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珀珀的话,寻七连忙上前准备将白槿带走,而凤槿溪则是看着那碎裂的六角琉璃香盏微微出神,珀珀见多识广,她的判断自然值得相信,只是贺琰难道会是那么容易搞定的人吗?
她转头看向正在搬动阿娘身体的父亲,在白槿的头离开美人榻的一瞬间,底下忽然响起‘咔咔咔……’似乎是链条与机括的摩擦声。
“爹,小心!”凤槿溪大惊失色,连忙喊道。
而寻七虽然被见到爱妻的喜悦冲昏了头脑,但多年游历历练的身手还在,立刻反应过来,抱紧怀中的白槿就地一滚,躲过了向他激射而来的众多箭羽。
凤沉音等人也连忙闪躲,带着正抱着白槿的寻七向外退去。
箭羽一簇一簇的向他们飞来,在箭雨之中甚至还有暗藏着的阵旗,一不小心便会出其不意的跟着箭羽一起飞来,伤到他们,这个时候,凤槿溪也顾不上其他的了,连忙对着跟着一起飘出来的珀珀喊道:“珀珀!”
“明白了,主人!”珀珀的魂体在空中一闪而过,随即出现在凤槿溪手掌心的便是巴掌大小的九层红塔。
小塔在凤槿溪的掌心中旋转着,发出阵阵金光,而随着凤槿溪灵力的输入,小塔也在越变越大,甚至变大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有了这逐渐变大的九层塔的遮挡,寻七等人顿时压力大减,在千战司的掩盖之下顺利的从房间里逃了出去。房间之中的阵法和箭雨没有伤到任何一个人,在偏院之外的明慕白顿时压力倍增,重叠阵法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了,而他身上可以供森罗取用的灵力却越来越少,就算有白护卫帮忙将自己的灵力传输给他,但是还是不足以让森罗最大限度的使用。
只是,爱人和好友都还在里面,他不能就此懈怠,明慕白苦笑一声,再一次放开了身上灵力的阀门,任由森罗不断地从他身上吸取灵力。
这样一来,只怕自己之后至少要闭关半年以上才可能恢复灵力枯竭的伤势,若是真的在他灵力枯竭之后千叶他们还没有出来,只怕这条命都要交代在这里了!
所幸,偏院里面并没有太多的阵法机关,凤槿溪他们在千战司的掩护下很快从院子里退了出来。另外一边,贺琰正骑着高头大马,身上穿着一袭喜服,面前佩戴着新郎该佩戴的大红花,正领着装点的红红火火的疾风兽拉的花车带着新娘往贺府去了。
贺琰浑身上下穿的都是非常喜庆的红色,唯独腰间佩戴的玉佩不管是玉佩的颜色还是所配丝绦的颜色都是与一身鲜红完全不搭的白色,不仅如此,脸上也没有多少喜色,与周围迎亲的人脸上开心的笑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确实一点儿都不开心,毕竟你自己想念了多少年的成亲竟然是与一个自己一点也不喜欢,甚至是有些厌恶的人进行,任是谁,也不会感到高兴的。
他一边往前走,心里一边想着,若是这场亲事是在三十年前那该有多好,或者就算是没有娶到白槿,其实若是换一个人,比如……阿容,都不会让他如此愁眉苦脸的。
可惜没有,这两个人,他唯二能够放在心上的两个人,却都用如此惨烈的方式与他决断。
或许当年他一开始的想法才是对的,就不应该和阿容纠缠那么久,若是当年顺了自己的心意,并没有同意白槿逃婚而去,是不是这时的他已经是娇妻幼子在怀,也不必因一个白容而患得患失了。
贺琰没有想到了,这一刻,他想的更多的竟然是已经决裂的白容,而非一直是心中白月光的白槿!
只是想象终归只是想象,永远也不可能成真。就在贺琰心中还在惦念着白容身体不好,会不会因为他成亲伤心而伤了身子的时候,腰间那块与今日气氛完全不符合的白玉忽然震颤起来。
贺琰连忙拿起白玉,只见那白玉珏震颤嗡鸣了两声之后,忽然‘啪’的一声碎成了两半!
这是……糟了!偏院的阵法!
他设下的重叠阵,他自认中州大陆能够平安无事的破解开的不多,因此很放心,甚至都没有在院子里过多的设置其他的机关阵法。
唯一留下的机关还是很久之前,在白槿沉睡之时,他那时担心白容与他虚与委蛇,只是希望从他嘴里得到白槿的下落,因此在白槿沉睡的美人榻下设了一个小小的机关,甚至都没有制作相关的阵法。
这玉佩碎成了两半,必然是外面的重叠阵遭受到了强烈的攻击,甚至灵力无法更好的维持运转,又或者是有人想趁机以灵力替换阵法企图打开一个小门。
但不管是哪一种,都是足以让他忌惮的!
贺琰策马扬鞭就直往贺家的方向奔去,留下还是慢速的花车和人仰马翻的迎亲队伍。
姜怜南正坐在花车中,面上带着一抹娇羞的笑容,正在想着日后在贺家与贺琰花前月下夫妻和睦的日子,却因为花车猛的一下停了下来控制不住的往前扑了过去。
幸好有姜怜南的丫鬟眼疾手快的扑上去帮她做了个人肉垫子,否则今日说不得姜贺两家就要红事变白事了。
“怎么回事?”姜怜南稳住身子以后面色不好的问道,今天的亲事是他期盼已久的,她决不允许出现任何差错!
“不好了!小姐!不好了!”外面一个跟着迎亲队伍的陪嫁丫鬟匆匆掀了花车的帘子进来。
姜怜南眼皮一跳,见小丫鬟咋咋呼呼的样子更是心生气愤,一巴掌直接扇在了小丫鬟的脸上,把小丫鬟打的懵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