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天涯面色微沉的坐在墙头,风一吹,她觉得自己可能会被刮下墙头。
瞧着单腿曲着,胳膊施施然搁在膝头的萧北望,慕容天涯忽然有些后悔,为什么要告诉他,自己恢复了些许记忆的事情?
得寸进尺,放肆无状。
“胖子的事情,你不去解决?”她问。
下意识的伸手扶着墙头,心头高悬,生怕跌下去。
长这么大,她还没坐过墙头,着实不适应。
“他有没有杀人,那得让府衙去查,我费什么心?”他笑盈盈的瞧她,总算在她脸上瞧见了紧张之色,“要不要我……抱你?”
慕容天涯知道,他就是在等着这话。
“穗姑可能失踪了?那日闯入销金窝的人,可能就是抓走我乳母之人,亦可能就是此番冲着胖子来的。”她抓紧了墙头。
养尊处优惯了,胳膊哪有气力,抓了一会,两条胳膊便僵得不行,只得撤了手,“红妆!”
红妆正要应声,却被付随风一把拽住,“哎哎哎,哪儿去!没瞧见人正在说话呢?你凑什么热闹?一边凉快去!”
“若是主上有什么意外,我……”
“拿我是问?”还不待她说完,付随风已经接过话茬,“晓得了,你们这些人,总爱打这些调调!能出什么事?有我家将军在呢,你还真以为她能从墙头摔下来?得了吧!护着还来不及呢!”
红妆咬牙切齿,“我不同你废话。”
“欸!你这话我可不爱听,什么叫废话?我这是肺腑之言!”付随风拦着不放,“别过去,坏了我家将军的好事,我拿你是问!”
将军若是生气了,最后倒霉的还不是他付随风。
那一脚又一脚的,踹得人……好没面子!
红妆可不依,主上开了口,定然是有事,抬手便是一巴掌过去。
付随风没防备,登时有些懵,捂着脸半晌没吭声。待回过神来,反手便扣住了红妆的肩,“你这女人,怎么打人?要打是吗?来,陪你打一架!”
横竖很久没活动筋骨了,他正手痒呢!
红妆哪里会跟他客气,打就打!
“摄政王府祖传的,打耳光神技?”付随风气不打一处来,“动不动就扇人耳刮子,不要脸!”
红妆气急,“你才是蹬鼻子上脸,给脸不要脸!”
这会管你是将军府还是丞相府,哪怕是天王老子来了,都不与你客气。敢骂摄政王府不要脸,那不是骂她家的主上吗?
看她不打死他!
红妆没来,慕容天涯有些发虚,“萧北望,有话下去说吧!”
“高处不胜寒,是不是这个意思?”萧北望问。
望阙台也够高,她也没觉得寒,只是这墙头她坐不安稳,怕摔着磕着罢了!
下一刻,腰间颓然一紧。
慕容天涯还来不及开口,耳畔传来他低哑的声音,“抱紧!”
她忙不迭抱紧他的脖颈,这厮竟抱着她飞上了屋顶,就坐在屋脊处,委实让她哭笑不得。
“我要下去!”她说。
萧北望摇摇头,“下去就跑了!”
“现在当务之急,是救你家的胖子!”
“那不是我家的,怀里的才是。”
“萧北望,我同你说正经的!”
“我说的也是正经的。”
她的手,冷不丁掐在他腰间的软,肉,上,死命的三百六十度的旋转。
疼得某人瞬时僵直了身子,然则愣是没吭声,就这么皱着眉盯着她。
“萧北望,我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玩,陵安城内很快就会出乱子,我若再不回去,会天下大乱!”慕容天涯掐着他不放。
萧北望从牙缝里挤出一丝笑,“永临城那边,已经探好了消息,朝天阙的首领姓楚,是当初被你抄家的,楚大人的儿子,也就是……就是慕容延景的亲舅舅。”
她这才收了手。
萧北望倒吸一口冷气,“嗤,下手……真狠!”
“慕容延景!”听得这个名字,慕容天涯的眉心,几不可见的蹙了一下。
“算是你侄子。”萧北望说。
她的手又搁在了他的腰间。
他忙直起身子,“此乃逆贼!”
“调动无舌人,挑拨我同皇帝的关系,让我误以为是小皇帝对我下手。”慕容天涯伏在他肩头,手却还停在那个位置上。
如同在萧北望的脖子上,架了一把温柔刀。
眉峰微挑,萧北望赔笑,“都过去了!”
“萧北望,你觉得穗姑会是什么人呢?”她问。
“要找孙清酒的,无外乎两种人,一种是朋友,一种是死敌。这老小子平素没干过什么好事,仗着一身医术,任性至极,不知得罪了多少人。”萧北望皱眉,“那穗姑,八成是要找他算账的!”
“报仇?”慕容天涯轻嗤,“你怕是真的不了解女人!”
萧北望低眉看她,视线有些灼烫,“是吗?我已了解。”
她皱眉,当即用手将他的脸拨向一旁,往哪儿看呢?
得寸进尺!
“如果穗姑要杀了孙清酒,就不会问你,他在哪,而是应该问你要命!”慕容天涯轻叹,“孙清酒不会武功,要找他算账其实压根不难,难的是,孙清酒刻意躲着见不着!”
“嗯?”萧北望尾音拖长,“你的意思是,孙清酒和穗姑……”
她凉飕飕的剜了他一眼,“不行吗?”
摄政王与萧将军都搅合在一起了,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萧北望斩钉截铁,“行!”
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