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啸要给沈义伦一种绝无仅有的信任感,让他自认为杨啸跟他分享这项绝密是对他莫大的信任,从此跟自己亲密无间。
而且,杨啸也准备把金州这一路的军事控制权慢慢交给他,让他实施自己胸中的抱负,培养出一个儒将来。
但自从见到马全节后,他的想法改变了,他认为马,沈两人结合,可更快实现他的想法。这不是一加一等于二的简单计算,而是几何层次的变数。首先马全节的忠诚坚韧和沈义伦机智权变就可迸发出不同于常理谋略,值得试一试。
确定心中的想法后就对沈义伦说道:“顺宜兄,觉得金州当前第一要务是什么?”
沈义伦忽听这一句,望了一眼对面的马全节吱呜着,马全节却大度地说:“沈兄弟请直言,不可拘泥小节!”
沈义伦壮着胆子道:“我觉得嘛,应该是银钱,马将军都在向士卒打欠条了,目前应该想办法弄到银钱,不但能缓解一时手紧,更能多招募士卒驻守,更能收买细作获取有价值的情报,进而再赚更多的银钱,再招更多的兵卒,再埋伏更多的细作,直至吞下想要得到的地方。”
这一连串的回答令马全节眼前一亮,马上问道:“可最初那银钱从哪里来?”
沈义伦只说了一个字“借!
杨啸呵呵笑道:“想借多少?”
沈义伦伸出一根指头道:“一万两!”
杨啸哈哈一笑道:“口气不小,可是要还的哟,十月后给你交割,有人与你联系!”
马全节惊奇道:“就这么简单?”
杨啸回答:“就这么简单,难道马将军觉得很难吗?如果马将军感觉难以操作,就让沈顺宜协助于你如何?”
马全节想都不想道:“那敢情最好,我打小都有个缺点,一见到算账就头疼,现在是没办法了,才赶鸭子上架,给人打起欠条来了,好!这位顺宜兄弟,你可是我的人了,从今后你我就不能分家了!哈……哈……”这真是久违的笑声,
马全节忽然一下浑身轻松,说道:“只可惜,我这金州大营滴酒未存,要不我必须请大将军,顺宜兄弟还有慕容兄弟一醉方休!”
瀛湖水寨离金州州城还有几十里路程,杨啸与慕容延钊骑马去州城,将沈义伦留给了马全节,两人从此就像是夫妻一样,再也没有分开,一个有勇一个有谋,一个有情一个有义,就是这对双子星为华夏南征北战,东讨西征,直至生命最后一刻都不曾停歇。
金州城也在汉水旁,也是安康盆地的最中央,从金州城楼举目四望,全是茫茫山峦,说是盆地有点不太符合,应该叫河谷,东西长百里,南北宽才几里的河谷。
如果从空中鸟瞰,更像烤串,连续五六个小盆地串成的串,但就是这么一个地,却是很早很早就有了人类活动,夏之梁,周之庸,春秋战国更是楚,蜀,秦相争几百年,频繁更迭易主,秦汉称西城,属汉中郡治,后历经千年,朝代更迭,魏兴郡,安康郡,今又唤作金州!
说起金州之名怎么能不和黄金有所关联呢?杨啸如是想,他马全节肯定没想到,否则他会穷得卖家产?既然来了这里,就把这事弄清楚,否则他也不会不远千里来到这个在军事上称为鸡肋之地,四方诸侯争夺此地无非是想作为跳板去攻击下一个目标,若是不达目的也会毫不吝惜地撤出,这里是个真真正正的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之地,可是这里有黄金!
带着这个想法,杨啸和慕容延钊溜达在金州没有熙熙攘攘的人流,只有稀稀拉拉穿行之人的大街上,来寻找他的目标。杨啸是想寻找些老店铺老掌柜的生意人,因为只有这些人才对金银财货特别敏感,也会了解因战乱而中断已久的淘金热。
这种人真得不好找,因为地处蜀唐交界,每年都会发生几起不大不小的阵仗。这些囊中有货的生意人肯定是首选目标,被打劫的对象,不管是胜方还是败方。所以,生意人极少,跟溪州的酉阳镇比,简直是天上地下。
杨啸虽然是碰了无数鼻子的灰,但他还是不放弃,因为这金州城上万人口,不可能没有人不知道金州之名的由来吧!希望总是在前方,当他拍开一间棺材铺时,让他惊喜地发现,来开门的人竟是一位满头白发的老翁,虽满头白发但他却精神矍铄,虽满脸沟壑,但面色红润,看起来再活十几年没问题,一开门老人开口就问“从荆襄来得吧!”
这句话把两人都吓了一跳,都怀疑这是个老人吗?还是个老妖啊!但这疑问仅仅维持了三分钟,他俩进到店铺中站定,答道:“正是,老丈可真是诸葛在世,算得如此准!”
那老翁只是轻咳一声说道:“前些时瀛湖大战七日,若不是荆襄子弟拼死抵抗,恐怕老汉我这棺材铺也保不住,你们进去挑吧!都是些薄皮棺材,一两银子抬走,赚些糊口就行!”
“啊?老丈差矣,差矣,我们不是来买棺材的!”慕容延钊连忙解释。
杨啸上前一躬道:“老丈,我们俩只是想讨碗热水喝,请老丈不要误会!”
那老翁一听不是买棺材的,才有个笑脸:“哦,误会了。老婆子有客来,砌壶茶来!”只听后面有人答腔,随后就听到叮当的器皿碰击声。
老翁将二人让于较宽敞的院中石桌旁坐下,问道:“两位一定是军爷吧?有何事尽管直言!”
“嘿,还是个爽快人!”杨啸心中欢喜,直接问道:“老丈,真是慧眼,不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