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谊你这个篡国逆贼,你不得好死!我金祎就是变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雒阳城雒阳狱旧址,一座新的雒阳狱已经在原址上面再次建成。都城未建,监狱先行,这座雒阳狱可是新雒阳城中最早建造的一批建筑,而掌管雒阳狱的新任雒阳令,则是出使汉中有功的满宠。
这位有着酷吏潜质的能臣,干一上外便敲打了一个不服管教的秦氏子弟,然后这个秦谊的堂爷爷,把官司打到了秦谊那里,然后被他的好孙子秦谊给加重处罚了。
着秦家人也分远近亲疏,一个毫无用处的秦家人,犯了错就要挨打,秦谊还挺想用这个不长眼的家伙,来给自己刷一波声望。
自从出了这么一件事之后,雒阳狱再次成了让雒阳权贵闻风丧胆的地方,整个雒阳治安也是好了不少。
不过此时此刻,雒阳狱里面关的一部分人,都是之前耿纪、金旋之乱抓进来的重犯,包括耿纪和金旋的儿子金祎,至于金旋本人在叛乱当天便已经力战身亡。
按照惯例,这帮子逆贼本来都是要直接处决掉的。不过秦谊想着利用这帮子人再清洗一遍朝廷,所以把他们留到现在。
曹老板的很多措施还是值得秦谊去借鉴的,历史上曹丕借助魏讽之乱,将荆州投降过来的人给清洗了一遍,杀得人头滚滚,不止把张绣的儿子张泉杀了,还把自己学驴叫纪念的好朋友王粲给杀得绝了后。
正好金旋父子也是从荆州来的,秦谊就想借着这个机会打击一下某些人,再趁机弄死几个他想要干掉的人,譬如说刚刚冒起头来的魏讽,秦谊便想着把他给打掉。
这两天金祎一直很平静,之前哭叫得太多,嗓子已经哑得说不出话来,只是在那里默默流泪。
就在敬爱的父亲死在自己面前之后,金祎就时常处于呆若木鸡的状态。能从本路上折返回来参加叛乱,金祎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只可惜那种彻入骨髓的仇恨,却是比死亡更让金祎难受。
这个时候金祎终于后悔跟随父亲造反,他应该好好活着,去投靠南方的刘玄德,帮助这位唯一有机会力挽狂澜的大汉宗室,而不是带着无尽的怨恨死去。
只是今天,金祎突然间又爆发了,用自己那沙哑的嗓音,在牢房之中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起秦谊来。
金祎之所以会如此激动,是因为监狱长满宠向他们这些逆贼传递了最新的消息:从金祎祖先金日磾算起,他们金氏家族效忠了三百年的大汉王朝亡了。
因为耿纪和金旋的叛乱,也是让秦谊和汉天子刘协之间心生嫌隙,这个戴着面具的汉贼,终于按捺不住,像他老前辈王莽一样迈出了最后一步,在汉天子刘协病亡之后谋朝篡位,改国号为晋,自立为帝。在国仇家恨的双重刺激之下,也难怪金祎会发狂了。
就在金祎在那里哀叹着有心杀贼无力回天之际,雒阳狱中金氏和耿氏的亲眷们也迎来了自己的末路。新登基的天子秦谊,并没有打算放过这些想让他死的逆贼们,已经下令将两家的亲眷全部弃市。
明天,也就是新皇登基的当天,这剩下的近百名罪犯就会全都被拉出去,准备到闹市之中处决,惊醒那些想要与新朝作对的遗老遗少们。
“难倒这天下就再也没有大汉的忠臣了吗?”想想辉煌的大汉帝国就要在今天画上句号,金祎也是忍不住悲从心来,捶胸顿足得怒吼道。
“我虽然只是一个小吏,但也自认为是大汉的子民,而不是什么鬼大晋的百姓!”
只是这一次,金祎的悲愤终于迎来了反映,不知什么时候,一个身材矮小年纪约在三十岁左右的狱卒也是在金祎的监牢外低声回答道。
看着还有人在回应自己,虽然只是敢怒而不敢言,但金祎心里面好受了不少,他也不想牵连这个小吏,所以也是低声说道:“秦谊这个狗贼绝对没有好下场,他的脑袋会和王莽一样用来恐吓后世逆贼的!只可惜我没机会看到这一幕了!”
听了金祎的话后,小吏却是一脸的犹豫,最终却是一下子跪倒在金祎的牢房前:“小人名叫杨伟,虽然只是一名小吏,但位卑不忘忧国,原先以为秦太尉是一位拨乱反正的大忠臣,却没有想到竟然也是王莽、董卓之辈……”
说到这里杨伟也是停顿了好一会儿,似乎心里面仍然在犹豫,而在犹豫了许久之后,杨伟这才猛地抬起头来对着金祎说道:“杨伟虽然想要为大汉尽一份力,只是摄于秦谊的淫威,不敢有所作为,今日见到金氏父子对大汉的忠心,也是受到感染,这才愿意弃暗投明,助金公子脱困,来讨伐秦谊这个奸贼!”
闻听此言,金祎也是心中生气了一丝希望,用发颤的声音问道:“杨公如何助我脱困?”
“金公子是秦贼特意关照的要犯,将您和其他人分开单独关押,我是雒阳狱的小吏,现在金公子牢房的钥匙便在我身上。今晚守卫薄弱的时候,杨伟过来将金公子的监牢打开,咱们一起离开雒阳。我已经将家人疏散,将自己的家产变卖,杨伟愿意弃此狱吏,随公去图大事!”
闻听此言,金祎心中也是大喜,不过他依旧在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激动,如果这次他真能够活下来,一定不会轻生,他要想尽一切办法活下来,给自己的家族报仇。
“多谢杨公!金祎必不辜负杨公!倘若能够侥幸生还,金祎便南下去投奔故徐州刺史刘玄德,他是汉室宗亲,手上握有几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