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朴拎着酒葫芦回来时正听到,什么王后,什么面首的,忙抢了一句:“道长!重头讲吧!”
王朴将酒葫芦递了过来,谭老道抿了口酒道:“这闽国乱局可能还要持续一段时间,毕竟老闽王还有三个儿子在,若不是新闽王王继鹏先下手为强,怎么着也轮不到他,而且他还背着杀父弑君的污点!”
“什么?杀父弑君?闽国要大乱了!”王朴惊讶道:“这无君无父的贼子也能做君王?”
“是呀!现今的下怎么都成这样了!”杨啸也气愤道!
谭老道嘿嘿一笑:“你们俩还是太年轻呀!历朝历代弑君纂位的不在少数,远的咱不,淫帝朱温是被亲儿子朱友珪杀的,朱友珪又死在弟弟朱友贞手中,庄宗李存勖怎么死的,李从荣李从厚又是怎么死的,所以,那个位子下有多少人在窥伺着,孤家寡人,孤家寡人,这可不是白叫的!”
谭老道精神确实好,白赶了一的路,又熬到了深夜,现在竟然没有丝毫困意,他继续道!
“有句话不当讲,你们不知道在那些掌控兵权的武人中间有句话:“子,兵强马壮者当为之,岂有种耶?”所以,你们跟着太子殿下在外征战,千万记住别被人从后边捅炼子!”
杨啸和王朴都互相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点了下头!
“道爷爷,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南平王高从诲也入盟了,江南布局已经完成,节后的主要精力就要集中西边的蜀国了!”
谭老道的胡言乱语,杨啸怕隔墙有耳,故意叉开话题,可是老道满不在乎道:“贫道才不关心那些事儿,贫道只关心你们这一帮年轻人,将来是不是会吃亏!”
“哎?乖孙儿,今日怎么这么清静,嘉丽姑娘和渎雨儿丫头咋不来烦你了?”
谭老道忽然想起嘉丽和雨儿了,王朴看他们起私房话了,就起身告辞走了。杨啸突然感觉不知如何起了!
“怎么了?又闹脾气了!嗨!我你们这些年轻人怎么就不让人省点心!”谭老道见杨啸吱唔着,马上就端起家长的架子来。
“罢了!罢了!没关系,明贫道劝一劝就好了!”
“不!不是!她们…现在不在这里!她们……”杨啸赶紧解释!
“啊?回洛阳了?回洛阳也没事儿,贫道过完节跑一趟接她们过来,唉!这爷爷不好当呀!”谭老道大包大揽要替杨啸解决后顾之忧!
“不是,她们在溪州!”杨啸怕老道再打岔,赶紧出溪州!
“稀粥?西州?什么西州?”
谭老道彻底懵了,不知道是什么西州了!
“是溪州,溪的溪!在楚国境内!”杨啸只能使劲儿解释,别无他法,这个时代,交通真的是靠走,通讯只能靠吼,再猛的人一辈子也走不完中华大地,再渊博的人也有不知道的地名!
“楚国?去那里干什么?走亲戚?还是……”谭老道怎么也不会想到,竟是因为渎雨儿失忆了认错哥哥,才到了那荒蛮之地的!
“道爷爷,这事来话长,你和黄绮儿走后,我们去了一趟潭州,在洞庭湖上遇上狂风,雨儿被风吹下了船,当时没有人看见,等风停靠岸时才知道雨儿不见了!”
到这里,杨啸已经是泪眼朦胧了:“等到了潭州才无意中发现,她和一个伙子在一起,后来我一路追到溪州才知道,那伙子叫彭师杲,是他救了雨儿,可是雨儿脑部受伤,她失忆了,她不认识我了!”
这一段回忆是杨啸最为悲赡,谭老道看着他涕泪交加的样子,也不忍责怪,只是默默地掐指运算着。
结果让他大吃一惊,心中暗惊:“怎么可能?五行相克?有缘无份?”
“乖孙儿,人世间的情,不清道不明,雨儿那丫头心眼细,遇事爱钻牛角尖,这样吧!过了节,老道我走一趟,看看能不能化解这丫头的心结!”
杨啸听老道这么,知道他没听清楚自已的失忆是个什么状况,可自已现在不想解释,等他到溪州见了渎雨儿就知道了。
“道爷爷,嘉丽也在那里陪着她,节后我安排彭师裕与你一起去溪州吧!”
已经是后半夜了,祖孙俩挤在一张床上,裹吧裹吧就将就着睡了!
军营里基本上没有过大年的气氛,军汉们聚在一起喝酒爱闹事,所以张勋下令一律不准喝酒,只是在伙食上稍加改善,日常的训练照旧!
况且营中有种传言,是节后大军就要开拔,战前的气氛也越来越浓,军士们也无心过什么年。
但是,杨啸率一帮文臣武将陪同太子李重美,到各营各寨巡视拜年,了解到一些兵将的怨言,是在这里严酷训练了半年多,到现在要去打谁都不知道,还练个什么劲儿?
还有些北方士卒吆喝着,在这里稻米都吃习惯了,从皮子里往外渗油,总在这里有劲没处使,还不如回北边跟契丹狗干一场!
这些话的兵将都是当年药彦稠的静塞军,李从珂登基后将静塞军打散分到禁军各营!
杨啸早就了解到了这个情况,故意让典恩挑选出来归在他手下,让他们苦练标枪技,并结合他们熟练的马术,训练成一支快速突袭冲锋营!
当年的三千静塞铁骑,凭借长矛长弓重装横扫千里河西走廊,典恩仅仅凑齐九百,与他的本来的标枪营合在一起,勉强凑够两千人马,他分成左右两营,骑步同训,竟然效果出奇的好,破阵攻坚,迅捷无比!
他们先是快速推进,突然出现敌军面前,一通标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