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银娘说到这里,竟然又哭了起来,边哭边说:”后来,来了一群官兵围住府邸,说爹爹是反贼,要抄家灭门。我与哥哥拼死杀出重围,被官兵追进这大山之中,也不知什么时候与哥哥跑散的。那时我饥饿难耐,昏倒在这山野之中。“
”是山上的弟兄们救了我,他们见我出手利落,推我做了首领,若是有条活路,谁会上山落草为寇,是不是呀!兄弟们!“喽啰们都齐声应道。
药银娘最后说道:”银娘这身世,本来要藏在心中一辈子的,今日哥哥问起,不得不如实相告!”
韩铜听到这里,心中起了疑问:”去年也就潞王反叛才有战事,既然被抄家灭门定是战败的一方。”就试着问道:”你父莫非是……”
药银娘满脸泪水地道:”我父长年征战在外,在军中任何职,又为何获罪,我一概不知,只知将官称他药帅,名讳彦稠!”
韩铜与生皮同时腾得一起站起,瞪着眼扯着嗓子问道:”药彦稠是你父?当世之名将!”
韩铜腾腾几步走上前拱手道:”原来是银娘小姐,我等多有冒犯,还望恕罪!”
生皮也蹭地一下窜至跟前,拉着银娘的手道:”你真是药家千金?”看着银娘肯定的点头,生皮由嗔转喜道:”不亏,我生皮不亏,哈哈,都说我生皮有福,白捡了个大胖媳妇儿,还是个千金小姐!”
看着他得意忘形的样子,银娘的胖拳头就锤在生皮胸膛上,故做嗔态道:”刚才还不要人家呢,这会儿又来这样!唉?你不是叫石胜吗?怎么你一口一个生皮,生皮的?”
这句问话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想先知道为何,生皮得意道:”还不是我自小生了一副好皮囊,弟兄们给我起了这个外号,一直叫到现在,你若不喜欢,可以叫我石胜。”众人一听都哈哈大笑起来,厅堂上气氛立刻热闹起来。
药银娘与生皮和韩铜三十六兄弟,一起去宛城联络堂口不提!接着说杨啸一行人到了高平关,才发现此地的情况很不乐观,简直是糟糕透顶。
初入关内,刚刚找了个地方住下,就被一群**围住,扬言要收了货物。杨啸等以为是看守高平关的守军,待日后收拾了也就是了。
胡仟见这帮人来势汹汹,忙上前招呼道:“高平的兄弟们,我们家少爷第一次跟着出来,还请高台贵手,高台贵手!”
“高平的?谁他娘的是高平的,你出来没带招子是怎么的,看清楚了!老子是河东军活阎王的麾下!”见胡仟出来打招呼,立刻有都头模样的人上来骂道:“知道谁是活阎王吗?告诉你!是河东军石驸马麾下,平阳副都指挥使阎昆仑,明白吗!好好孝敬着!”
河东石敬瑭的兵!为首的蛮横地将刀架在胡仟脖子上,一上来就要强抢货物。杨啸上前拦住道:”这位官爷,既是河东军的,那就没有错了,本来这些货物就是运往河东军的,要是坏了规矩,以后商贩们都不去河东军做生意了,岂不损失更大了,买卖买卖就要互惠互利,这个道理我相信阎将军是遵守的吧!”
当然这不是杨啸在这里充大头,在洛阳时他就听王仁裕先生说过,北方大地常年战乱,农业与手工业非常艰难,全靠商贩们从南方运来粮食和手工制品,甚至是铁器,来维持正常的生存。各地方的军阀都非常注重保护通商渠道,除非是些山贼强盗才会强抢。
那军官当然不会坏了规矩,爽利地将刀还鞘道:”你是掌柜的!怎么这么年轻?我们将爷说了,所有做生意贩货的,必须运到河东军去,不得在此售卖,既然是运往河东军的,必须马上启程,不得在此停留,听清楚了吗?立刻启程!”
杨啸看还有缓和的余地,就拱手道:”军爷,启程可以,这眼看着又要出关入关的,烦请你派人护送一下,免得一路上盘查的麻烦,你以为如何?”
那军官一听,掌柜的很上道,就吩咐身边几个兵卒道:”你们几个就跟着护送,拿着我的令牌,高平的怂货们不敢拦。”把令牌抽下交给兵卒,转身带人径自走了。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感到很纳闷儿,河东军兵卒竟然在安义军地盘上横行无忌,难道此地已属河东军不成?带着这个疑问,杨啸去客栈内安排了一番,由金铭带领十几个马贼出身的,跟杨啸赶着骡队出发,古兴带剩余人守在这里,一来探查一下关内的情况,二来给留在山谷里的胡什、黄十三送个信儿,让他们那帮人藏好了。
商队赶了了一天的路,虽然没有遇到盘查刁难和土匪强盗,但也累得不轻。好不容易挨到河东军的一座大营,守营的不让进营地,嘞令就在外面等待明日再交易。
这一夜山里静悄悄的,因他们临近军营,也不怕有土匪打劫。杨啸和金铭躲在暗处观察着这处军营,这里不像个正儿八经的军营,倒像个货物转运站,有几百兵卒把守着。金铭知道像这样的货站,河东有很多,专门跟外来的商队做生意,所以说,石敬瑭这个人是很会经营,只是他的手段有时很卑鄙而已。
这里的军需官倒是一个爽快人,一大早的很快就谈好了价钱,除了要些铜钱之外,还弄了二百担解盐。一路上也与那几名兵卒混熟了,也知道了些河东军与安义军之间的事情。
原来这安义军节度使,自从李继韬以后都是被魏博节度使兼任,因泽潞两州山多地少,人口稀少。不如太行山东坡地势平缓的邢、洺、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