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丽怎能不认识这酒葫芦,劈手夺过来道:“这个怎么在你手中?”
道人巴掌一拍道:“这就对了,前些时日,有位小友入山求解,贫道已告诉他,你们是无缘的,他没有与你说吗?你们鼠虎不能成,勉强结合也是长期两地分居,何苦做悲苦之状呢?本来小友还欠我百两卦金,今日就免了吧!哎,贫道可是下了血本呀!你可要想明白呀!”说完转身就敲着翠竹杖走了。
嘉丽恼怒他叫道:“你这老道卦金要百两,明明是在敲竹杠,还假装好人,哼!”
这样一哭一闹,嘉丽这时已无任何病态。薛居正在旁看得清楚,心中暗叫道:“妙啊!心病还需心药治,真是高人才可施治呀!”想到此忙追了出去,一是道谢,二是足足白两的卦金奉上。
那老道也不客气,揣入怀中扬长而去,洛怀和尚假装去送,到了山门处,两人在那争执不休,这边偏房中人也听不到!
薛居正也不知嘉丽心情到底如何,这几日嘉丽只是呆呆地站在船头,望着湖面上飞来飞去的沙鸥,一会儿吃吃地笑,一会儿又偷偷地拭泪。
薛居正又不懂女儿心思,更不知如何劝解,只能把怀里揣的书信捏了再捏,也不知道杨啸说的关键时候是个什么时候!
“嘿,船头站得可是嘉丽姑娘吗?”正中午十分,阳光晒得人都蔫儿了吧唧的,只有嘉丽嫌呆在船舱闷,还是一个人站在船头默默地望着。
听到有人呼叫,才发现对方驶来一艘船,船头上站一中年人挥着手呼喝着。船稍近些才看清那人,竟是那位船老大。
两船靠拢之际,薛居正也听到呼声出舱来看,只见那船老大很轻巧地跳上这条船,说道:“我这一路上眼都不敢眨一下,恐怕错过了你们,杨将军有封书信让我捎了回来!”
薛居正见他此时手中多了一封书信,先是接了过来,正准备拆,想起来嘉丽就在身侧,忙将书信递于嘉丽先阅,可嘉丽却冷漠地摆摆手;“他不会给我书信的!”
可薛居正刚刚把信纸抽出来,还未打开却又被她抢走了,无奈薛居正只好等待在旁!
“两位薛大人你们好,不管你们谁接到信,请付船家租费。“
另外,渎雨儿已见一面,确实是失魂症,已不记得我们,如今她认了个哥哥叫彭师杲,乃溪州刺史二公子,待其甚好。
啸怕强认使她引发狂症,不得已只好跟她去溪州一段时间,若是能带走便回去,若带不走好歹也知道她在何处安身,容日后常来看看。
嘉丽因上次大病一场尚未痊愈,请薛兄路上多多照看,啸回程待定!请上告太子莫念,营中诸事按部就班即可。
”杨啸,清泰二年夏末。”信中寥寥几个字,嘉丽瞬间就念了三遍,虽然她识字不多,勉勉强强也知信中所表达的何意,强忍着泪水将信交与薛居正,继续望向远方。
虽然看她目光淡然,可内心却已是汹涌:“雨儿与我两年来一直是不离不弃,还誓言相守一生,如今她先是失踪,再又得病,我却毫无应对之策,不行,我得陪伴在她身旁,不管她病好与不好,有可能的话还是带回西海她父母身边!”
这时的船老大宋江,已将船租银钱付与狗子他爹,正准备告别下船,忽听嘉丽问道:“雨儿她可好?”
宋江忙回道:“我们在王家盐场见得面,看起来与前时一般无二,只是不识旧人!”嘉丽的下一句直惊得他目瞪口呆。
“我要去找雨儿,陪在她身边,请告诉我路怎么走?”
“这……这……姑娘!这离溪州真得是山高路远呀!”宋江不知道是劝好还是顺着好,急向薛居正望去。
薛居正也头脑正懵,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忽想起那封信急掏出,递与嘉丽面前:“杨将军临走时留给你的信,说让关键时拿给你看!”
嘉丽打开仅仅几句:“嘉丽:你病体未愈,切莫要悲伤,啸去追雨儿,郢州再见,等我归,咱们都好好的,切莫再伤悲!!!”已表达关心之至。
薛居正看她念完信面色似乎是平静了许多,提着的心才落下,嘉丽又言道;“去,我一定要去,雨儿身边不能没有我,船家大哥,求你给我指路!”
宋江本是义气中人,见她如此迫切,就对薛居正道:“薛大人,宋江不才,愿为驱使,杨将军去溪州峒蛮之地只有我去过,请放心,我一定把姑娘交于杨将军之手!”
他这一保证,薛居正更加没法劝了,就吩咐典恩道:“典指挥,麻烦你护送嘉丽姑娘吧!”典恩领命。
薛居正又取出百两金交与宋江:“宋江大哥,拜托你了,只是耽误你许多事,待日后再补偿!”
宋江也客气两句,与典恩一同搀扶嘉丽,上到狗子家的船,吩咐狗子他爹:“原路返回到王家盐场,到了再问路吧!”狗子他爹答应一声,吩咐解开两船的缆绳掉头回去。
虽是一路行难,两日后便到王家盐场,又在朗州休整一天,打听好路径,三日后便进了溪州治所酉阳镇。
三人在镇子上四处打听,不想却被州兵所围,要以密谋之罪处斩。
典恩想以武力杀出条血路护送嘉丽出镇,却被宋江阻拦:“典兄弟切莫冲动,彭二公子我们是见过面的,不至于被冤枉了!”
宋江拦住典恩,然后大呼道:“溪州的朋友听好了,快叫你们彭师杲彭二公子来见,宋某有密情相禀!”
那州兵的头目不想听他忽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