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种子一旦播下就会生根发芽,随着离开杨啸的日子越来越长,嘉丽心中更加笃定,此生只爱他一人,嘉丽发呆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渎雨儿已经发现很多次了,嚷嚷着要跟彭母学刺绣的嘉丽姐姐,针线都走到空中了,像是神仙给她施了定身法似的,一动不动了,痴痴地望着窗外,两行清泪流淌下来时,打在绣布上发出嘭嘭两声,她才被惊醒拭去泪痕,然后强装笑颜开始认真的一针一针地绣着。
每当这时候渎雨儿都会问:“嘉丽姐姐心中有人了吧?”
嘉丽总是张张嘴,解释不出什么来,而彭母总是那句话:“唉!嘉丽这孩子心里苦啊!”
是的,嘉丽心中确实苦,像是她们俩以前的性格打了个颠倒,以前活泼天真,利落大方的是嘉丽的性格,现在却成了渎雨儿的了,还顺带了点顽皮。可这些多愁善感,纯情内向,却在嘉丽身上体现出来。
为了等渎雨儿醒来,她放弃了回郢州与啸郎团聚,为了等渎雨儿醒来,她必须在这大山之中仰天长叹!
“今夜的月光真明啊?”渎雨儿听到嘉丽的感叹声,就解释道:“嘉丽姐姐恐怕思念情郎,糊涂了吧!阿妈说今天是八月十五中秋节,是一年中月亮最圆最大的时候,是家家户户团圆的日子呀!”
“是团圆的日子!”嘉丽扔下绣针走出房间,仰望明月道:“啸郎啊!今天是团圆的日子啊,你怎么还没来接我呀?”
思念充斥着嘉丽的内心,她已不能自持的呼唤出来,泪水也禁不住滑落。渎雨儿在旁听到问:“啸郎?他为什么不来?”
“也许是前世缘浅,今生无缘吧!”正在苦思中的嘉丽说出了她心中的忧虑,令渎雨儿很纳闷儿,就再次问道:“既然无缘,何必有想呢?这样多累呀!”
这时的嘉丽才清醒过来,转头望着渎雨儿道:“你还小,到时候你会知道的!”然后转身回屋。
渎雨儿也跟着进屋追问道:“姐姐如此痴情,难道那个啸郎他不知吗?”
嘉丽不言语,只是一针一针地刺着,油灯一闪一闪的似乎是要灭了,渎雨儿边剪着灯芯边唠叨:“姐姐恐怕是单相思吧,还未曾向你那啸郎表明心迹吧!何苦这样苦着自己呢?我们土家姑娘从来都是直爽地表达出来,人家不喜欢咱就不再想了!姐姐若是不好意思,改天见着啸郎妹妹替你说!”
“土家姑娘?”嘉丽差点儿说出你是党项羌人,不是什么土家姑娘,只吐出这一句就又埋头刺绣了,心里道:“哦,对,人家现在是洛花妹妹!”
“哎!傻妹妹,你什么时候才会醒呢!”渎雨儿看到了刚才嘉丽一瞬间质疑的表情,也迟疑了一下后继续道:“对呀,土家姑娘!姐姐告诉我,你那啸郎在哪里,我让洛雨哥哥把他绑来当面问他!”
嘉丽真得无法回答她,杨啸在哪里?在做什么?她真得不知道,但她知道杨啸一定会来这里接她们的,所以她只是扭头望了一眼渎雨儿,冲她苦笑了一下就又开始刺绣了,这下轮到渎雨儿急了!
“嘿,嘉丽姐姐,你说呀!他在哪儿?咱去找他行了吧!”嘉丽的一只肩膀被渎雨儿抱着晃呀晃的,这针怎么也扎不到绣面上,嘉丽无奈的停下手转头说道:“你也见过他,怎么就不记得啦?”
“我见过?”渎雨儿停住手不晃了,眼珠骨碌骨碌乱转想着:“我见过?在哪里见过?”嘉丽从宋江口中得知杨啸见到渎雨儿那晚的情形,知道她一定会有印象。
”你不记得在王家盐场那晚有个人去找你?他叫你雨儿妹妹?”
嘉丽轻轻地提醒她,谁知渎雨儿马上说道:“那个姓杨的呀!哈……哈……他那晚认错人了!哎……?他不会是看中别家姑娘了,姐姐才不好意思去说的吧!若是这样,姐姐只能是单相思了!“
”听说他?大有来头,姐姐眼光不错呀!我去找洛雨哥哥把他找回来,姐姐看中的人还能让他跑了不成!”渎雨儿说完抬脚就往外走,风风火火就跑没影了。
嘉丽只能摇着头自言自语道:“哎!这雨儿倒是很快乐呀!母亲常说‘好人有好报,好因结好果,单纯有好命,傻人有傻福!’还一直以为是在说我呢。”
“今天才知道真正原因,原因是别陷进感情漩涡,否则怎么都不会快乐,我为什么不是以前的我了?难道是雨儿的失的魂被我……”
“什么什么呀?胡思乱想什么呀?不想那么多了,真得累了,睡了!”等渎雨儿又风风火火回来时,嘉丽已睡着了。
渎雨儿看着傻姐姐恬静的睡容,默默地在心中道:“睡吧,梦里就不会有烦恼了!”
梦中的折蒲嘉丽真得没烦恼,因为在梦里,她看到自己正骑在马上飞奔驰骋,爽朗地大笑着,挥舞着鞭儿凌空挽一个鞭花,“啪”的一声,心情好极了,没有一丝的烦恼能闯入她的情绪中。
飞奔着到天边,连乌云都迅速散开,露出亮丽的彩霞,迎接她的到来;飞奔到溪流,马上就有万朵绚丽的花儿围着她舞蹈;飞奔到森林,鸟儿欢快的鸣叫声让她心旷神怡,回到阔别已久的草原,部落中的少男少女都用灿烂的笑容围着她唱呀跳呀!好久!好久!愉悦的心情让她享受着快乐。
终于阿妈出现了:“孩子回来了!”话不多但很温情!阿爸也迎出来:“嘉丽,我的明珠,想阿爸了吧!”嘉丽答应着上去拥抱着父亲,可转眼却变成了祖母:“你那个杨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