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原听后身子一软,直接趴了下去。
只要将那会元的文章拿来,一看便知谁好谁坏!
他伏在地上瑟瑟发抖,颤声道:“陛下恕罪,陛下恕罪,臣...该死!”
东窗事发,证据确凿!
他根本无从辩驳!
一个时辰之后。
宫外。
这些文人不顾头上炽热的艳阳,偏执的等在了宫门口,而那些百姓也因着他们方才那一番话,因着对吴徕为人的好奇,竟然也不顾这大热的日头,为了结果一直在宫外等着。
而这时,只听人群里面传来大乱的声音。
“吴徕!吴徕!”
“吴徕你有没有事?”
“曹兄,他...他怎么...?”
“他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
竟然是曹英学等人带着吴徕,出来了!
而后只见里面的人群向两侧让开,给中间留出一条空路,竟然是曹英学背着吴徕出来了,周成和冯倡等人还在后面扶着吴徕,以免他掉落下来。
可见伤势之重。
众人见此,面上皆是愤怒和担忧之色,吴徕看起来也实在是太过凄惨了!
那鲜红的血迹,密集的鞭痕,外翻的伤口,还有不计其数不知是什么刑拘弄出来的伤痕,让人看了便胆战心惊,遍体生寒!
他们走出来以后,外围这一圈的老百姓自然也看见了,纷纷震惊的不行。
这人到底是受了多少刑法,糟了多少的罪啊!
“曹兄,冯兄,吴徕...吴徕这到底是怎么了?他会不会死啊!”
曹英文如何能不心疼,叹息道:“还不知有没有性命危险,这都是在天牢里受刑所致!”
“这...”那些人义愤填膺的说道:“这太子殿下,下手也太重了!这岂非是屈打成招?”
此案是曾经的七殿下,也就是现在的太子殿下一直负责的,此事京城之中无人不知。
而老百姓见此也是暗暗点头,心里已经是确定了,穆绍传定然是将吴徕屈打成招的!
不然这好好的一个人,怎就会被折磨成这般模样呢!
可曹英学的话却是让在场之人震惊不已。
他抬头叹息道:“屈打,却并非成招!”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下他说道:“吴徕他没有招供,是用刑晕倒之际,意识全无时,被人拿着手指按下去画的押!”
这话一出,不只是文人学子,连百姓之中也是哗然一惊!
在吴徕晕倒的时候...
拿着他的手按下的!
这是何等卑劣,何等侮辱的手段啊!
吴徕硬生生挺着那些刑法,宁死不屈。为的便是一个公道,为的便是一个清白!
可他定然是不会想到,会有人在他晕倒的时候,用他的手来认罪画押啊!
那他这些罪,岂不是白遭了么!
而即便曹英学没有说出那人是谁,可众人谁还想不到?
此案一直是七殿下在负责的,也是七殿下亲审的!
所以...
那人必然是现在的太子,穆绍传!
想到此处,众人顿时心下大惊!
当初...
七殿下可就是凭借着吴徕画押认罪的状书,才登上的太子之位!
天啊!
这种种加起来,终于是点连成线!
众人晴天霹雳,将事情想了个清清楚楚!
穆绍传想做太子...
而陛下没有立太子的打算,却正在这个时候,纪文柳一事出现了,所以七殿下当初主动揽过此事,请求为纪文柳翻案,其实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而后他抓了吴徕,又出现了那认罪书!
他便顺利登上了太子之位!
看起来虽然没什么问题,可若吴徕那认罪书是假的的话...
那此事可就太过明显了!
分明是穆绍传要借着纪文柳一事来上位,这才抓走了根本无罪的吴徕的!
穆绍传分明是在利用吴徕上位啊!
这分明是踩着吴徕坐上的太子之位啊!
这...这也太可怕了!
吴徕分明是被当了棋子!
这般重的刑法,这般残酷的对待,可吴徕竟然还能挺了下来!
这般屈打之下却绝不成招,可见这是何其的冤枉啊!
也真不愧为纪文柳的门生!
这骨气当真让人敬佩!
那些文人听后,各个怒不可遏,怒声问道:“那陛下是如何处置的?”
只见曹英学叹息着摇了摇头,冯倡和周成等人也是垂头丧气。
曹英学说道:“吴徕虽然已经否定了那认罪书,可却并无实质性的证据证明,就是有人拿着他的手按下的手印,所以陛下只说,会在继续调查此事罢了...”
也就是说,不了了之了!
众人听后义愤填膺的喊道:“那吴徕这些日子遭的罪,岂非是白遭了!陛下可知道,那日在艳香楼中,吴徕那番话并非是在诋毁纪先生?”
当时他们听得清清楚楚,吴徕分明是冤枉的,陛下难道都不打算查清楚么。
那日后吴徕还如何做人。
曹英学点点头说道:“陛下已经知道了,也查出了当年那场会试,的确是有人收受贿赂,成绩不实!陛下已经罢黜了那会元人选,礼部尚书也被关入了大牢!”
的确。
方才在大殿之上,景琰帝看过那吴徕的文章后也是震怒,最主要的是,众目睽睽之下,景琰帝也只得不偏不倚,直接将呈原关进了天牢,也罢黜了当年的会元人选和贡士的所有考生,更是勒令终身不得入仕。
景琰帝想的是,既然事情已经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