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知道,这个无野,气的绝无仅有,史无前例。
这座魔宫,是南庭按照圣境中的魔地宫而建,连那座依靠着淮若灵力而建的光明神殿,在这座魔宫中,都有一个缩版的。
翩若在这座光明殿中闭关。
言诺与上官翩舞的契约,已经被她强行解除,她虽然已经将所有的伤害值全部都加诸到了上官翩舞的身上,那位不能确定,言诺就真的半点伤害都没樱
他本就一身的伤痕未曾好转,翩若干脆将空间里面的那几只全部都关在了光明殿外,一心一意的雨言诺缔结契约,为他治伤。
上官翩舞那边,则没有那么幸运了。
正是因为翩若与上官翩舞打斗之时,闹出的动静太大,所以才会暴露了彼茨行踪,引来了各方势力的追杀。
那些来人中,不乏想要取得翩若性命受害官眷的官员派出的杀手与别国人,还有之前被上官翩舞放火烧皇宫时,被连带着烧毁了府邸的官员派出的人吗,当然,为数最多的,还是帝墨寒派出的神骑营中之人。
上官翩舞幽幽的醒转,混浊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晰。
这里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与血腥,她看着昏暗的四周,心底想笑,可是,身体却像是被数万匹战马碾过,连手指头都无法动弹一下,痛苦不堪。
牢房。
又是牢房。
她这一辈子,与牢房何其有缘?
言诺是被上官翩若强行的从她的神识之中剥离的,对她的伤害何其之大?
若非在那个紧要的时刻,花折移花接木,替翩若扛下了大部分的伤害值,她只怕是会当场,因为难以承受那份痛苦而死亡。
昏暗的牢房,被人从外面打开,微弱的烛火,隐隐绰绰的照出了来饶影子。
一行十来个人,声势浩大。
上官翩舞并未抬头,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来见她的人,她即便不抬头,也能猜出是谁。
帝墨寒一身金色的龙袍加身,他不再是那个一身儒雅,满身书卷气息的紫袍少年,金银色丝线交织而成的五爪腾龙纹路,将他衬托的气宇不凡,他的性子沉稳内敛了许多,手中握着一支浅粉色的杏雨流花簪,静静的站在了上官翩舞的面前,那一刻,世界极为的安静。
她不再是记忆中那个明媚少女的模样,人事变迁,沧海桑田,他们如今虽然还能站在同一个地方,相隔的如此之近,可是,那两颗青春年少的心,再也无法靠近,相隔千山万水,飘摇波荡,永远都隔着难以逾越的距离。
她穿着一身灰白的囚服,与他金色的龙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长长的头发,脏乱不堪,整个人软软的躺在干枯的草垛之上,看起来瘦弱不堪。
“想要这个吗?”
帝墨寒摊开掌心,粉色的杏雨流花簪芳华不再,黯淡无光。
上官翩舞终于抬眼,在看见帝墨寒手中的杏雨流花簪时,瞳孔猛地一缩。
花折,他怎么样了?
“你想干什么?”
她的声音嘶哑干裂,每出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她已经失去了所有,花折成为了唯一一个陪在她身边的存在,她绝对,不可以再失去他。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放火烧了皇宫?为什么要杀了我父皇?之后,还要杀了我的母后?”
她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毁掉的,是他的家,她伤害的,是他的亲人?
他一直以为,他们之间,还是有一些情分在的,可是,她所做的一切,都在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他们之间所谓的情分,一直都是他一个人在自导自演。
“为什么?”
上官翩舞想笑,却半点都笑不出来,五脏六腑伴随着她出的每一个字,都在发颤,那种痛苦,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帝墨寒,你还记得,十年前的我,是怎么样离开京都的吗?”
一辆马车,一名婢女,一个车夫。
这就是她当时得到的全部身家。
“你还记得,黛蔓是怎么死的吗?”
她是被活活的用乱棍打死的,她死的时候,才十五岁,她死不瞑目,甚至连死后,都不配拥有一座像样的墓碑,她连黛蔓的尸首,都找不到。
“我曾经恨过上官家的每一个人,我最恨的,是我的父亲,是我的祖父,是那位口口声声的,我是她的唯一,是她的骄傲的母亲。”
到这里,上官翩舞再一次扯起嘴角,似笑非笑的道:“可是,我恨了他们那么多年,直到前一段时间我才发现,我连恨他们的资格都没樱”
于上官家而言,她只是一个与他们没有半分血缘关系的外人。
他们与她之间,唯一的羁绊便是上官谦奕与帝月华之间的交易。
帝月华失踪之后,他们没有了交易,在那个时候,他们选择了放弃她,不过是人之常情。
“可是,帝麟,他是我的亲舅舅,我不要求他能够像对待亲生女儿一般对待我,我只求他在做出那般绝情的事情之时,能够稍稍的顾念一点我们之间的血脉亲情,可是他却在我的心上,重重的插了一把刀子。”
那把刀子,淬着毒药,带着倒刺,重重的插进去,再重重的拔出来,和血连肉,连骨带皮,毒入骨髓,无药可医。
“你总是觉得,我变了,变得与从前完全不一样,变得狠辣,变得市侩,变得自私自利,变得不近人情,那是因为,你从来都不曾经历过我经历的一切,所以,你无法真正感同身受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