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国越难对付,楚毅对我的期望就会越大。”慕容天涯瞧着窗外的桃花,却忽然想起了王府里满园的桃树,也不知是不是已经开了?
那将军府的桃园呢?
狐安,狐安?
是否真的安然?
越青淮说出了洗去传承的秘密,但她没能从他口中探知越如絮的下落,此事便不算完。
烦心事一大摞,却是每件都急不得!
如慕容天涯所料,“彩凤”落在夏安国的书房里,惊得夏安国整个人都不对了。
“大人,这不是凤凰吗?”师爷诧异。
夏安国瞧着这所谓的彩凤,“什么狗屁凤凰?这不就是染了毛的野山鸡吗?”
野山鸡没什么精神,因着染了毛的缘故,这会耷拉着脑袋,连站都站不稳,走两步晃两下,在夏安国的桌案上扑腾两下翅膀。
眼一翻,嗝屁。
“死了?”师爷诧异,拎着鸡翅膀,“分量不轻。”
夏安国双手叉腰,摸着自个的胡子,陷入了沉思。
“大人,这怎么办?定是朝天阙那帮人搞得鬼,是用来警告咱们的吧?这帮人现在妖言惑众,到处骗人,奈何全城的百姓都跟在他们屁股后面,咱也不敢轻易动老百姓。”师爷犹豫,“您说这……”
“是红烧比较好吃?还是炖汤比较原汁原味?”夏安国很是犹豫。
师爷,“……”
“毛留下,连皮带骨头交给夫人!”夏安国下定决定,“本官要吃红烧的,顺便将贼头子请来!”
“请楚毅?”师爷急了,“哎呦我的大老爷,那楚毅是朝廷钦犯,咱在外头悄悄待见也就罢了,这请进府邸……怕是于理不合,万一传出去,是要惹来大祸的!”
夏安国,“你要卖了本官?”
师爷一脸嫌弃,“卑职这就去请,顺便让夫人多放点辣椒,大人喜欢吃辣!”
“甚好!甚好!”夏安国抚着胡子,“就是分量少了点,这朝天阙的人委实小气,就给这么一只,吃起来都不够分!”
师爷咬咬牙,拎着野山鸡,黑着脸离开。
骤听得知府宴请,而且是在夏安国的府邸,楚毅朗声大笑,“果然,这法子惊着他了!”
“门主,三思!”青弦道,“属下觉得那位萧公子,来者不善,您莫要轻信此人言,只怕此人……”
“好了!”楚毅不愿听这些,“你是不是担心,本尊得了此人,便不再重用你?青弦,你想太多了,那只是个外人,咱们才是自家兄弟!”
青弦抿唇,不语。
“不过,你说得也有点道理。”楚毅眯了眯眸子,“替本尊办件事,就在府门前办!”
青弦躬身,“门主请吩咐。”
楚毅冷笑,目光沉冷。
总归要斩断后路才好!
山边小屋。
锡珠恭敬的等在屋外。
慕容天涯瞧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由的感慨,“你束发的本事,愈发好了!”
红妆笑道,“主上墨发如缎,奴婢只是锦上添花!”
拢了拢衣襟,慕容天涯瞧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还在外头呢?”
“主上不去吗?”红妆担虑,“不怕招来楚毅的怀疑?”
“人没到齐,我现在出去,太着急了!”她半倚着窗台,瞧着窗外那一树桃花,“再耽搁下去,这春风怕是要把整个陵安城都给吹热了!”
“贾学池正在竭力营救右相……”红妆敛眸,“一旦右相离开陵安城,那些曾经依附他的人,免不得要生出二心,到时候恐怕不好收拾。”
“陈仪中手软,萧北望心软,扈远山则一心扶持幼帝,这些人呢加在一起,都比不上贾思道的心狠手辣。”慕容天涯何尝不知,要镇住朝堂,还得靠她的铁腕。
可如果乳母之事不能处置妥当,女儿身一旦被拆穿,别说是朝堂上的反对势力,饶是自己手底下的军士,也会蠢蠢欲动。
牝鸡司晨,谁人能服?
女人之于天下,做得再多也是吃力不讨好,仅仅因为——你是个女人!
外头传来喧闹声,红妆一愣,“主上?”
“甚好!”慕容天涯点头。
红妆旋即去开门。
外头,锡珠和夏安国的师爷,就跟两只斗鸡似的,大眼瞪小眼的瞅着,谁都不肯相让,谁也不愿低头。
见着慕容天涯站在门口,锡珠慌忙行礼,“公子,门主请您过去!”
“萧公子,我是知府大人门下的师爷。大人说了,务必请到萧公子,过府一叙!”师爷插着腰,领着一众衙役,一副谁怕谁的姿态。
锡珠咬着牙,“你难道不知,何为先来后到吗?”
“你若与我论理,那我且与你说说,什么叫后者居上!”师爷年过五旬,这会算是倚老卖老,“活到了这般年纪,竟还不懂得尊老,不懂得谦让,你家门主就是这样教的吗?”
锡珠切齿,“你为何事事都要扯上门主?”
“不扯你家门主,难道扯你衣服吗?这般年纪了,还不正经。”师爷哼哼两声,回头忽然堆上笑脸,“萧公子,请!”
红妆皱眉,还好主上提醒过,这夏安国原是跟陈仪中一伙的,是以能有这般毒舌的师爷,倒也不足为奇。
锡珠气得跳脚,“萧公子,咱家门主是诚心实意的想请您……”
“真什么真,实什么心?”师爷轻嗤,“萧公子,我家大人说了,红烧野山鸡,多放辣椒,味儿地道,您可千万别错过!”
锡珠一头雾水,红烧野山鸡?
萧公子,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