,整个人都坐不住了,“知府大人,我瞧着街上有些热闹,是有什么喜事?”
“萧将军有所不知,咱们渡州有个迎接春娘子的习俗,以保春耕秋收,风调雨顺。”知府连忙解释,“开春那会已经祭过大典,这两日是收尾,所以也是热闹。”
顿了顿,知府又问,“萧将军感兴趣吗?明儿夜里会有灯会,由专人将春娘子从城外抬回城里。”
“会很热闹?”萧北望抿一口杯中酒。
“自然!”知府瞧出萧北望似乎有意,紧接着继续说,“一年一次,这附近州县的人都会赶过来,沾沾喜气。富贵人家还会在城头撒些春果,图个吉利。”
“春果?”萧北望仲怔,“那是什么?”
知府笑了笑,“都是些米面粮食做的小点心,里头裹着各种馅儿,运气好,还能吃出铜板来。”
“倒也有趣!”萧北望点点头,紧了紧手中的杯盏。
“街上会有各种商贩,各种小玩意,姑娘们提着花灯,偶尔还能带着面具,都在街上凑热闹。”底下的人也跟着附和,“委实热闹透了!”
萧北望想起慕容天涯说的,她想去凑个热闹,现下听着,倒也不错。
他想起了当初去荣城时,他们也凑过热闹,只不过所有的热闹都是带着警惕。
至今为止,两个人还没有,彻底放松的去戏耍过。
喝上几杯酒,萧北望便借口不胜酒力,起身离开了宴席。
街上的确已经挂满了花灯,明儿夜里整排点亮,应该会很好看。
“将军?”付随风皱眉,“您看什么呢?”
这一身酒气的站在街头,也不知道将军这是喝醉了?还是没醉?
赶回驿站的时候,慕容天涯的院子里安静得很,有人影从里头出来,快速离开。
“是谁?”萧北望扭头瞧了付随风一眼。
付随风会意,当即跟着去了。
红妆一如既往的守在门口,见着萧北望便行了礼,哑着嗓子低语,“主上身子不大舒服,刚吃了药。”
“可是膝盖疼?”萧北望冷声问。
红妆点头,“舟车劳顿,有些吃不消。”
萧北望会意的点头,抬步进门。
进了门,他一眼便看到了和衣躺在软榻上的人儿。
烛光葳蕤,那昏黄的光明灭不定,落在她皙白的脸上,将她整个人衬得格外透白,瞧着就好似璞玉雕琢,不带半点杂质。
温柔的在坐在软榻边上,瞧着阖眼安睡的她,萧北望整颗心都软了下来。
喝过酒的身心,被风一吹,似乎更热了些许。
可她睡着了,他又能如何?
萧北望自认为,自己并不是个趁人之危的人,但每每看着她那双桃花眼,便有些情不自禁。
小心的为她掖好毯子,萧北望瞧了一眼桌案上的折子,有一份另外搁置,似乎是别有深意。
想了想,他便起身走过去。
折子合着,可瞧着边角有些折痕,好似被翻看了许多次一般。
他知道,慕容天涯素来小心,不管什么东西都必须做到最好,最细致,若是这份折子被她看过了多回,就说明这份折子很重要。
到底是怎样重要的事情,让她这般犹豫不决。
对她的好奇,压过了理智。
萧北望终是打开了折子,瞬时眼眸瞪大,借着烛光反反复复的看了好多遍,才堪堪确定不是自己眼花看错。一时间,心乱如麻,重重的合上折子。
许是听到响动,慕容天涯幽幽的睁开眼,“你在干什么?”
萧北望快速转身,许是做贼心虚,又或者是带了别的情绪,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软榻前,二话不说便将她捞进怀里,“说好等我的,怎么还悄悄睡了一觉?”
她伏在他怀里,指尖轻轻戳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