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瑾你可想清楚!”赫连璃喝住赫连瑾想转身离去的脚步,“赫连瑾,你该明白的,我自己死和你让我死,史书上,你的名声之间的差别,不是一星半点!”
赫连瑾从上到下看过赫连璃,都道英雄难过美人关,赫连璃,她也是有了自己所在乎的人,才不敢在最后的时候孤注一掷,而是选择了束手待保
赫连瑾低垂下视线,“你先吧,想让我做什么?”
“交易的内容,朕赫连璃,为你新帝赫连瑾腾出一条康庄大道,作为交换……护廖期一世周全!”
赫连瑾不话,赫连璃就渐渐慌了,有些急切道:“赫连瑾,你不是一向最好心吗?母皇也常夸你仁义,况且廖期这次是有功之臣,便是单纯奖赏,你也会庇佑他的吧!”
赫连瑾深吸了一口气,“母皇曾要我保证,即便走到今日这姐妹相残的一幕,她也希望我能留下姐妹的性命,同为皇族后裔,便是终身监禁,保住一条性命即可!所以……你好好活着吧,至于廖期,你不用担心,他献了密信,我赫连瑾自当承诺保他一生平安顺遂!”
赫连瑾完,便推开门离去了,赫连璃低垂着头,无力地轻笑一声,“烂好人!”
假仁假义,便是到了最后,也还要恶心她一回吗?
……
赫连瑾同傅子缨一同用膳,宫里规矩多,吃饭还有守着的宫人,赫连瑾有些不自在,堪堪吃了两口便不吃了。
傅子缨正想劝她两句,就见此时夏静泽进来在赫连瑾耳边耳语几句。
傅子缨本不愿干预的,但见赫连瑾满脸严肃,很是不能开怀,忍不住问道:“发生了何事?”
“赫连璃,殁了!”
听,昨儿夜里,是在廖期探望过她之后,她便选择了割腕的法子,任由滚烫的鲜血流了半宿,人也不知道在哪个瞬间,彻底没了生息。
赫连瑾赶到的时候,廖期正伏在赫连璃的尸体上痛哭。
昨夜,他照旧趁着赫连璃熟睡时来看她,却不料,在抓起她的手的瞬间,赫连璃毫无预兆地醒了。
她一下子睁开眼睛,廖期本能就想回避逃跑,却听了赫连璃叫出他的名字——“廖期!”
她:“廖期,我恨你!”
廖期一瞬间痛苦地低头呜咽,没有看到,赫连璃此刻也是两鬓浸湿。
“赫连瑾已经允了我,明日就搬到幽禁之所,一世幽禁,可保一条命苟活于世上。”赫连璃叙述平静,半分听不出造假话之意,“只是廖期啊,我恨你,真的……不想再看到你!”
廖期终是受不了,捂着唇,呜咽的哭着跑了出去……
“傻瓜!”赫连璃弯唇喃喃着,“没有爱,哪儿来的恨呢?”
赫连璃用一枚碎瓷片划开了自己的手腕,平和的姿势躺着,任由鲜血汩汩涌出,染红锦被。
是啊,没有爱,哪儿来的恨……她也是今日才明白,原来她对母皇那刻入骨髓的恨意,皆是因为爱她敬她到了极点!
想起母皇万分痛苦的死去时的表情,赫连璃想:还是便宜自己了,只需这般躺着,祥和地等待着死亡,罪孽深重之人,竟然死得这般轻松,有些罪恶极了!
渐渐的,赫连璃就在这最后的人生回顾中,渐渐合上了双眼,渐渐彻底没了生息!
……
如今,廖期正伏在赫连璃身上痛哭,也不知是为了她到死都恨他不肯原谅他,还是为了昨夜自己的疏忽。
廖期现在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声音:从此以后,他便真的再也见不到她了!
赫连瑾走过去,看着赫连璃死去的面容上,嘴角那一抹轻浅的微笑,一时有些怔愣。
“廖期……”赫连瑾唤了一声,抬起的手停顿在半空中,迟迟无法落下。
世间万般不如意,她有时候也搞不明白了,为何哪里都是不如意?
廖期哭到几近昏厥,期间数次呕吐,直到彻底晕过去,赫连瑾命太医给他诊断,却被诊出,廖期有孕了!
廖期醒过来的时候,不复哭腔,这样的面容,叫赫连瑾很轻易就联想到那日的赫连璃。
赫连瑾猜得到他的想法,平静地告诉他,“廖期,你怀孕了!”
廖期的眸子一瞬间不可置信地瞪大……这个孩子太意外,廖期都差点以为这不过是赫连瑾同他开的一个玩笑。
赫连瑾却是朝他摇摇头,“我没骗你,太医就在外面,你……莫做傻事!”
廖期原本打算追随赫连璃而去的,她生性残暴,欠了下人;他深明大义,却独独欠了她一个。唯有这条命生死相随,方才算全了这份情意吧!
但孩子的意外降临……廖期的手放在自己腹上,母亲本能的柔和,况且又是赫连璃的最后一点血脉!
几乎不过几息的时间,廖期已经在心中下定了决心,起码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保留住赫连璃的这最后一点血脉……下定了决心,廖期却又不由得用那种警惕的眼神看向赫连瑾。
赫连瑾心头有些酸涩,有些发白的唇微微勾起一丝弧度,虚弱地笑道:“你放心,孩子是无辜的,我不会伤害他!”
廖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赫连瑾,但客观点来看,廖期忽然发现,他无论是信还是不信,都没有选择的余地。
起初几月,廖期怀着忐忑的心情,赫连瑾送过来的诸多礼品,廖期也都是不敢用的。
更甚至,每日开始翻起医术来,挺着个大肚子,穿行在书架间,净是找一些生产孕妇忌口方面的书籍来看,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