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啸的慷慨得令王传琅端酒杯的手都抖了起来,忙放下酒杯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无量天尊,我这是烧对了哪位神仙的高香,竟遇上好事了!虽然感激你的慷慨,但我也不客气了,照单全收了!哈……!”
二人同时大笑起来,笑声把已睡着的二兽吵醒问道:“鸡叫了吗?怎么觉得还没睡呢?”
他二人这才注意到夜已很深了。没有理会翻头又睡的二兽胡言乱语说梦话,继续聊着:“你该不会本就打算是来要人的吧,把我卖了还帮你数钱呢?真是奸商的好苗子啊!”
其时王传琅已酒意半酣,红着脸傻笑道:“说我是奸商?我要是奸商,天下就没有好人了!我叔叔说我最像他年轻时,不爱读书,就喜欢在外浪荡。浪荡这么多年,也见识过不少人,忠的,奸的,善的,恶的,痴的,滑的,也多多少少沾染了奸猾吧,但我骨子,你说是不是!”
酒喝到兴时不如水,这一会儿王传琅又喝了五杯,杨啸见他多了,就劝道:“行了,今日见兄弟面,高兴,酒喝得高了,我要睡一会儿,你也睡吧!”二人竟同时伏案睡着了,还是二兽睡得早醒得早,扶二人去床上躺了一会儿,才算舒服了一阵儿。
杨啸很满意生皮的机智,借王传琅的窝养自己的鸡,而王传琅则借生皮的鸡下自己的蛋,两人各取所需,自是好处多多。当秦商商会发展到江南各地之时,生皮的龙血组织也就无处不在了。
杨啸怎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在他们织的网上放上自己的大蜘蛛,从而使南北信息通达,东西财富相融!
三日后杨啸亲自在军中挑选三百武勇和五十个能写会算的交给王朴和皮八,开始秘密训练,打算等训练成之后再交给王传琅,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洛阳的清泰皇帝李从珂接到太子的上奏后,气得七窍生烟,大骂高从诲无耻之极,刘皇后劝解道:“陛下莫为那高赖子大动肝火,他若不无耻,怎会南北使节勒索钱财呢?陛下何必生那么大的气呢!喝碗莲子羹清清火气,再想想对策吧!”
李从珂从进洛阳城当上皇帝后愈发不敢相信任何人了,前朝遗臣太多狡猾奸邪,都属墙头草的,风往哪刮,就往哪边倒,根本没有一丁点的节操,更有一帮权臣拿皇帝当做买卖来做,比如安从进,赵延寿,冯道之流。
他自己从凤翔潜邸带来的几个,更让他失望至极,他们像是穷疯了的乡下人进了满是金银的洛阳城,竟然借势大肆贪污挥霍,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比如国舅刘延皓,卢文纪,李专美等。
整个朝廷只剩皇帝一人整日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有些秘密的事只能跟自己的皇后说,可他们夫妻俩也知道这皇宫就是漏风的墙,藏不住秘密的,只能私下小声商量要紧的事。
说到李从珂的后宫,却不得不说到刘皇后,此女天生丽质,长相迷人,但却是个泼辣无比,能言快语的人,其父祖皆是戍边的武将出身,与晋王李克用交好,后又投庄宗李存勖麾下,屡立战功。
有女长成岂有不嫁之理,因远近闻名的彪悍性格竟是无人敢上门求亲,其父一日撞上李嗣源说起此事竟被其羞辱道:“吾有丑儿从珂,若嫁便嫁!”
刘父气愤不过,回家后说起,被女儿听到,便赌气去找李从珂,谁知二人一见钟情,私定终身,其父想起李嗣源的羞辱,不同意此事。
后其祖父路遇一知晓阴阳之人,从远处对李从珂一观便道:“此人相貌非凡,贵不可言!”便悄然离去,父子两人琢磨着这乱世之中,机缘巧合之事比比皆是,就不再阻拦,后二人便成军中伉俪传为美谈,此后李从珂再也不敢沾花惹草了。
刘皇后虽凶悍泼辣,但却聪明智慧,管理内政是把好手,又能为丈夫出谋划策,久而久之李从珂也有依赖之心,凡事都要跟她商议,就拿从凤翔起兵进入洛阳皇宫,虽然是有没有太后的诏书,李从珂都能登上皇位,但有太后诏书岂不更加名正言顺?刘氏进宫好言相劝其婆母曹太后晓与厉害。
经婉言劝说太后终下诏:“皇长子潞王从珂,克敬克孝,天资聪明,神武宽仁,冠古超今,更兼其克己化民,推心抚士之美德,宣即皇帝位!”此诏一下便替李从珂拉了不少人心,刘皇后之位更是无可替代了!
“陛下,重美身边多有能人,他们可有对策?”
清泰帝发了一通邪火,像是驴拉磨一般绕着书案转着圈,刘皇后一看便知他又拿不定主意,若是不逼上一逼怕是又难决定了。
就像凤翔城头,哭城那场戏,当时王思同,药彦稠率军猛攻几日,凤翔城已是岌岌可危,逼得李从珂暴跳如雷,大骂冯赟,朱弘昭等逼人太甚,面对危局却无应对之法。
当时的潞王妃刘氏见状也是义愤填膺,冲着李从珂大吼:“想你李从珂当年也是跟随先帝出生入死,哪一阵不是冲锋在前九死一生,多少次从死人堆里侥幸逃生的,又多少次救先帝于危难之际,可你何曾有过怨言。“
”如今他李从厚不就是仗着是亲生儿子才继了位,就这样来逼为他们打下天下的大哥,这天下还有天理吗?“
”就是真的死了!也不能躲起来窝窝囊囊的死,再被编排一堆不忠不孝的骂名来,咱夫妻这就上那城头去问问攻城的诸君,这天理何在?!”
当时激愤之中的夫妻俩,真是抱着一吐为快被乱箭穿身的决心携手上城的,刘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