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放了炭盆,小玉儿身上也穿着厚衣服,只是为了守丧,小玉儿只有在出去的时候才会在里面穿上其他衣服,在房间里的时候全都是几层粗麻里面带一个小夹袄,这样怎么能保暖呢?
槿溪转头去箱笼里翻了一下,发现有先前姜昀赐下来的狐裘,正想着翻出来帮小玉儿盖一下,门外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为了不引起怀疑,槿溪连忙把手里的狐裘放到了箱笼上,万一是有人来找小玉儿商议什么正事,看见屋里狐裘自己动起来了,恐怕要给小玉儿招惹麻烦了!
就在槿溪准备过去把小玉儿叫起来的时候,她停住了脚步,因为门被打开了,而进来的人是离去多时的姜昀!
姜昀?他怎么又回来了?
槿溪站到一边,看着姜昀进来看到趴在桌子上睡着的小玉儿,直接将自己身上的狐裘解下来给她批好了,接着便自顾自坐到了一边静静的看着小玉儿睡着的身影,嘴角露出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平和的笑容。
一时之间,房间内陷入了寂静,偶尔还能听得见外面雪簌簌落下的声音,流淌的是祥和和温暖。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里的蜡烛也燃了一半了,桌子上的人哼了两声,看着像是要清醒了。
当然,周和悦也确实睁开了眼睛,她记得自己是趴在桌子上睡着的,居然没有被冻醒?镜子姐姐又给她加衣服了?
她想到了,当然也开口了,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说道:“镜子姐姐,你给我添衣服了?总是麻烦你,真是……”
还没等她说完,后面的话就自动消音了,因为她看到正坐在桌前看着她的姜昀。
她眨了眨眼睛,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姜昀怎么会在这里,拉过身上的衣服一看,是黑色的大氅,果然是姜昀的衣服。
“陛、陛下,您怎么来了?”周和悦连忙把身上的衣服拉下来,姜昀不知道来了多久了,身上的衣服都给她了,他肯定也很冷了。
一边想着,一边连忙把衣服递到姜昀面前,想让姜昀穿好。
只是姜昀却不打算如她的意,反手一个用力,大氅又回到了周和悦身上,替她整理好了衣服以后又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点了两下,才笑道:“好了,让你穿着就穿着吧,你身体不好,天太冷了,下次再睡着可不能趴着桌子就睡了!”
“还有,我说了几次了,不要叫我陛下,叫我姜昀。”
或许是面前这人的语气太过诱惑,周和悦的眼神恍惚了一下,轻声呢喃道:“姜昀……”
“不、对不起,陛下,我逾越了!”她很快反应过来,刚刚才为了这件事情难过,连忙摇着头拒绝道。
说完连忙又勾起一抹笑道:“陛下这么晚了怎么又过来了?若是让御史们知道了,只怕又要上书劝谏陛下了……”
周和悦嘴里絮絮叨叨的话忽然被打断,因为她被拉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似乎能够听到面前之人坚定的心跳,一下一下,十分安定。
“小玉儿,我知道你明天坚决要走,所以我今晚还是来了,你应该懂我的意思的吧!一直以来我都表现的很明显了,小玉儿这么聪明,所以也能明白我的意思的吧!”
姜昀松开了她,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放到了她的手上。
见她不敢相信的看着他,姜昀第一次如此温柔的说话,他笑道:“小玉儿,你以前说待三年后我一统姜周之时立你为后,一年后便可废后,这是你我交易的条件,但我现在还想再加一条。”
“加什么?”
“我不要三年后立你为后,今日我便把凤印交给你,只要我还活着便不打算收回它。”
姜昀看着她十分认真,“我本来想等一切结束以后再同你说,只是我回去以后想了,我们一统两国之间已经那么危险了,我征战四方,可能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会死在战场,我不想直到死都没敢同你表明心意,所以我想,我现在便想来向小玉儿你讨一个承诺。”
“今日若是你愿意接下,日后哪怕是我死在战场了,你都要一生都为我守节了!”
周和悦看着平日里十分暴躁的姜昀这么温柔的说话,但是说的话却都不是什么好话,甚至还在诅咒自己,连忙急了,“你!你不会死的!”
“我又不是神,为何不会死?你只说若我死了,你愿意为我守节吗?”
周和悦根本来不及思考,只是一个劲的点头,让姜昀忍不住笑出声,拉着她往外走,“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姜昀的力气很大,周和悦根本反应不及便被拉着走了,两人骑马出去的,路上周和悦害怕姜昀冷,让他把大氅穿上,他死活不愿意,于是到了最后就变成了两个人都被裹在大氅内骑马往前走。
槿溪跟在后面飘了一会,见状笑着停下来了,姜昀很会嘛!这会儿便让他们两个好好相处吧!
姜昀带她去了一处不知名的小山边,小山上一座小巧的坟包立在那里,只是那坟冢之上却没有名字。
然后姜昀向她讲了一个长长的故事,那是姜昀从前为何会厌恶女人的由来。
姜昀虽是姜国君主,但实际上他的母亲是个青楼女子,还是个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女子,那女子爱人是个书生,像许多话本里讲的那样,书生考中了状元便再也不回来了,可是偏偏女人不愿意相信。
日日在小镇的码头等待,一直没有等到情郎归来,不仅如此,她的情郎早就有了自己的家室。
后来她的情郎回来了,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