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啸虽然一看到这货就感到浑身不舒服,但还是强忍住说道:“你们初入巴蜀,能否站稳脚跟,实在是令人担心啊!不过现在看来,我的担心纯粹多余!”
魏仁浦听到这勉励之语,忙将杨啸几人迎进房中,二兽却很职业地拦住了吉四儿和彭师裕,三人一同在门外守候。
杨啸很欣喜二兽这成熟的举动,他跟魏仁浦与桑维翰进入房中,三人寒暄后坐定。杨啸开门见山地说道:“怎么样?遇到不少困难吧?俗话说‘头三脚难踢’!还有什么要求?说出来,大本营能满足的尽量满足!”
其实杨啸只能说些鼓励的话,这远隔千里的大营的支持也是鞭长莫及。魏仁浦马上答道:“将军,我们刚刚到这夔州,诸事虽有不顺,但还算过得去,目前各项计划,要做的事正在有条不紊的推进着,但我还是担心耽误了将军的大事儿!”
杨啸不喜欢官场上的那些官话、套话,就直接问道:“说具体点,都怎么推进的?”
魏仁浦马上答道:“第一件事是成立了夔门商社,具体由黄敬明负责,已经包下了个木材转运码头,把手下的三百兄弟暂时安排在那里,本来那码头还有二百多穷棒棒儿,平时都是些无家无业的雇工,能给一口饭就行的穷棒棒儿!”
杨啸点着头道:“一定要让这些穷棒棒儿吃饱饭,不能亏待了!能否在巴蜀立住脚,应该就取决于他们了!”
桑维翰的脸色突然抖动了一下,想接话但没出口。只听魏仁浦继续说:“将军的仁爱之心,我们一定牢记在心。另外武先生这两日将乘船去渝州,看看能不能也办一个渝州商社,我在这里理顺后也将去渝州发展!”
杨啸突然想起答应投资梁都与毛安的商铺的事儿,心中顿感有些歉意,答应的事竟然慌里慌张食言了,就接过话头道:“渝州城商社,店铺,马帮众多,办了商社应该不会太惹眼,那里有一队马帮的大锅头叫梁都,我欠他五十两纹银,你们去了就给他一百两吧!算是我不辞而别对他表示的歉意吧!另外有事你们也可以互相照应一下。”
魏仁普和桑维翰都惊呆了,桑维翰直接就惊讶问道:“将军已经去过渝州了?”杨啸只是点了一下头就又问道:“墨先生怎么安排的?”
魏仁浦一听到这个墨盘,就浑身不舒服,说道:“墨先生他执意西行,任何的劝说都不管用,无奈只好由他去了。”
杨啸其实是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也是无奈地一笑道:“且由他去吧,等他碰了一鼻子灰,就知道这个世界并不是他,理想中的那个世界。你们对他的一举一动都要掌握,必要时给予他无私的帮助,毕竟我们早晚是要站在一起的!那个刀凝韵是怎么回事儿?”
提到刀凝韵桑维翰显得颇为得意,接口答道:“这个小女子,是藏在那个商船里跟上我们的,甩都甩不掉,非要跟随在这里扎根,最后我就找她深谈了一次,她答应为我们做事儿。我们只需保证她的安全,也就是做她的后台老板,说起来她的能量也是惊人,到了这里不足十天就勾引上伪蜀宁江军节度使张知业了,通过她还探听到不少伪蜀内部的信息!”
魏仁浦也夸赞道:“这是武先生的神来之笔!”
杨啸面上毫无喜色地嘱咐道:“这美人计是否用得好,还要看以后的表现,切不可掉以轻心,这是把双刃剑,伤不着人可要伤了自己的!”
桑维瀚当然知道这些,见这位将军未及弱冠之年,竟心机如此深沉,不免得肃然起敬起来,立刻表示:“将军所虑极是,武某绝不容许出现纰漏,我已布置了后手,她身边的仆人已被我收买,若有风吹草动,立刻让她消失!”说完用手掌还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杨啸当然明白什么意思!微笑道:“有劳武先生了,请武先生去安排一下我等兄弟几人的住宿可好?”桑维翰多聪明,马上明白,人家俩人要谈更机密的事了,忙起身出去了。
杨啸见房中只剩他们俩就低声道:“道济兄,从楚国的溪州有条路可直通涪州,涪州距渝州也就二百多里的水路,我考虑将来有一批人马快速偷袭渝州,请你统筹从白帝城到渝州的进攻计划,此策目前还只有你我二人知晓,请详细策划,周密安排后报与我知,切记要保证开战前不能让第三人知道!”
这对于魏仁浦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好消息,压力骤减了一半,成功的几率却是成倍上升。心中无比兴奋道:“将军,仁浦我一定不负你所托,有此一路令我信心倍增,将军真是神人也!”
杨啸却不理会他的吹捧道:“这里就交给你了,明日我们就回郢州大营了,保重!”
离开夔州,杨啸没有让任何人去送他们,而是早上起来悄然无声的走了,在渡口找了一艘下行的商船,在天色微明之际就出发了。
要过长江三峡了,杨啸似乎有些激动,因为在那个时空里他也是只知三峡之威名,却从未到过,更未走过,三峡顾名思义是要穿过三个大峡谷,从上至下是瞿塘峡,巫峡和西陵峡。
这条商船是条三桅帆船,船东是个中年人,据说是江陵人,长得眉清目秀,fēng_liú倜傥,怎么看都不像个生意人,倒像是谪仙李白一样的人物。吟诗作赋,纵酒狂歌,仗剑天涯那种放浪不羁之人,但却真是人不可貌相,好皮囊不一定装烈酒,人家是真真切切如假包换的生意人,因为他们四人趁船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