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义庄!”红妆压着声音,低低的开口。
慕容天涯眉心微蹙,这地方还设个义庄?多半是当年那些建墓的,用来收容墓主人棺椁之处。
此处风水极好,依山傍水,是以落在此处的,多半是达官贵人,或者是巨商富贾,难怪有那么多的墓道可用。楚毅在前面领路,底下人快速推开了大门。
户枢发出“吱呀”的声响,所幸是白日,若是夜里,保不齐能吓半死。
周遭白布翻飞,红妆皱眉,下意识的提高警惕,刻意的靠近自家主上,以防不测。
“不用紧张。”慕容天涯以袖掩唇,开口低语,“这些白布都是新的,可见此处有人常住。”
红妆一愣,旋即退开一步,回到原位。
若是用作机关暗道所在,自然要保持荒废之态,如此,才能让人放松警惕。
有人居住,说明不可能设置太多的障碍,免得一时不慎,伤及自己人。
“什么声音?”慕容天涯顿住脚步。
“没什么,是我们的少众。”楚毅笑道,竟是颇为得意的指了指后堂,“是善男信女,供奉了自己的孩子,本尊代为教导而已!”
慕容天涯报之一笑,并未多问,跟着楚毅经过后堂。
穿过回廊的时候,她看到了那些稚嫩的面孔,一个个瞧着还算精神,可见楚毅没有亏待他们。
其次,这些孩子一个个神情略显麻木,见着有外人经过,竟然也没有太大的反应,足见这朝天阙不乏能人之辈,将孩子训成这般。
长此下去,来日必是死士无疑。
出了义庄,后面还有一排屋子,藏在荒草和乱林之中,饶是细看,也只是露出屋檐而已。
“门主是如何想到,将这里作为自己的始源地?”慕容天涯笑问。
“萧老弟觉得如何?”楚毅领着她进门。
“这地方依山傍水,算是风水宝地,甚好!”慕容天涯紧随其后,然则后头的人,却被拦了下来。
“公子?”红妆疾呼。
楚毅解释,“这地方外人进不得,除了此前的长护法还有本尊座下的左右护法,其他人都不敢擅自闯入。”
“在外面等着!”慕容天涯抿唇。
比红妆更着急的,自然是萧北望。
奈何没有慕容天涯的允准,他又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忍着一肚子的火气,眼见房门合上,无能为力!
屋内有些黑漆漆的,楚毅拧动墙上的烛台,墙根底下瞬时出现一条密道,“萧老弟,跟着来吧!”
慕容天涯皱眉,果然是鼠辈……光知道打地洞了!
地道内黝黑,紧靠着楚毅手中的烛台照亮,也不知拐了多少个弯道,才进了一间密室。
密室宽敞,桌椅板凳,乃至于床褥,皆是一应俱全。
“门主往日便是住在这里?”慕容天涯环顾四周。
“没办法,总要防着点!”楚毅点燃室内的烛台。
如此,慕容天涯才算彻底看清楚屋内的情形,密室似乎还有两道门,不知通往何处。
轻叹一声,楚毅苦笑,“后面全是我一家老小的灵位。”
慕容天涯心头微紧,这些老的少的,若是知道他们的杀身仇人来了,会不会跑出来撕了她?
“门主带我来这,不知所谓为何?”慕容天涯恭敬的开口。
“有个熟人,说是要见你!”楚毅笑了笑,忽然击掌两声。
一道石门打开,楚毅抬步进去,“跟着来。”
这地方有人看守,但神龙见首不见尾,足见隐秘。
拐了两个弯,慕容天涯竟是进了囚室。
且瞧着灯火明亮,一个个朝天阙的门众,黑衣蒙面,只睁着一双双可怕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便觉得脊背处汗毛直立。
一间囚室内,慕容天涯真的见到了熟面孔。
穗姑?!
穗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快速镇定心神,慕容天涯神态自若的跟着楚毅进门。
“穗姑,你说的萧长安,可就是本尊这位萧老弟吗?”楚毅意味深长的瞧着慕容天涯。
须臾,他才将视线落在墙角,重镣加身的穗姑身上。
穗姑浑身血迹斑驳,瞧着好似受了重刑,但慕容天涯想不明白,朝天阙和销金窝有什么关系吗?为何穗姑会落在楚毅的手里,而且还是这般模样。
“门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慕容天涯拱手,“这位是……”
“她是青弦带回来的,说是朝廷的皇命钦差,悄悄潜入了销金窝!”楚毅负手而立,“本尊就让人审了审,谁知她吐出个萧长安来。”
慕容天涯敛眸,穗姑是不敢坦露萧北望之事,所以就吐了一个萧长安,若是自己没进永临城,兴许也就没什么事了。
是以,穗姑见着慕容天涯的时候,亦是怔了一下。
便是这一怔,让楚毅看出了端倪,穗姑和自己这位萧老弟,着实是认识的。
“萧老弟?”楚毅皮笑肉不笑,“是不是老熟人?”
慕容天涯点头,“销金窝,温柔乡!没想到,门主身在永临城,对邺城之事亦是了若指掌,佩服!”
“男人嘛,进出销金窝原不是什么大事,但本尊相信,依着萧老弟的性子,进出销金窝绝对不是为了享受,理该是另有所图吧?”楚毅轻哼,“不知是为了何事?”
“朝廷的确派过钦差,不过是去邺城查察销金窝的事情。”慕容天涯面不改色,“朝天阙的背后,涉及了些许特殊之人,想来门主应该知道些许内情。”
这点,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