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永夜城被无数玩家自带的灯具照成了白昼,落殇学嬴清戴了个白色面具遮住面容,又换了身白礼服站在陆不夜旁边。
智脑灵鸾敛起羽翼落在顶层上的一处钟塔顶上,淡青色的鸟眸中出现了一点红,它担任起了直播摄像头。
永夜城热闹万分,而某处,却正在上演着一场屠杀。
谢庸站在白帝城的复活点外,周围是一群戴着面具的士兵,将复活点周围的每一条街道封锁起来——
他还不敢明目张胆的在白帝的眼皮底下布置结界之类的东西,不过趁着这万人空巷的情景,正好可以施行计划。
他冷眼看着复活点中间一身华衣的女子死了又死,最后掉出了一个盒子,伸手捡起来放好在袖中,才顺手将复活点旁边有毒的香囊系上绳子,拿在手里。
华衣女子停止了死亡,她站在复活点中间看也不看那些自己掉出来的装备,讽刺道:“没想到谢侍卫是为云来办事的,藏的可真深呢,亏我们之前还在替你掩盖n身份。”
谢庸将香囊挂在腰上,“原来你早就发现了,那又如何?主上的目的达到了,暴露身份也无妨。”
“不要不拿我们当手掌山上的猴看,我不仅知道你是n,我还早就知道这个世界是真实的,你死了,就是死了,不像我一样,还能不断复活。”
糖醋鱼道:“我劝你还是把盒子还给我,否则蚁多也能咬死象。”
“是吗?那就拭目以待了。”
谢庸拍了拍手,带着面具的粘土傀儡士兵迅速按照他的掌声中的旨意抓住了藏在巷里的人,一人一个将他们反手制住。
“鱼姐,这家伙力气好大啊!”
“鱼姐,对不起……”
“鱼姐qaq……”
谢庸指着腰上的香囊,“区区一个香囊就能让你死而又死,你觉得就这些人,能抗衡象群吗?”
糖醋鱼咬牙,“你!”
谢庸道:“好了,看在我们曾打过几次交道的份上,这些人我会放了的,只是希望你有自知之明,不要妄想着拿回来了。异魂与掠杀者之间的斗争,像你这样的玩家,又掺和个什么劲呢。”
最后一句话像是感叹,借着这句话,感叹着他们这些n连玩家也不如。
“好自为之吧。”
声音很轻,轻到让糖醋鱼觉得他是在说给自己听的。
玩家好歹还是真正被智脑承认的存在,而他呢,不过是在这各中分类里夹缝求生的一段死亡即销毁的数据。
良禽择木而栖,谋士大人给了他一个立足之所,却给予不了他真正的安全——他没有天分修仙,只能依靠外力来保护自己,粘土傀儡跑腿、找人和代步等事情还行,却比不上主上手下随手调制的一袋香囊来的有杀伤力。
对不起了,谋士大人。
谢庸转身就走,走到半路的时候,拍了拍手让粘土傀儡把人放了,然后就在它们的护卫下离开了白帝城,离开了这座潜伏已久的城市,放弃了那些愿意追随他征战的玩家。
……
凤凰镜,云来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落子错了一步,被东方晏吃了好几颗棋子,从他可以维持的势均力敌变成了劣势。一步错,步步错,再下下去,除非暴露实力,也只不过一个输字。
有道是落子无悔,云来看赢不了了,索性投子认输,“时间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东方晏狐疑道:“不是要呆上三天三夜吗?怎么现在就走了,难不成有什么急事?”
云来笑道:“你说呼吸错乱,心绪不宁,神思不定,可不就是有急事吗?是吧,嬴清。”
嬴清瞥了眼云来,在云雾中翻了个身,没理他。
如果不论目的,只看立场的话,云来和司空太平无论站在何处都值得成为一个朋友。在风度学识上,他不逊色于东方晏,在修为实力上,他也不弱于自己,在底线原则上,他也甚少开杀戒,能用言语达到自己的目的,就用言语达到目的。
可是,他们的目的不同,云来的态度模糊,虽然看不清他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可是他的布局之名远播,每一次都所图甚大,绝对不是同道人。
东方晏看了眼有以上反应的嬴清,笑了两声,神色上缓和了几分,不过态度上还是很强硬,“既然云前辈说好呆三天三夜,那就呆三天三夜,不然传出去,别人恐说我们凤凰镜的人招待不周。”
云来神色一凛,手指微动,差点就要动手,他垂眸掩盖下那一瞬生起的杀意,心中诧异自己的情绪不稳,想到那盒残留的魔气,更打定了要速度解决掉它的主意。
东方晏的手搭在了腰上挂着的羽毛扇子,他状似没察觉到杀气的样子含笑问道:“怎么了云前辈,您是要在凤凰镜动手吗?”
远方的布景板处传来若有若无的凤鸣声,是镜内传来的声音,只要嬴清打开里外镜子的联系,藏身于镜内的凤凰就会一拥而上。
强龙难压地头蛇,何况东方晏和嬴清不是蛇,是凤凰,就算秘境里雷劫管不到,云来也不想跟他们大打出手。
云来道:“当然不是,只是想到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那,再下一局,还请云前辈不要分心,发挥出你全部的实力。”
云来心中算盘打得飞起,在强行离开和稳住凤凰镜之中选了后者,“好。”
……
凤凰镜的入口有波动传来,嬴清翻起身,就看见一身紫色纱衣的姬还出现在不远处。
嬴清问道:“怎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