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踉跄地咳嗽着来到楼下,秦西风已经被人扶在石椅上坐着了。
他大概也是刚中的煤气,吹了一下风,人已经清醒一只手捂着后脑勺,没跟谁搭话,两只眼睛瞅着楼梯口,见到我出现,静静地看着。
我反应出来他要我动下我的小聪明,可我这个时候只担忧着他的不对劲,跑过去抱着他的手,想问时却见储之照悄无声息的用一块手帕捂在他按着位置,秦西风冲我微微摇了摇头。我有些生气他到了这个时候还要维护连嫂,怄气地想不管,可他眼神慢慢地有了求我的成分,只得忍着怒气,扯出个笑容,“大家都散了吧,连嫂家水管迸了,让我老公去修,可能没注意到煤气灶的管子也裂了,泄了煤气,把他们两个都困住了!”
我撒这个谎的时候,十分的紧张,毕竟我也是这久才用上煤气灶的,以前都是用电磁炉,不知道煤气管道容不容易裂?赶鸭子上架似的被秦西风逼着胡诌,也不知道会不会露陷?巴望着这些教官、老师们不要追根究底的问,赶紧都走,我好看看秦西风的伤口要不要紧?
骡子和铃铛也住在这里,他们两个这时从连嫂家房子出来,铃铛道:“是的,管道裂了,连嫂家的水管我们修好了,煤气的话,可能明天才能换管子了.....”
救护车呼啸着进来,连嫂抬上车时,许梅婷忧伤地瞄了一眼秦西风,怕她一个人招呼不了连嫂,我让铃铛也上了救护车。
“秦主任没事吧?要不要一起去医院?”有老师问。
“就闷了会,头还有点晕,没事。”秦西风说话。
他的声音平静得让周遭的人感觉不到异样,多事的杨老太本想问两句,被儿子叫着回去了。
秦西风手一直捂着头不放,落在几个教官眼底都看出在怀疑,可秦西风没有要说的意思,连嫂又昏迷,真相是什么,没人知道。只得在储之照和杨老太儿子的招呼下各回各家。
等人都走远了,我才赶紧问:“你怎么样了?伤到头了?”
“回家再说......”秦西风的声音闷闷的。
储之照和骡子连忙扶起秦西风,秦西风摆了摆手,对储之照说:“储老师,你回去休息吧,我就是关煤气灶时,踩滑水,跌了一下,撞到脑袋,没什么严重的......这手帕也用脏了,我让媳妇洗干净了又还给你.......”
储之照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默默转身。
秦西风跟他有距离,可他毕竟是帮着我把秦西风救出来的,我过意不去,跑过去跟他说改天请他来家里吃饭,他眸子奇怪地看着我,想说什么,又摇头走掉。
秦西风他们走得很慢,我都跟储之照说了两分钟话了,他才走到三楼。他在连嫂家门口停住,跟骡子耳语,骡子进去拎出管子钳,关了门,才继续往上。
看得出来骡子就算是搀扶着他,他的脚步仍有些沉重,我不知道这十多分钟里他和连嫂发生了什么,不过看着半小时前活蹦乱跳跟我吵架抬杠的他走路都像是不稳的样子,不禁深深担忧。
他的手一直没离开头部,黑色的手帕严严实实地盖着,我不清楚是出血了还是没出血,等进了家,拿开手帕,才看到手帕湿漉漉的,连我手都被血洇湿。
我和骡子吓了一跳,赶紧走近看,只见他头皮裂开了个洞,也不知道有多深?洞旁边水肿着个鸡蛋大的包,亮堂堂的,像是碰一下就要炸了般。
这一眼就看出是人打的,而且还是打了两下。我一时想不通,连嫂既然喜欢秦西风喜欢到明着在老爷子面前表露,为什么还会下得如此狠手打他,像是要他的命似的。
我眼睛一下就红了,嘴里埋怨他为什么刚才救护车来的时候不一起跟着去,现在要重新叫救护车,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到了?
骡子叹气道:“连嫂是衣冠不整地抬出去,她又是有心骗老大的,老大要是跟着去,没事都说有事了!”
我眼泪迸了出来,“可就算我家西风没跟着去,谁知道连嫂醒来后会不会再作妖,要是她一口咬着说自己被非礼,那他还不是一样有口说不清......”
脸被轻轻打了一下,眼睛下的眼泪被揩走,秦西风就像事不关已般笑了,“下午还跟我赌气呢,这下又心疼我了......”
“谁心疼你!”我打开他手,赶紧进卫生间里找了深色的新毛巾让他按着。
这事秦西风要怎么处理我和骡子都不知道,骡子让我镇定,说是院子里一定会有人在观察秦西风家的动静,等他去他去学校前院把车子开出来,让我装做肚子饿,跟秦西风去后门买烧烤,等他电话来后,带着秦西风从后门出去。
我不知道骡子为什么要如此谨慎,但秦西风听完他的,没吭声,想必也是赞同的。
我有些迷糊,这不都是同学校的教职工吗?几乎都是一线退下来的人,怎么秦西风会每个人都在防的样子?
我找出干净的衣裤,他手要捂着头,没法换t恤,我只得用剪刀剪了,倒了杯热水让他缓了缓,这才出门。
院子里静悄悄的,虽然大多数人家还没熄灯,可也没有人在走动,门口时遇到杨老太儿子,手里拎着烤串,见我们要出去,问:“不是煤气闷到了,怎么不休息?”
我笑笑正要抢着回答,秦西风开口,“你明天让人好好查查连嫂这两天做什么了?跟什么人见面了?还有她过道那阳台下面,瞧瞧有什么?”
“嗯。”
见他走了,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