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州的校军场,此刻已有几百人等候,一阵一阵的起哄声还夹杂着骂骂咧咧之声,气氛越来越浓!
袁老六被兄弟们簇拥着进了校军场,还惹来几声尖叫,当然不是小女孩的尖叫,而是疯跑的少年被人揪住了耳朵,扯疼时的本能的尖叫。
忽然有一兵卒跑进场中,大声吼叫着:“六哥,张相公让集合老禁军营呢!”
袁老六把当初被裁撤下来的三百多人独立编为一营叫老禁军营,当初共有三百六十一人,大多数是受自已影响走了歪路的,有十几个因为病弱已被遣返,这半年来他还从州兵里吸纳了不少人,平时的训练更是严厉了不少。
“老禁军营要聚合,干什么?有召唤?”虽然看到传令的士兵大摇其头,可袁老六还是迅速传令集合了!
五百二十五人的老禁军营,迅速集合在校军场,等候着下一道命令的到来,袁惟尚也披挂整齐站在队伍的前头等待着!
他们期待的身影没有出现,出现的是个熟悉的人,是刚刚还在叫嚣着要对决的马全节!
“老禁军的兄弟们!我叫马全节,大唐边军金州防御使,就在前不久,我率领金州刚招募的一千军兵顶住了一万蜀军的攻击,能够打赢这场仗,我要感谢一个人,你们猜猜他是谁?他就是你们在这里等待召唤的杨都部署,是他率领虎贲之师千里驰援,才解除了边患,我知道!你们原来也属于那虎贲中间一员,也正在等待他的召唤,所以,你看考虑一下,还想回到虎贲中的跟我走,到金州去汇合你们昔日的兄弟!”马全节讲完,下边是鸦雀无声,都在看着袁惟尚。
张继业也走上前说道:“兄弟们,你们留在汝州我欢迎,决定去金州我欢送!马太尉说了,杨都现在就在金州,到了金州就是他的麾下了,你们考虑一下!”
这种商量的口吻也许不适合军人,他们已经习惯听从长官强硬的命令了,一刻钟过去了没有人问答,是因为六哥没有说话!又一刻钟过去了,马全节已经失去了耐心,要转身上马离去时,忽听到一个吼道:“你能打败六哥,老禁军营就跟你走!”
这声音马全节很熟悉,就是那个胆大的吕蛋儿,此刻的马全节并没有觉得这是对他的无礼,反而觉得这个提议太他娘的绝了,真是符合他的口味!
于是,兴奋地转身指着那吕蛋儿吼道:“我再加一个条件,就是你他娘的以后就是老马的亲兵了,太他娘的对老子的口味了!”
这一句粗口令队伍中立刻爆笑一片,可袁老六眼光扫到之处,爆笑立刻停止,制止住了喧闹,袁老六还是理智地上前,恭手道:“马太尉,你是上官,我等兵卒不敢同你出手!”
“上官怎么了?上官也是从尸山血海中拼出来的,敢跟杨都动过手的现在都是军官,怎么?瞧不起我马全节!怕我穿小鞋吗?”马全节渴望着用一场对决来解决这帮人的心理问题!
“好!那就请恕我不敬之罪吧!马太尉,咱们先比拳脚再比兵器如何?”袁惟尚终于甩下包袱准备恶干一场。
比拳脚比的是赤手空拳的搏斗,基本上比的是身材优势,但也有技巧的因素,身材很明显马全节具有压倒性优势,身高几乎压过了一头,马全节挥舞着长臂拳到之处袁老六只能招架,看似优势特别明显,让人觉得根本没有任何悬念,可就在袁老六的节节败退中,他瞅中了一个空档就是下盘,马全节大拳头呼呼带着风声,一拳接着一拳砸过来,袁老六左挡右突灵活躲闪,可还是没躲过一记重拳“呯”得砸在左肩上,只见他顺势就倒下了,在刚刚接触到地面时,右脚翻转支撑了一下,左脚大力踢向已近在咫尺的马全节的小腿,马全节发现时也是躲不过去了,为减轻伤情只好飞速跃起扑了出去,但身体已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在地上,这一阵竟让袁老六赢了,老禁军营立刻爆发出欢呼声!
袁老六马上上前搀扶起上官,并连连道歉:“马太尉!没事儿吧!怪我鲁莽了!”
马全节起身之后反而是喜气洋洋地吼道:“好!这一阵算是六哥赢了,准备下一阵吧!”然后拍打着灰尘,招呼着让人拿白腊杆来!
白腊杆,通体洁白如玉、坚而不硬、柔而不折,在干燥的地方不劈裂,在潮湿的地方不变形,弹性、韧性都是极好,普遍配备于军中用于枪棒。
两人各拿一根白蜡杆,迎面而立,马全节上一阵轻敌,被偷袭败了一阵,这一阵只见他凝神静气,注目于一点,右手提棍便起,径直刺向袁老六的喉咙,这一棍实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一般下场比棍法,首先都是一招力劈华山,再来一个横扫千军什么的,马全节这是棍当抢用的路数。令袁老六急退两步才闪身躲过,将将躲过棍头,却发现这棍头似是长了眼睛又横着扫了过来,目标还是他的咽喉,连忙顺着棍来的方向俯身躲过,只觉得脑后有疾风扫过,此时马全节再次变招,棍头向空中一撩便砸了下来。此时袁老六的整个身体还俯身于地面,正欲弹身而起,棍头已经下来了,令他躲无处躲藏无处藏,只能硬着脊背等着挨一棍了,可是竟没有感觉到棍头沾身,侧脸一看才知道马全节的棍子已经停在了空中。
仅仅三招,先是攻其不备,然后是快如闪电,疾风暴雨一般砸向一点,袁老六怎能不出错,一旦出错,在战场上就是命丧当场。袁惟尚忙起身拱手致谢,马全节忙摆手说道:“棍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