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坤心情沉重,还惦记着查找残害青幽洞门人的凶徒,此时未曾宵禁,也没到关闭城门的时间,眼见城门都大开着,没想到城门口这个小年轻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正要发作,却被肖展使了个眼色制止了:
“承坤兄莫要焦躁,正事要紧,不可再节外生枝!”
“官爷,在下有要事须得出城去办理,还望官爷给行个方便!”
肖展提高了声音,放低了身段道,同时从怀中摸出一小袋碎银子,内劲灌注其中,高高地抛向了城墙上面。
李承坤本就不爽,却见出个城门都要费些周折,心中愈加烦闷,不过想起肖展刚才说的不可节外生枝,也就只得作罢。
小六子高高在上,见那马上之人向他抛了个东西,还以为是什么暗器,忙将手中的长枪横在胸前向后退了几步。
只听得“当啷”一声,一个小袋子落在城墙上,小六子这才反应过来,对方抛上来的似乎不是暗器,不然就不会落在城墙上,而是落在自己的身上了。
走近一看,发现原来是个钱袋。
小六子眉梢一动,将长枪持在左手,右手掂起钱袋,估摸着也有三五两。
小六子心想,看来这几个骑马的还是挺会做人,虽然钱要交给自己的头儿,但咋说也是自己打了这头阵,多少还是会分上点的。
“陈头儿,几个做生意的,赶着出城去订货,只有三个人三匹马。”
小六子回头向那喝得醉醺醺的中年人陈振道,说着还掂了掂手中的钱袋,完全一副打了胜仗的前锋向将军邀功的模样。
城门口的马康心道,谁说自己三人要去订货了,这士兵可真是会信口开河。
肖展见状,似乎看透了马康心里的想法,又见李承坤面无表情,没了刚才的焦躁,便转头对马康悄声道:
“那士兵收了咱们的好处,自然不再打官腔,而是替咱们说话了!再等等,吊桥马上就放下来了!”
“原来如此!”马康恍然大悟。
李承坤知道,肖展是在替自己教授徒弟行走江湖的道理,后面一句话更是说给自己听的,不禁感激地看了肖展一眼。
这时便听城墙上一个人隐约说道:“这年头,都他娘的为了钱呐!大晚上的不搂着婆娘睡觉,还要摸黑去订货,这些生意人,真是一刻都不放过。”
却是那喝得醉醺醺的中年人陈振,他摇头感叹了一句,挥了挥手道,
“去吧,将吊桥放下来!”
“好咧!”
小六子答应一声,跑去将手里的钱袋子搁在陈振怀里,扔下长枪放吊桥去了。
随着“咯吱咯吱”的声音,吊桥缓缓地落到了地上。
“多谢官爷!”肖展抱拳高声道。
“去吧去吧!”
小六子显然对“官爷”的称呼很是受用,尽管自己不是个官儿,他学着陈振挥了挥手,大度地喊道。
肖展三人扬鞭轻抽了下马屁股,三匹马几乎同时“嘘律律”一声,迈开蹄子跑了开来。
木洛圻早在肖展抛钱袋子的时候就隐藏在了城墙边,此时见吊桥将起,知道机不可失,忙运转九玄震天诀,施展开轻身功法,“嗖”的一声便蹿了出去,在吊桥刚刚离地的瞬间过了护城河。
见三人去得远了,小六子准备去将吊桥放起来。
“啊!”
他忽然看见吊桥上似乎掠过去一个人影,只是那人速度太快,他看的不太清楚。
“见鬼了吗,大惊小怪的!快过来喝酒!”陈振不满道。
“哦,没有没有,我把吊桥放起来。”小六子回头对陈振道。
手底下动着,心中却想,难道真见鬼了?明明看到有人过去了,可又不像是人,人哪有那么快的速度?
可不是人又是什么?小六子心中很纠结。
“算了,不想了!管他是人是鬼,我还是赶紧陪陈头儿喝酒吧,不然刚才的好处,恐怕一点也捞不着了。”
想不通干脆就不想了,对他来说,即便出去个把人也没什么大不了,还是眼前的银子要紧,小六子想得很实在,手上加了把劲儿,将吊桥放回了原处。
他却不知道,在他刚才回头跟陈振说话的当口,又有几道黑影从还没收起来的吊桥上掠了出去。
不过那几人的速度没有木洛圻那么快,可惜他没注意墙下,不然必会确定那几个是“人”影。
小六子回到城楼上的时候,见陈振似乎是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的样子,刚坐下去,提起手中的酒壶又往嘴里灌了一口酒。
“总共七个人,而且个个都是好手。那肖展想必是跟李承坤在一起了,是要去查找凶手吗?这几个人又跟着凑什么热闹?”
习惯性地灌了一口酒后,陈振眼中的精光敛去,又恢复了醉朦朦的样子,喃喃道,“看来这太平日子没几天了啊!”
小六子此时正巧坐在了陈振对面,疑惑道:“太平日子?陈头儿你说什么?”
“拿着!”陈振将手中的钱袋子扔给小六子,道,“鸟的太平日子,喝酒!”
“噢噢!”小六子攥着钱袋子,心里乐滋滋的,端起酒壶嘿嘿笑道,“陈头儿,我敬您一个!”
“敬个屁!跟我还整这一套!”陈振呵的一笑,“都干了!”说着拿起酒壶将剩余的酒都“咕咕咕”的喝完了。
“恩,干了!嘿嘿!”小六子将钱袋子揣在怀里。
这次陈头儿一文没留全给了他,他知道陈振的脾气,虽说好酒了些,但决定的事儿从来不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