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兴!”慕容天涯连眼皮子都没抬,顾自吃着早饭,全然不拿楚毅当回事。
待吃完饭,红妆收了案头。
慕容天涯才不紧不慢的往外走,面上无悲无喜。
萧北望如今的身份是随从,只管跟着,不可抬头、不敢亲昵,免得被人看端倪。
好在她身边的暗卫,有一两个委实挺高,是以萧北望混在其中,倒也未显突兀。
底下的大堂内,客栈的大门外,皆是朝天阙的人守着。
楚毅在堂内坐着,瞧着慕容天涯缓步下楼,面色不是太好。
锡珠在楼梯口跪着,整个人瑟瑟发抖。
“门主这是作甚?难道我说的还不清楚?”慕容天涯负手而立,“非萧某人绝情,实在是深受其害,不得不退而保自身。”
楚毅起身,冲着慕容天涯拱了拱手,“萧老弟,这两日之事,委实是本尊思虑不周,让你受委屈了。但是本尊保证,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有此等事情发生。”
慕容天涯深吸一口气,神色微凉的环顾四周,“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门主也该知道,我萧长安并非只有此处能留,所以……好聚好散,告辞!”
堂内的人,瞬时动了起来。
红妆冷喝,“你们想干什么?要动手吗?”
慕容天涯抬手,示意红妆莫要冲动,扭头瞧着楚毅,“门主,您这是要作甚?杀了我?”
“本尊惜才,很是敬重萧公子的本事。”楚毅挺直腰杆,“朝天阙的兄弟们,一致觉得萧公子才德兼备,有勇有谋,堪当大任,恰逢长护法青弦背叛了朝天阙,是以这长护法之位,大家觉得应该交由萧公子担任!”
“长护法?”慕容天涯眉峰微挑,“青弦……”
“莫要提他!”楚毅冷哼,咬着后槽牙道,“这人竟然暗地里与朝廷之人勾结,眼下已经被我识破,正因为是细作,所以知道萧公子是英王府的人,便百般阻挠迫害,实在是可恨至极!”
慕容天涯心中冷嗤,青弦是朝廷的人?
这楚毅倒也真能编排,这等借口也说得出。
她权当不知,面上难掩诧异,“怎么,长护法是朝廷的人,那他和夏安国岂非串通一气?”
“哼,背地里不知道瞒着本尊,干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楚毅切齿,“亏得本尊和门内兄弟,这么信任他,简直是瞎了眼,错认了这匹狼!”
“那……他如今在何处?会不会泄露朝天阙的秘密?”慕容天涯忙问。
楚毅顿了顿,眸色微恙的盯着慕容天涯,“萧老弟,这是答应了?”
一声叹,慕容天涯瞧了一眼跪在楼梯口的锡珠,“别跪着了,起来吧!”
锡珠猛地抬头,眸中满是感激之色。
“公子让你起来,你便起来吧!”红妆冷着脸。
锡珠连连磕头,“多谢长护法!”
“在下资历尚浅,比我入门早的大有人在,长护法之位,暂且不敢担当。”慕容天涯眉心微蹙,眼见着楚毅的脸彻底黑下来,她才又开口说道,“不过,门主知遇之恩,在下岂能不报?”
楚毅一愣。
慕容天涯躬身作礼,“在下萧长安,愿为门主鞍前马后,不求功名利禄,只求当个谋士,为门主荡平障碍!”
“好!”楚毅一掌拍在慕容天涯的肩头。
疼得她当即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的矮了一下肩头。
楚毅一愣,“萧老弟这是……”
“前长护法在拂翠楼埋伏,我家公子若不是拼力逃出,只怕已经身死。”红妆冷哼,“亏我家公子如此大度,前事不计,否则……”
“忘言!”慕容天涯轻声呵斥,“你话太多了!”
红妆旋即敛眸,垂眸不再多言。
楚毅脸上挂不住,“萧老弟,此事委实是青弦那叛徒为了帮助朝廷,离间你我所为,还望萧老弟多多担待。以后,咱就是自家兄弟,这长护法之位你虽不愿担当,但本尊亦会为你所留!”
“除你之外,朝天阙内,无人有资格有这能力,担此重任!”楚毅格外补充一句,生怕亏待了萧长安。
慕容天涯拱手,“多谢门主厚爱。”
“都是自家兄弟,无需多礼!”楚毅亲自搀了慕容天涯一把,“萧老弟,眼下青弦逃脱,夏安国派人出城未归,你可有什么大计?”
慕容天涯抬手,意味深长的环顾四周,“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
“对!”楚毅连连点头,“请!”
萧北望默默跟着慕容天涯,若非领教过她的攻心之术,怕是也会被她所蒙蔽。
难怪她这般不着急。
易得之事易失去,难得之事难失去!
花费了太多的时间和精力所得到的,定然是不会轻易舍去。
如同楚毅,之于萧长安。
一路相携而行,慕容天涯面不改色,楚毅却是有些着急的。
楚毅是个急性子,奈何慕容天涯一言不发,他当然有些耐不住,“萧老弟,你说青弦此番逃离,是不是会向朝廷禀报?”
朝廷?呵,她可不就是朝廷。
“不会!”慕容天涯轻叹,“他没能完成任务,回去了也会受到责罚,是以这人定然还蛰伏在周遭,准备伺机而动,不可不防!”
楚毅心惊,“还没走?他想干什么?”
“此前青弦在朝天阙内一直担任长护法一职,饶是门主铲除其势力,终究也做不到斩草除根。有些关键的事情,还是要自己拿捏在手里才好!”慕容天涯提醒。
“关键的事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