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蓝梦瑶把易容成二饼模样的李应当一个人留在小接待室,自己出去就直奔了关押熊津国的那个房间。
到了门口,那个值守的小兄弟立即将蓝梦瑶拉到一边小声对她说:“蓝姐呀,你可来了,熊哥的情况不咋了,情况怎么不妙了?”蓝梦瑶从郑舒洁的嘴里听说了一些熊津国的情况,但此刻,还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问了一句。
“从昨天夜里就暴跳如雷,见谁骂谁,给水不喝,给饭不吃,后来终于没动静了,才发现,原来是熊哥的嗓子因为大声叫骂给喊哑了,干嘎巴嘴,只能发出哑巴的声音,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昨天夜里几乎没睡觉,现在俩眼通红,继续绝食绝水,谁劝都不听——蓝姐呀,估计就得你来劝熊哥了,换了谁都不好使了……”值守的小兄弟一下子说出了这么多的信息。
“许大明白没过来劝熊哥往开了想吗?”蓝梦瑶昨天夜里跟易容成熊津国样子的李应当,在镇政府招待所的后门儿救走了被许大明白抓住的香叔和杜妙春,一直不知道回来之后的许大明白是如何跟熊津国接触汇报的,所以,趁机以这个名义,问问这方面的信息。
“别提许哥了,昨天夜里来了好几趟,到了门口,一听熊哥不停地叫骂,就迟迟疑疑地没敢进去,后来熊哥的嗓子骂哑了,许哥又来过一次,犹豫再三,最后还是没敢进去,而越是这样,熊哥似乎越是暴怒,也许熊哥绝食绝水也跟许哥突然有了这样的表现,一直不来看他有关系吧——这都小弟瞎猜,仅供蓝姐参考……”小兄弟这样回答说。
“那,阚总就没下来关心过问一下吗?”蓝梦瑶一听这个小兄弟这么爱说话,知道的情况也多,索性连这个也问了吧。
“还别说,昨天夜里到现在,我们好几个想了好多办法想要找阚总下来给熊哥松绑,也许熊哥的情况会好些,可是谁都不敢直接去找阚总,以为阚总会在夜间,像惯常一样,例行下来走一圈儿,然后再回去休息呢,可是很奇怪,昨天夜里,阚总愣是一次都没出来巡查,一直到现在都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谁也不敢直接过问,生怕再把阚总给惹恼了,连饭碗子都砸了……”值守的小兄弟又给出了这样的回答……
“好了,情况我大体上知道了,你继续在这里值守,我进去劝劝熊哥,给吃吃,该喝喝,总要活下去,才能自己回自证清白吧……”蓝梦瑶觉得,再也没什么可以从这个值守的小兄弟嘴里打探出来了,也就打算进去直接面对熊津国本人了。
“快进去吧蓝姐,也许只有你能劝动熊哥了……”值守的小兄弟一副寄予最大希望的样子这样回答说。
“那好,那我进去了……”蓝梦瑶这才开门,进到了关押熊津国的房间……
进来一看,果然像值守小兄弟说的那样,熊津国就像一只斗败的公鸡一样,从来没见过他熊成这样,顺手从桌上拿起一瓶水,拧开了盖子,过来,边把水递到他的嘴边,边轻柔地说:“不至于这样吧熊哥,没到世界末日呢,干嘛这么作践自己呢,先喝点儿水,一会儿我在让他们给熊哥弄点好吃的,咱得保证活下来,才能找机会为自己洗脱罪名不是吗?”
然而,看见蓝梦瑶进来的时候,熊津国就两眼通红地发出了嗷嗷的声音,尽管听不出他到底在喊些什么,但从那种愤怒的样子和夸张的口型上可以看出,对蓝梦瑶也十分恼怒不瞒,所以,即便是蓝梦瑶语调温柔,态度和蔼,还亲手将水递到他的嘴边,但熊津国还是愤然回绝,而且还在用已经完全嘶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嗓子在表达某种愤怒和责难……
“熊哥呀,我知道你现在还在埋怨我,是我昨天发现你抓错了人,误把戴镇长当成香叔给抓到这里还五花大绑,然后没征得你的同意,就直接去找了阚总,阚总一怒之下,将戴镇长给放了,将你给绑了囚禁在了这里,你心里一定对我恨之入骨!
“但我要说的是,熊哥你想过没有,假如不是我及时发现和禀报了阚总你抓错了人,而且抓错的不是一般人,是咱们宽河镇的一镇之长,让阚总立即下来放了戴镇长,一直持续到阚爷回来,见到你抓的人根本就不是闞家的仇人!
“而恰恰是闞家在宽河镇立足最不敢得罪的戴镇长,阚爷会暴怒成啥样?还能像阚总这样,仅仅是把熊哥五花大绑在这里,派小兄弟轮流值守,还又给水又给饭的伺候着,阚爷的脾气秉性谁不知道,打熊哥个半死都是轻的,直接要了熊哥的小命都易如反掌!
“可是熊哥若是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这辈子都没谁能帮熊哥洗脱罪名了,假如现在熊哥还是不能冷静,还是不能面对现实承认自己犯了低级错误,自摆乌龙抓了不该抓的戴镇长,继续这样负隅顽抗的话,真到了阚爷回来,知道了此事,暴怒起来的话,熊哥呀,你觉得你还有好果子吃吗?你觉得阚爷还会给你绝食绝水试图证明你没抓错人的机会吗?”
蓝梦瑶还真是口才了得,这样的情况下,居然能说出如此条理分明,且句句在理的话来劝导这个执迷不悟的家伙。
听到这里,熊津国似乎比之前的愤怒情绪缓解了一些。
“熊哥呀,我知道你还在心中怪我昨天不该直接去阚总那里去把这件儿给捅开了:鹊睦米恚完全没了处理事情的能力,这样的时候,我再不果断行事力挽狂澜,真的让戴镇长被五花大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