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羽翻出了墙,靠着墙边坐了下来。
“还是太弱了,技能连二级的都没有,不像其他人两个月前就已经到了sān_jí。”
见羽直接拿出琴开始弹。
练的是夕迟。
一墙之隔,琴音传进了十里庄内,庄内的声音却被透明的屏障阻隔在外。
琴音瑟瑟如颂黄昏暮色,明明是一样的琴曲,在不同的人手中却带给人截然不同的感受。
嬴清正准备走的脚步顿住,随手给见羽布下一个隔音结界,让她别影响其他人练琴,然后往陈煜曾居住的院子里走去。
之前说的话,似乎太重了些。
脑海中一闪而过这个念头就被嬴清驱散,他暗自想道:“见羽始终没有修祁原给的琴修功法,或许可以给她推荐一下琴师的至高之法。”
东方晏所在的地方不远,嬴清先把唧唧放进袖口藏好,再往那边去。
他很快就走了过去,看见东方晏正对着假山指指点点。
嬴清眼尖,他看见东方晏所指的地方有一个黑色的点,正在对方能量具体化的青色光彩中逐渐变大。
“你来了。”
东方晏道:“嬴清,你看看这个一个小黑点,已经能让一个魂魄跑出来了。”
嬴清盯着黑点若有所思,“昨天的陈煜没有他们的气息,就是在我们离开之后沾上的。”
“嗯,这个洞出现了不到二十四小时。”
嬴清蹲下身来,仔细看着地上的草,“有被压过没多久的痕迹,上面还有他们的气息,陈煜是在这里被侵蚀的。”
东方晏补充道:“只有一个魂魄的能量,不知道是侵蚀了陈煜,还是侵蚀了他身边的侍卫陈伯。”
“他们一向最看重天赋,陈煜的天赋在陈伯之上,最有可能是陈煜。”
东方晏道:“但也有可能为了干扰我们的判断,选择陈伯。”
嬴清轻笑一声,屈指轻敲着假山,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不会将就,可是他们的特色,为了更好的躲避而选择实力更弱的人,实在太过可笑了。”
“嬴清,太过自信可不好。”
“不是自信,这只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障眼法,他们不就指着我们胡乱猜测,最后来个浑水摸鱼吗?”
东方晏无奈,“好吧,我们各保持自己的意见。话都说完了,你还不出手帮我封住它吗?”
嬴清正敲着欢呢,闻言还是停下了动作,伸手一抹把黑点抹掉。
东方晏:“……”
“像你这样省流程的用法术,法力迟早有一天回复不过来。”
嬴清随口道:“破而后立,能令修行更进一步。”
“满口胡言。”
东方晏拿起羽毛扇子恨不得往他脸上砸,“也就只有你这样天生的方士敢这么说,其他人要跟你一样,早就被自己玩死了。”
嬴清依靠着假山,“好吧。”
“对了,你徒弟在外头弹琴呢,看样子烦恼挺多的,你不如带她去找人铸一把与琴相匹配的剑吧,这里的事情我来处理。”
东方晏诧异嬴清竟然会主动接手事情,不过他没细思原因,将心思放在自家徒弟身上,“你认为……见羽该修琴剑一道?”
“嗯,或可一试。”
东方晏道:“可是琴剑一道,只是传说,没有人能指点她,会走的很艰难。”
“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道。”
嬴清手指移到东方晏眉心上,指尖溢出的雾气模糊了对方的面孔,“就像你,修琴是主道,修傀儡之术为副道,但真正适合你的道是什么?你已经意识到了,却还没有找出来。”
“这就是你和我与太平、甚至是月芍之间的差距。”
东方晏拍掉嬴清抵着他眉心的手指,“行了,我知道了,我徒弟在哪?”
“就我刚刚在的院子院外,循着能量波动最大的地方去就行了。”
“嗯。”
嬴清低笑道:“那么到时候再见,东方美人。”
依旧是滑腻腻的语调,不过东方晏努力克服对这种语气的厌恶,表面从容的回道:“嗯,嬴美人。”
嬴清笑着看着东方晏的身影消失在拐角。
“太平说的没错,我还是会因为潜意识对感情之间的判断而做出决定,明明本来就不用管的事,还是管了。”
嬴清戳了戳袖中的唧唧,把它拿出来,手指摸着它身上毛绒绒的羽毛,低声道:“就算你真的是凤凰,也要得到凤凰镜的承认,知道吗?”
“叽叽,叽叽。”
唧唧似懂非懂的啄着嬴清手腕上搁着的衣料,发出娇嫩的叫声。
嗯……有些想养一只灵兽了,难怪司空太平脸都不要了去抢东方晏的灵兽蛋。
……
东方晏找到正在沉迷练琴的见羽,琴音中包含的情绪和以前听的完全不一样了——感悟上还是一样,但指法上的精湛,让她整个人的气质犹如一柄锋芒毕露的剑,只要再多加打磨,就能尖锐到一个剑光都让人无法直视。
东方晏细细品味琢磨着,这种气质跟杀心吟内敛且不可捉摸的锐气不同,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坚韧不拔和锐不可当。
琴剑一道,或可一试。
一曲结束。
见羽抬头,看着逆光而站的东方晏,开玩笑道:“师父,你怎么来了?不是不愿意见我吗?”
东方晏一愣,“……嗯,没有,之前是不是嬴清跟你说了什么,你的琴音似乎有些不对。”
见羽看穿了东方晏的心里,“保准是他又说了什么你才来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