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时快到了,延信大师也来到渎雨儿的床前,号了脉又轻轻地推拿了一番,从袖子抽出一根老参吩咐道:“一鸣,去切三片熬一碗参汤端来!”
延信大信望着雨儿苍白的脸道:“但愿这一番机缘能让她回了魂!”
杨啸千恩万谢道:“大师恩德,雨儿和我永世不忘…”
杨啸刚到这里,被延信老尼制止住:“切莫些外气话,雨儿十三岁便来到老尼身边,是老尼的徒儿也是女儿,将来还望照拂好她才是!”
杨啸听此言感觉脸直发烘,延信大师这是在变相责怪他,让他愈加感到欠雨儿的太多太多!
嘉丽自杨啸一来就一反常态,立即挎住杨啸臂膀生怕他再跑了,与前些时日从溪州回来时羞涩模样完全不同,杨啸也感觉到她像是回到一年前。
“师父!”
这一声久违的呼声,顿时让延信老尼老泪纵横,再也不顾及佛尼的矜持,一把抱住渎雨儿哭了起来。
顿时这的禅房里是哭声一片,这一哭倒是把渎雨儿吓了一跳,轻轻道:“师父,你们怎么都哭了?”
“傻徒儿,我们是高心落泪!”延信老尼轻轻松开雨儿,扶着她躺下,取过黄米粥舀一勺喂进她嘴里,慈祥地如同老妈妈:“孩子,这粥最养人,先吃一碗,等会再喝碗参汤,保证你恢复如初!”
随着渎雨儿吸溜吸溜地吃粥声,屋内满是喜悦的气氛,但是杨啸有点把控不住泪水,扑簌簌地落下,滴落到嘉丽的满是笑容的脸蛋上,倒是像她笑着哭,或是哭着笑!
“姐姐你是在哭还是在笑呀?”渎雨儿从摇曳的灯光中发现了嘉丽笑脸上的泪水,奇怪地问了一句。
“不是我在哭,是你啸哥哥在哭!”嘉丽这才把杨啸从黑影里拽了出来!
“啸哥哥,我想你!”渎雨儿禁不住出了心声,把手伸了过来,杨啸慌忙伸出手拉住了句:“雨儿妹妹!”
渎雨儿下来了一句,让全屋人都悲喜交集:“啸哥哥,我像是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可是我一直默念着啸哥哥啸哥哥,这才找对了方向回来了!”
“别话了,把参汤喝了,睡一觉养足精神再话!”延信老尼及时止住了人们重复地泪水!
夜己深,虎穴寺外的客房中杨啸与谭老道相对而坐,慢慢地吃着酒!
“道爷爷,自从雨儿失魂以来,我的心中像是压着块大石头,今终于卸了应该很轻松才对,可不知为何我还是觉得沉重不堪呢!”
谭老道像是正在沉思被杨啸打醒一般,回了一句驴唇不对马嘴的话:“万幸呀万幸!”
杨啸奇怪地问:“万幸什么?什么万幸?”
谭老道回过神来道:“万幸的是雨儿的魂被嘉丽收在身上了,否则,有再好的机缘也难回魂!”
“哦?这么?哎!想想还真是呀!”杨啸被谭老道这一点,感到还真是这么回事。
“今的这一番机缘巧合,你没觉得冥冥之中有安排吗?”潭老道继续探究着这里边的因果!
“是啊!确实是机缘!可是,道爷爷,我想跟你件更离奇的,请你老人家给解解机缘!”
杨啸想的是他昏迷那几的事,他不是普通人无意识的昏迷,他昏迷其间对外间是有感知的,只是不知怎么突破出来罢了,就像雨儿的那样,心中一直默念着自已心爱的人才找对了方向!
“道爷爷,那听到剑门关内外已成人间地狱,脑中就映像出那修罗场般地景象,血腥,漫地血腥,杀戳,无尽地杀戳,那个世界是真实的,绝非幻像,如今依然记忆犹新!”
先是掉进了深渊,是个深不见底的深渊,刚开始还有令人心慌的坠落感,到后来却变成飘浮感,耳边没有风声只有无边的寂静!
空旷,太空旷了,什么都没有,脚下没有大地,也没有浮云,只觉得有一束看不见的光吸引着我!
这道光将我送到了一个月夜中的战场,铺盖地的箭雨向我射过来,这才发现现我是无处躲无处藏,只能拼命的跑,当时我以为若能跑过去箭雨的射程才可逃出一命。
但是我没有跑出去,箭雨狂泻而下时,我感到了有许多支箭都透体而过,当时以为自已会倒地后苟延残喘一番死去,心里恐惧极了!
可是,手摸到的痛疼处并无血液流出,又眼见着利箭透体而过,射中我面前的人身上而血花四溅,又见非常多躲在这里的人死在我面前,正当我茫然不知所措之时,身后想起了密集的马蹄声,呼啸而过时飞起一个个人头,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我会来到这里?这些杀人者与被杀者又是些什么人?
我孤零零地在跑,想阻止杀人却振本无法阻止,远去的马蹄声还在肆意地收割着人头,我见到一个老者腿上中了箭跑不了了,钻在一具尸体下侥幸躲过一劫,他可都是手无寸铁的汉家百姓呀!
“汉家百姓?”谭老道听到一个陌生的称呼,疑惑地问了句。
“是的,汉家百姓,华夏人,中原人。”杨啸这么一解释,谭老道立刻明白了,并默念着:“汉家百姓!华夏人!汉人!”
“我不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更不知道我为何到了那个地方?为何那里的汉家百姓会遭到屠杀?”
杨啸恨恨地:“这是在梦中,否则我杨啸必亲自带兵剿灭这些匪徒!”
“那里会不会是在代北?”谭老道猜测着。
“代北?代州?”
“代北的契丹,可是时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