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北望窝火,隔墙有个付随风倒也罢了,这会还冒出这么多人。
真是打死他们的心都有!
“你敢逃出囚牢!”为首那人终于醒过神来。
萧北望一声叹,牢房栅栏豁开这么大口子,这帮人竟然才发现……
他回望着默不作声的萧长安,“这人我认得,方才抓我们的。”
“我没瞎!”她甩他个白眼。
方才静默不语,只是动了动脑子,在回想各地方官员的名单。
丹南县……丹南县!
哦,想起来了!
负手而立,眸光无温的扫过眼前众人,“毕家的祖老爷还活着吗?那一株千年灵芝,我瞧着怎么也没保住右相大人的延年益寿?也不知道右相,有没有记着,带进刑部大牢里?”
她若没记错,当时吏部的名单上,这毕余庆当初打着右相贾思道的名号,说什么远方亲戚?
呵,八竿子打不到一处的亲戚!
这一番话,震惊四座。
当年那棵千年灵芝的事儿,是悄悄送进陵安城右相府的,知道的人并不多,但眼下这个小白脸,竟然知道此事,不免叫人惶恐。
要么此人身份尊贵,来自于陵安城。
要么此人与当初的宋老汉有关,毕竟那株灵芝……
“怎么这小子知道这些?”底下人问。
为首那人皱眉,“去请县太爷来。”
“是!”
萧北望有些发愣,脑子里已经想好了怎么带着她冲出去,结果她三言两语就弄得这帮人方寸大乱??
“什么灵芝?”他低声问。
她转身退后几步,压着嗓子道,“在我的库房里搁着呢!”
当初贾思道得了这东西,转头就送到了她手里,说这千年灵芝,能延年益寿,就差说成仙丹妙药,长生不老。所以她对丹南县颇有些印象,据说县太爷的祖老爷活了百岁高龄,在其所居的后院假山边上,发现了这株灵芝。
明明是无稽之谈,但灵芝确实是真的。
萧北望挑眉,“真有这东西?!”
她一笑,“我又不像你,一心要哄着人读离骚。”
四周一片死寂。
萧北望足足愣了半晌,你若说是兵法计谋,他倒是游刃有余,这离骚嘛……似乎不在他的涉猎范围之内。饶是小时候学过,怕也没往心里去。
他打小,只对兵书感兴趣。
见她唇角带笑,一副揶揄之态,萧北望的眉心拧得更紧了些。
到底是什么意思?!
大牢外头吵吵嚷嚷的,不多时便来了一位大腹便便的男人,瞧这身段,瞧这油头肥耳的模样,还有左拥右护之态,约莫就是县太爷——毕余庆!
“你到底是什么人?”毕余庆站在外头,瞧这倒是颇有威仪,架势不小
他不知,里头这位可是当今摄政王慕容天涯本尊。
你这点小威仪,在她面前,简直就是班门弄斧。
负手而立,她勾唇似笑非笑,“毕余庆!”
“大胆,你是什么狗东西?敢直呼大人名讳!”后面的狗腿子怒喝。
萧北望反手便是一记拂袖,他出手太快,对方压根没来得及反应。
不,是所有人都没来得及反应。
回过神来,那人已经被震飞出去,狠狠撞在墙壁处,落地一声闷哼,嘴里登时匍出血来。
“嘴巴放干净点,下次就是你的脑袋!”萧北望面色竣冷,低声冷哼。
自个都没舍得,轮得到旁人指手画脚?破口大骂?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付随风抱着栏杆抖着腿,“年年有蠢货,今年特别多,左边一个蠢,右边一个笨,活该!”
敢碰将军的逆鳞,怎么没一掌拍死你?!
“你给我闭嘴!”毕余庆冷喝,转而怒怼眼前的萧北望和萧长安,“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人?”
“听说你是右相的亲戚?”她笑意轻蔑。
毕余庆皱眉,“那又如何?右相大人……”
“呸!”付随风隔着牢房啐一口,“还右相大人呢?都在刑部大牢里求爷爷告奶奶了,你还敢跟右相府扯上关系?果然是穷乡僻壤,消息这般不灵通,还敢在这里丢人现眼!”
说着,付随风直摇头,“啧啧啧,我要是你,一脖子吊死算完事,免得把你身边这帮狗腿子都给笑死!”
闻言,底下人还真的被逗笑了。
县太爷脸一沉,笑声戛然而止。
“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县太爷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她负手而立,目光肃冷,“积善之家必有余庆,你不积德行善,还想有余庆?你当老天爷都是瞎子?”
毕余庆一抬手,狱卒当即打开了牢房。
“两位是陵安城来的吧?”毕余庆忽然换脸,笑盈盈的凑上去,“委屈二位了,是底下人不懂事,没瞧出来两位身份尊贵。这样吧,本官在太白楼设宴,款待二位,就当是给二位赔罪!”
“我们不是……”
还不待萧北望开口,萧长安业已跨步出门。
“我我我!还有我!”付随风赶紧拍着牢门,“别忘了带上我!”
萧北望已经走到了门口,狱卒这才慢吞吞的打开了牢门锁。
急得付随风赶紧往外冲,却听得身后狱卒一声冷哼。
哼什么?
付随风扭头回望,心里隐约有些怪异。
太白楼是丹南县最好的酒楼,眼下已入夜,大家着实饿了。
“好酒好菜只管上!”师爷高喊着,转而笑着退下。
付随风皱眉,他原就是家奴的身份,是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