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今天是怎么了?处处泼我冷水。”
玉轻絮很不高兴。跟最亲的人分享自己的喜悦,换来的却是一顿劝说。
“孩子,你还小,很多事情你还看不明白呀!”
“我怎么看不明白了!我看您就是来替玉雪魄说话的。”
“哎!”
一声叹息,饱含了多少无奈。
玉夫人虽是国师府的女主人,却深居后院儿,很少露面。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也皆是由管家一手打理。
“我知道您的担心,这不是还有爹呢吗?况且,我那个姐姐,可厉害着呢!”
“你记住娘跟你说的话就行。只要你们姐妹感情好,日后若你真的进宫了,她也会照拂你的。”
“我知道了!”
玉雪魄躺在床上睡意零星。她在想该怎么帮自己的家人而不引起怀疑。
还有妹妹青漱,她得去找。
“啪!”
一阵大风将未上窗栓的窗户吹开,撞击在窗棱上又弹回。
玉雪魄一个翻身下床,就去拿放在屏风架上的剑。
“小姐,是起风了,将窗户吹开了。没事儿,您睡吧!”
静檀和静橘就睡在玉雪魄卧房外间的榻上。静檀边说边起身去把窗户关上。
原本就没多少睡意,现在更是睡不着,索性起身出来。
“小姐,您睡不着吗?”
“嗯!我起来坐会儿。”
“那奴婢们陪您说会儿话吧!”
“好!”
静檀去把桌上的灯全都点亮。
“你们两是姐妹吗?”
“是的。两年前冬天突降大雪,我们村里死了很多人,父母也都去世了,我们两就进宫了。”
玉雪魄垂下眼睑。
玉雪魄你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为何会一直在这个小院儿独居,却没有其他人知道,临死还要折了这满院的梅树,拉那么多生灵陪葬。
“小姐,小姐?”
玉雪魄回过神,笑了笑说:“委屈你们了,由宫里的宫女变成府里的丫鬟。”
“其实,宫里还没咱这府上自在呢!”
静橘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过了,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然后低下了头。
“这里就咱们三个人!”
静橘看了眼玉雪魄,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一阵雨点敲打窗户的声音响起,外面开始下雨。
“下雨了!”
“小姐,奴婢去给您拿件披风吧!”
“不用,我不冷!”
“这两年的天气是越来越奇怪!”
静檀说着去把窗户外面的竹帘拉下来,以防雨水将窗户纸打湿。
城外的破庙里,青砚的母亲还坐在那里摸索着缝补衣服。挟着语气的冷风从破洞吹进来,激起了一阵战栗。
“娘,您休息会儿吧!”
“娘还不困。”
席地而睡的青砚起身,将青城往已经没剩多少火苗的篝火前挪了挪。
“青砚,这次的药吃完不要再给娘去抓了,这眼睛看不见也没什么影响。”
“大夫说了,只要您好好地把药吃着,慢慢地眼睛会好起来的。”
寺庙大门口,几个全身包裹在黑色雨衣的人踏破了地上的刚刚形成的泥洼,留下深深的脚印。
“娘,再过几日咱们就不用住在这里了。”
“不住这里去哪儿啊?”
“到时候您就知道了!那里是个风景很美的地方,我是无意间发现的。”
刚长了青色胡茬的少年,说话间神采飞扬。
坐在对面的母亲却突然变了脸色,“青砚,你去看看外面是不是有人来了?”
青砚疑惑地看了眼外面。
大半夜的下这么大雨,谁会来呢?
但是看母亲紧张的神色,青砚还是提起了十二分得谨慎,出门去。
过了许久,青砚带着一身泥泞跑了回来。
“娘,快带青城走。”他压低声音说。
“什么人?”
“全都穿着黑色的衣服,似乎在找什么人。”
“你带青城走!娘看不见,带你妹妹怕是连这个庙都出不去,快去!”
她推了一把青砚,不知哪里来那么大的力气,竟将他推了一个趔趄。
“马上就来了!快带青城走!”
她看不见,但是听力却出奇的好。他们这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在任何市里面前都是不堪一击。
死了都不会有人知道。
可他们不能死。
虽然不知道来的是谁,但一定是来者不善。
雨夜杀人,不会留下任何的痕迹!
一声惊雷响起,照亮了这件破的厢房里的一切。
三个黑色得身影站在门口。
“几位来此有何贵干?”
青砚的母亲坐在青城之前睡着的地方,面对着门口。
青砚抱着青城躲在佛像里。他用手捂着青城的嘴巴,害怕她发出声音。八岁的小姑娘睁着眼睛,全无睡意,吓得不敢眨动一下。
青砚从佛像底座的缝隙里,往外看去。
三个人也像石像般站着,不动,也没说话。
“总不是来这破庙里看我这个瞎婆子的吧?”青砚的母亲冷笑嘲讽道。
“杀!”
不带任何温度的低哑声音落地,伴随着一阵火星四射。
青砚的母亲缓缓倒在了青城之前睡着的草席上。
青砚捂着青城的手一阵颤抖,骨节凸起,手不经意间用力。突然感受到了青城急促的呼吸,这才放松了力道。
恨,绵绵无尽的恨意,在他的心里扎了根。
一夜大雨,第二天依然还是一片灰暗,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