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女皇陛下分析,雀云寨那位开出这样的条件来,其实就是想见一见结拜弟弟的女儿长什么模样。所以女皇陛下才认为瑾亲王您前去,不会有什么危险!”
赫连瑾是彻底傻眼了,“你说的这一切,都是母皇自己一个人的认为?”
见刘内官点头,赫连瑾不可置信地反问,“那如果母皇分析的这一切都是错的呢?那万一雀云寨现在的大当家不是那位呢?或者说了算的也不是她了,本王怎么办?”
“呃……”刘内官原本一直服从女皇陛下交代给她的任务的,并且对女皇陛下的推论深信不疑,但现在听瑾亲王这么一说,她又忽然间觉得瑾亲王说得还有道理。
所以,刘内官思量了半晌,努力组织着语言,最后弱弱地开口,“王爷您说的这些……好像都不在女皇陛下的考虑中~”
赫连瑾:……直接杀了她不是更干脆?
“瑾亲王且请息怒!”见赫连瑾瞪眼睛了,刘内官忙安抚道:“女皇陛下肯定是调查清楚了,她之前就是如此推测的,后来又查明瑄王爷确确实实是被雀云寨绑起来了,传回来的勒索信女皇陛下也亲自看过了,确实是出于那位的字迹!”
赫连瑾挠挠鼻子,感觉有点痒,想打喷嚏。“本王也不了解上一辈之间的恩怨,问你你又不说,如今心里着实没底……其实本王觉得吧,此行必然凶多吉少,本王直觉一向很准的,不过后来想想也就放心了!”
刘内官被赫连瑾这话这语气说得有点瘆的慌,“瑾亲王,您,您,怎么就又放心了?”
说出来,让她也放心放心呗~
赫连瑾吸吸鼻子,还觉得有点堵的慌,“其实也没啥,就是本王想着按照自己的等级,死后陪葬的财富和殉葬的人数……有你们在本王就放心了!”
刘内官:……
“别,别呀王爷,下官跟你好好说说三位大人物的恩怨,您再好好感觉感觉吉凶,别这么早下定论呀,下官,下官瘆的慌呀!”
赫连瑾挑挑眉,小样儿,还治不了你了……“那你说啊!本王好好分析预感一下,本王的直觉真的很准的!”
“嘿嘿~”刘内官一脸苦笑。
“下官知道的不是很详细,而且在此之前,下官还想请瑾亲王赎罪,并且对今日之事保密!”
“保密保密!”
刘内官嘴角抽了抽,觉得自己刚才这一问纯粹白问,“事情是这样的……雀云寨上的那位名唤宫翎,曾和您的父妃是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夫。”
“纳尼?!”赫连瑾惊呆了的表情,这信息量,一上来就这么劲爆的吗?
因着自己这一惊一乍,赫连瑾见刘内官不说了,忙安抚地笑笑,“你说,你接着说,本王没别的意思,再不打断你就是了~”
刘内官轻咳两声,不敢当面,只能心里朝着赫连瑾翻了个白眼,“后来,一次元宵花灯会上,您的父妃邂逅了当时还是王爷的女皇陛下,一见倾心。
具体细节下官就不知了,当初女皇陛下也并没有时时把下官带在身边,只知道后来那宫翎让步了,和您的父妃妻夫做不成,便结拜了姐弟。
再后来,女皇陛下夺位,成为如今的九五至尊,更是重用宫翎,加官进爵,那时的宫翎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只是后来不知怎么的,宫翎便和女皇陛下闹翻了,负气出走,躲到了雀云寨,而在那之后,王爷的父妃生下了您,再之后,便撒手去了。”
赫连瑾听得入迷,比她爱看的话本子也吸引人。
刘内官说完,自己还伤感满满,原想着赫连瑾身为人女,该是更加感伤了,正打算安慰一二,却是发现这厮听得津津有味,脸上半点伤心都没有,就差手里抓一把瓜子去磕了。
“唉~”刘内官却是又叹了口气,当时那位妃子去世得早,瑾亲王还年幼,没什么悲拗之情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过,刘内官还记着“正事”,“瑾亲王,那您这回再感觉感觉,是不是不那么危险了?”
赫连瑾咂咂嘴,故作深沉,意味不明地吐出一个字——“悬!”
刘内官冷汗都要冒出来了,她年纪有些大了,身上又有旧疾,她都打算好了,这次回去,差不多就该跟女皇陛下商量着告老还乡了。
虽然告老的时间还有点早,但凭她侍奉了女皇陛下这么久,也有很是深厚的主仆情谊了,想来女皇陛下应该是同意的。
但现在说什么也白谈,这一趟要是玩完……“瑾亲王,您是一等一的好王爷,您快给说说,咱们现在该怎么办?您有没有什么办法?”
赫连瑾耸耸肩,“没有啊,这不应该是你操心的事吗?”
刘内官一愣,随即有些气恼地回道:“这怎么能算是下官应该操心的事?这可是关乎王爷你性命的大事,不是该有王爷您自己出谋划策吗?”
赫连瑾仍旧一脸无所谓,死猪不怕开水烫,大概就是如此状态了,“那本王问你,是一多,还是三百多?”
“自然是三百了!”
“那不就成了!本王就一条命,死不死无所谓啦,但跟随的这么多人,大约有三百多吧,若是都因为本王一个一起死了,确实有点可惜。所以,你们应该想办法救本王,这亦是自救!”
“这,这,这……”刘内官干瞪眼,“话不是这样说的,王爷您的命更金贵啊,我们卑贱之人……”
赫连瑾装得一副顿悟一切,感慨人生的模样,拍了拍刘内官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