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延翻身下马,随着牧云走到街边一角站着。
牧云谨慎的瞧一眼周遭,这才哑着嗓子低低的说,“先生,萧将军业已离开,不过公主闹得厉害,这会说是要看热闹,非要踏出公主府,您看……”
“闹?能闹成怎样?”魏无延瞧一眼行进的队伍,“且让人盯着,有什么事,等我先送鹿仙人进天牢再说。”
“是!”牧云颔首。
横竖萧北望已经不在摄政王府,他便没那么忧心。
鹿仙人被送进天牢的时候,依旧嚣张至极,“怎么,慕容天涯不敢来见我?”
“你且等着,很快就来!”魏无延关顾四周,“这天牢是做给旁人看的,过一会你便会去一个好地方!”
刑狱大牢里,多得是空余的囚牢。
魏无延进了清风殿复命,这是慕容天涯特意吩咐的。
偏殿内。
皇帝慕容延初位于高座,脸色不太好,瞧着好似憋了一口气,也不知发生何事。
慕容天涯倒是无所谓,坐在殿内优雅品茗,仿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在座的,还有不少朝廷命官,丞相扈远山,刑部尚书曹秋风,以及……同样黑着脸的陈仪中。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魏无延行礼,“魏无延叩见诸位大人!”
“平身!”慕容延初开口。
修长如玉的指尖,轻轻一放,只听得“吧嗒”一声脆响,杯盖已经落回杯口,慕容天涯靠坐在椅子上,“鹿仙人都带回来了,皇上打算何日处置?”
“此等孽障,理该越早越好!”慕容延初咬着牙。
倒叫人误以为,他这是话外有因。
所幸,慕容天涯浑然不在意,“既然皇上都这么说了,那都别闲着了!铲除奸佞,匡扶正义,乃是诸位大人该尽的本分。”
“是!”众人应声,转而便高呼,“皇上英明!”
“皇叔!”慕容延初的脸色着实不太好,“朕身子不太舒服,接下来的事,请皇叔代劳!”
“是!”慕容天涯躬身。
李长龄搀着皇帝,走得略显着急。
“皇上龙体违和?”扈远山皱眉。
“丞相大人难道不知,皇上为何会龙体违和?”慕容天涯端起杯盏,轻吹两口浮叶,皮笑肉不笑的说着,继而浅呷一口,淡淡然放下杯盏。
扈远山睨着她,不语。
曹秋风忙道,“摄政王,丞相大人,陈老大人,那下官就先告退了!”
这一帮人,他这刑部尚书官儿最小,眼下形势不太对,还是先走为上。
“本相不知摄政王是什么意思!”扈远山冷着脸,“告辞!”
瞧着拂袖而去的扈远山,慕容天涯挑眉望着,龇了一张老脸的陈仪中,“老大人这般脸色,莫非昨儿夜里遭了贼?还是说,您又挨打了?”
“慕容天涯!”陈仪中指着她鼻子骂,“你简直就是吃人不吐骨头,实在是太可恨了!”
“哦!”她应了声,不温不火。
陈仪中素来老成持重,唯有这一次,气得直跳脚,胡子都快吹上天去了,“你单单惩处了鲍狗子,现在他死赖在我府上不走,见我就打,我……我跟你没完!”
“当日犯错的是两个!”慕容天涯轻叹,一脸为难,“本王是觉得鲍大人是本王的恩师,说起来都是自家人,自家人没有隔夜仇,哪有拿别人下手的道理,这也做错了?”
陈仪中张着嘴,应不出声来。
“若是如此,本王倒是有个主意,保准让陈老大人对鲍大人有个交代!”她一本正经的盯着他,“让本王的人,拎着您去府上飞一圈,您呢……若是不害怕,也得叫几声,装作很害怕的样子。”
陈仪中,“……”
“如此,鲍大人心里就平衡了,自然不会再为难你,这便解脱了!”语罢,慕容天涯起身,勾唇笑得邪魅,“陈老大人意下如何?”
陈仪中面如猪肝色,气得手指尖都抖了,“活该没媳妇!”
“说得陈老大人后院,藏了女人似的!”慕容天涯轻哼,拂袖出门。
“哎呦我……”陈仪中直跳脚,“慕容天涯,不懂什么叫敬老吗?”
她在前面走,全然不当一回事,“陈老大人,上梁不正下梁歪呀!”
“你你你……有辱斯文!”临了,陈仪中还真是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吭哧吭哧的干瞪眼,非得让鲍不平给慕容天涯添上几笔,狂妄无礼,欺辱长者!
转念,想起鲍不平还在自己的学士府,陈仪中重重一声长叹,“这该死的离间计!”
“主上!”红妆轻笑,“你这一招,瞧着是收拾了鲍大人,实则是在折腾陈老大人!”
“给他们找点乐子,免得成日无聊,总盯着我!”慕容天涯挑着眉峰,站住了脚步,“昨儿夜里……”
红妆当即行礼,“主上恕罪,萧将军昨夜……”
“起来吧!”慕容天涯揉着眉心,“我问的是,皇帝!”
萧北望什么性子,她比红妆清楚,别看这人外表正义凛然,实则是个二赖子,但凡要做的事情,就会死赖着,死缠着,谁来都不好使,横竖他定要做到才肯罢休。
好在昨夜什么也没发生,她一觉醒来,萧北望就伏在床边,将面颊枕在她的掌心,就这么安安静静的陪着。
红妆醒过神来,终于明白主上问的不是萧北望,当即回道,“回主上的话,皇后让人在酒壶里做了手脚,其后搀着皇上回宫,但是……咱给她来了一招偷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