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啸从太子口中得知,几日前石敬瑭已返回河东,从那一刻起杨啸就想打人!不但东宫所有的侍卫都被魔鬼化训练,挨打已成家常便饭,而且皇城内有几个不开眼的侍卫也都挨了打,都说杨将军突然性格变了,极为严苛,极为狠辣。
结果是其他司的指挥使替属下说话,把状告到了清泰皇帝李从珂那里,刚开始皇帝对杨啸一反常态的表现也是不解!可当他突然想起那日杨啸说的话:“石敬瑭狼子野心,绝不能放其回河东!”
李从珂才惊讶地发现,自己可能犯了不该犯的错误,但这一切已不可挽回,皇帝更不能承认错误,但内心是有愧疚的,就下旨升杨啸为侍卫亲军司步军都指挥副使,主管操练与品评,职级提升了两级,让侍卫司所有武官都大吃一惊,都吩咐属下不可造次:“挨了打自己忍着,不说谁他娘的也不知道,再瞎吆喝,老子也会打人!”
皇城内禁卫军立刻整肃一新,风气为之一变,连太子也学会了整日阴着脸陪坐在校场高台之士看士兵挨打了。
每日挨打的惨号之声,总会吸引来不少散朝的大臣驻足观看,感叹侍卫司军容的严整,治军之严格。
随行去江南的文士在卢老太师的主持之下也敲定了,有一个人走进了杨啸的视野。
范质,字文素,大名宗城人。明宗长兴四年(933年)进士。现任闲职无所事事,听人说东宫招太子宾客就上门主动应聘而来,由卢老太师当场拍板聘用。
东宫新聘任八人,报与清泰帝一应得到批准!太子宾客四人,薛仁谦(薛居正之父)曾为客省使,鸿胪寺卿等职,通晓外事,此次出荆南的文臣之首,为东宫掌书记。范质,薛居正为左右赞善大夫。
还有一人乃卢质之孙卢亿,初举明经,补新乡主簿,被老太师招回充太子宾客,授太子詹事。
王朴,沈义伦为太子侍讲。沈义伦,汴州太康人,薛居正同乡,今科落榜,心情失落找薛居正辞行先行回乡,受举荐入东宫,此人行事谨慎,心地善良,饱学五经四书,礼仪操守严正,乃太子习礼之典范。这是卢老夫子给他下的评语。
魏仁浦,侯仁宝为太子侍读。魏仁浦,字道济,卫州汲县人,卢亿诗友,卢质的荐语为:胸有谋略,博闻强记,能言善辩,善事父母,能将孝道言传身教于太子!侯仁宝,平遥人乃武将出身,任西面行营都巡检使侯益之次子,是侯益厚着脸皮向清泰皇帝自荐其子入东宫,不过仁宝其人生得清秀,文质彬彬,但有一身傲骨,又是功臣之后,卢质不得不收!
一干文人由卢老头儿安排,暂且不提,单说杨啸发很,猛练禁军,引得几名武将来投!
张勋,京洛人氏,禁卫军步军都统,值杨啸练兵时,唯其督练之兵无一受罚,他对部下说:“兵者,武也,日日操练,其艺必长。一日懈怠,其技必降!杨都,狠练部属,是恐你等临战手软脚软,死也不得好死!在我张勋手下当兵,如今就一个字“练!”整个值守皇城万余兵将,轮番值守,轮番操练,风雨无阻,铁血豪气渐长,这张勋对杨啸更是佩服,更加亲近。
慕容延钊,字化龙,将门虎子,从小就在军营玩耍,武人气质十足,任禁卫军侍卫司步军指挥副使,勇武过人,因好勇斗狠,屡被降职。对此次练兵极为支持,并带头操练,杨啸知其乃帅才,与张勋一起提为指挥使,各统一军,互相较劲儿,一时武风大涨,震惊京洛。
忽一日,杨啸听王朴说到桑维翰,令杨啸恶心至极,但细细思量,此人能力为五代一时之秀,必有其过人之处。只是因事主而谋,致华夏祸患千年。
“不行,必须想办法把此人从石敬瑭身边挖过来!”
杨啸下定决心后,趁清泰皇帝驾临东宫,屏退左右密告之:“桑维翰乃石驸马身边第一谋臣,谋计颇深,恐日后为患,必设计除之,若为所用,则密用之,若不为所用,则秘杀之!”
李从珂武将出身,本已杀人如麻,不介意多死少死一人,但事牵石敬瑭,也必小心从事,遂全权交与杨啸谋划。
杨啸就从禁卫军中挑选十名机敏之人,画影图形秘密缉拿。
这桑维翰也是忠心为主,石敬瑭走后,还有魏国长公主及石家长子石重英任右卫上将军,养子石重胤为皇城副使,都住在洛阳城中。他知道石敬瑭此去必反,这三个石敬瑭至亲之人,也必须想方设法帮其潜回河东。
但他却不知,其已为捕蝉之螳螂,黄雀已伺机欲啄。就在他为石家奔走周旋之际,却中了圈套,在一小巷之中被从天而降的麻袋套住,关进一黑屋之中,每日都有蒙面之人来喂食一次,从此不见天日,他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也想不通,这一切究竟是为何?
刚开始时,他使劲儿的挣扎,手上,脚上,口中,耳中,眼上,所有困住他的绑缚之物,他都予以坚决的反抗,一次一次的挣扎,换来一次一次的精疲力尽,也不知道斗争了多少次,他终于放弃了抗争。
他开始后悔,后悔为何被绑前有人呼唤“桑维翰”他却做出了确认的反应,后悔为什么要相信是石重胤相招,去商量潜逃大计而轻易落入圈套,后悔自己为什么不随石驸马回河东,让石重贵那个混蛋留下做mí_hún阵,后悔为什么自己要事事逞强而自陷险境,而终日提心吊胆,这样值吗?想来想去得到了个无解的答案,值还是不值!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