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啸还真没有为此担心过,他的意识里那些民主,自由,博爱之类的跟墨家的主张是无限接近的,除非封建皇权的代表儒家才会反对墨家的主张,虽然他们带有黑社会性质。
杨啸开玩笑道“怕沾染什么?近墨者黑吗?哈……哈……哈……那都是他们儒学文人们才害怕的吧!我们武人怕什么?”
然后转头问王朴道:“是不是?”王朴只能报以尴尬的微笑。
“墨家主张兼爱,非攻,我们武人最喜欢了,不打仗了,我们也不用去跟人拼命,谁不想老婆,孩子,热炕头快快乐乐过日子,谁不想平平等等凭自己能力活个自在,是不是!“杨啸爽朗地笑着说。
”你说,咱们想法都一样了,怎么会不近呢?“
”怎么会是黑的呢?应该是白的吗!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大天大地,自由自在,多好!“
”何必分黑分白,弄得跟斗鸡似的!最后收拾不了了,再叫我们武人上去不分青红皂白一顿乱杀,有意思吗?“
”是吧!”
“哦!你怎么了?”杨啸忽然发现磨盘居然留下来两行泪。
“没什么!“磨盘用衣袖轻拭眼泪后,轻笑一声道:”是啊!谁不期望着和平呢?老祖传下来的十大主张:’兼爱、非攻、尚贤、尚同、天志、明鬼、非命、非乐、节葬,节用!’都是从老百姓的利益为支点的,一千多年了实现了几何?想起来愧对先祖啊!”
杨啸头有点懵,心想:“什么?十大主张啊,我怎么就知道俩啊?不行,得讨教讨教!”
杨啸转头望向墨叛,一脸虔诚地道:“巨子,今日有幸跟巨子同行,很想听巨子教诲,就从这十大主张开始吧!”
墨叛一听满脸欣喜之色道:“教诲不敢,将军愿意听,鄙人就叨扰了。”
墨家主张“官无常贵,民无终贱!”这兼爱非攻与儒家的天命之说贵族等级完全相反!“
“饥者得食,寒者得衣,老者得息!”一切为百姓着想,不管是君臣,父子,兄弟,都是平等的。
什么强执弱,富侮贫,贵傲贱的社会现象都是墨家反对的,更反对一切不合道义的战争,牺牲无辜的百姓。
“天治明鬼”即上天的意志也是爱民的,即使是君主违悖了的天意也要受到惩罚,若是爱民则会受到上天的奖赏。
“尚同尚贤”是百姓或者君主降生于世,皆是天意,必须上下一心,实行义政,选举贤能的人任官吏,选国之贤者任国君,这样才能长治久安。
“我的天呐,这不是选举制吗?到一千多年后才实现的呀!这墨子不会也是穿越者吧!”杨啸心中惊叹道。
听墨叛接着说道:“节用,节葬是墨家一直遵循的,不大操大办去厚葬逝去的人,那些浪费奢侈的都是民脂民膏!“
”非乐,就是不听靡靡之音,听这些音乐会使人丧失意志,做错事情”
杨啸听到这儿头皮一麻,心道:“八十年代,绝对是八十年代初,连甜蜜蜜都不让听啊!”
“非命,就是人定胜天,人的一生只要努力为一个目标去做,就一定能达到你想要的,并非上天已经安排好了人的一生!”
“唯物主义,绝对的唯物主义,这个墨叛竟然是个唯物主义者,太神奇了!”杨啸惊讶的发现,一个人对事物的看法,完全处于你所站立的角度!
这个墨子是完完全全站在穷苦老百姓的角度去看问题的,这么优秀的思想体系,竟然被埋没一千多年,还要被禁一千多年,可见墨者的生存环境多么恶劣,能坚持下来,性格怎会不倔犟,做事怎能不执着!
两个人就像是多年的老朋友相见,聊得很开心,很多的想法看法一经碰撞就完全融合到一起了。
王朴一直离得很近听得很清楚,对墨叛所说的也有赞同,也有反对,但是碍于杨啸的面子无法正面驳斥。他性格刚正,做事雷厉风行,说白了就是急性子,几次想张口都强忍住了,憋得他满面通红。
王朴忽见皮八驱马过来就问道:“何事?”
皮八马上答道:“前方到叶县了,张勋将军问是否停下歇息!”
王朴一摆手让他先退下,然后他上前道“杨将军,前方到叶县了,是否停一下?”
杨啸想都不想道:“按原计划行事,不进城,绕城而过,让军需官去交接一下军需即可,还有让张勋将军交接一下丁壮!”皮八答应着调转马头传令去了。
杨啸说的原计划,是从张良店到郢州长达一千多里的行军计划,已在昨夜会议上通过讨论,今早正式宣布施行的行军计划,大体是根据地图标注制定下来的,这还是杨啸在这世上第一次见到正规的地图,绝对的官方版。详细是没得说了,精确不精确可得另说了,也没仪器去校正,错得你也不知道。
太子李重美喜欢绘制地图,还特别从制图局要了六个匠人跟着,也跟着学了不少知识,还真的认认真真做起事来。杨啸更是乐见其成,他有点儿事干,总比整天缠着他强,这一大摊子事,哪一样不得他操心。
杨啸有时想,要是古兴在身边该多好啊!兄弟们这才刚到中原半年就分得南北西东,各忙各的了,制定这行军计划也着实费了他不少脑筋,张勋与慕容延钊一杆武将,只知服从命令,你让他干啥他干啥,让他杀谁就杀谁。
这些事还真得指望不上他们,只能找王朴,薛仁谦商量,这俩虽然接受的快。但却从未做过,他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