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来人出现,借着灯笼的光亮,他认出了牢门外的人,瞬间觉得胸中一团火热,泪水止不住流淌!
“不能哭,不能流泪!”心中的告诫让他迅速擦干眼泪,忍着巨痛在稻草中慢慢站起,但他双腿却颤抖着迈不出一步,只好扶墙缓缓抬脚,走到牢门边!
“黎之珲,那银钱怎么还?”这人张口就是钱,让他心凉了大半截!
黎之珲冷冷地回道:“万两汇票在这府衙,有本事你全拿走!”
那人听了他这一句,像是在细细品味,过了一会儿才蹦出一句:“你想死在这里了?”
“不想!不想!先生救我!先生救我!”黎之珲听出一丝提醒之意,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连连呼救。
那人却冷冷地:“你知道怎么才能活着,别办傻事!”
“知道!我知道!可是……”
“先生救我!”望着消失在拐弯处的身影,黎之珲激动万分!
“终于看到希望了,终于有人来救我了!”
灯光消失了一刻钟之后又出现了,还是那牢头,手里提着食盒走过来道:“吃吧!放牢饭时你睡得跟死猪一样唤不醒!”
牢门打开放进食盒,牢头将灯笼挂起来后就离开了,黎之珲的口水随着饭香,咕咚咕咚往肚里灌,他斜倚着身子扶着牢门跪下来,打开食盒,一碗白米饭一碟腌咸菜!
黎之珲没有多想,三口两口就扒完了米饭,最后才夹了口腌咸菜放嘴里,咔嚓咔嚓地咀嚼着,心里却想着出去后先找个酒楼大吃一顿!
何判官的雷霆之怒下,有几个狱卒已经是皮开肉绽,恶人先告状的牢头在旁一顿煽风点火。
“你们这群混蛋,平日吃酒也就罢了,竟然在这关键时刻也敢吃酒,我看你们是活够了!”
“打!接着打!不打出记性来不能停!”何判官与牢头一唱一和狂叫着!
仵作急匆匆上来报:“有毒!府尊有毒!”
何判官虽无府尹之职,却有府尹之权,手下一干热皆称府尊,但只是在正而八经的江陵府尹高保勋面前,都会心照不宣避讳一下!
每每手下叫他府尊时,他就会感觉自己是堂堂江陵府尹了,更会打着官腔笑脸相对,可今他却是怒不可遏地抓起朱砂砚台甩了出去,仵作躲避不及正中面门,仰面倒下,这时才听到何判官的喝斥声:“你这杀才,叫的什么?”
那牢头假意跑过去,将仵作搀扶起来问:“什么有毒?”
“那死者胃中有毒物,银针全黑!”仵作看着满手的鲜血,仓皇逃了出去。
“混蛋,昨夜你们当值,竟毒死案犯!来人…”
“老爷啊!大老爷啊!的们不敢下毒啊!”狱卒听到又多了一项罪名,慌忙喊冤道!
“不敢?你们什么不敢!若不是牢头起得早发现你们当值醉酒,又让你们蒙混过关!”何判官一拍桌案道。
四个狱卒挨了一顿板子,酒已清醒忙求饶道:“府尊饶命啊!的们绝对不敢下毒啊!”
“府尊!牢头昨夜来过大牢!”其中有个狱卒突然想起来,立刻叫了起来!
牢头上前就是一嘴巴,喝道:“废话!我去巡夜!是职责所在,知道吗!”
那个狱卒也不知道今机灵劲从哪儿来,立马回问:“是啊!牢头巡夜,来查守夜当值的,都为何避开我等进了大牢!”
这一句大牢的值押房里,顿时风向巨变,三班衙役都看向牢头,只见他脸色骤变,一向口齿伶俐的他变的吭吭哧哧的:“我……来……巡夜!怎……么……了?”
最后几个音抖得厉害,更让人疑窦丛生,何判官也站起身眼神直逼过去问道:“,昨夜为何不拦着他们喝酒,却在清早来告发,其中有何隐情!”
何判官这一句提醒了大伙,所有人异口同声喝问:“!为何?”
牢头做梦都没想到,昨夜会有人看见他,做贼心虚的他本来就一直在演戏,一旦戏码被揭穿,心里慌乱一片,防线立刻大溃。
牢头的嘴唇抖得厉害,不出话,腿脚也软了,立不住身,扑通跪倒在地,望着何判官冰冷的眼神,眼泪汪汪地哀求道:“我……上…迎八十老母,下迎…三岁……孩童……”
那抖机灵的狱卒冲上去翻手就是一把掌,喝问:“案情,谁管你家死绝户呢!”
还别这一巴掌挺管用,牢头在一顿磕头捣蒜后出了隐情,让大伙大吃一惊:“昨夜一群蒙面人,冲入我家,刀压颈项,逼我带他进入大牢,见到那黎之珲之后,又给我一食盒,送进牢中,还托我好生看护,待府尊为他申冤招雪!”
“我真的不知道那饭食中有毒呀?我以为只是一顿饭而已,哪敢想竟是这般结局?”
挨打的四个狱卒几乎同时骂道:“那你就诬陷我们?”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枉我们兄弟跟你几年!”
那个抖机灵的狱卒向上拱手拜道:“府尊,的们今日差点含怨致死,竟是多年兄弟所害,心也凉透了,想请府尊,容我辞去这狱卒,去往他处谋生!”
这一番话令何判官始料未及,竟不知该如何应答,另外三人也上前辞请,何判官才勉强答道:“既不想做,就去吧!”
看着四个狱卒相互扶持出了大牢,何判官才醒过来味,接着问道:“看你都做了什么呀?勾结外人害自已兄弟,何某也不能容你,来人啊!将他打入死牢,待结案详审后,再作处置!”
何判官已感到此案绝非简单,先是玉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