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栗提着大刀,催马走向对面的年轻皇帝。
在距离秦霖一个马身远的时候,他停了下来。
“你真敢来?不怕本王杀了你?”
“就算朕伤势未愈,也不是你三两招能杀得了的!”
板栗盯着秦霖,觉得他还是那么清冷傲然,差别是比几年前更多了些沉稳的气势。
“今日,本王暂且放过你,”板栗的声音刚刚好只有两人听得见,“但是,本王发誓,一定会亲手杀了你!你好端端地招惹本王妹妹,实在该死!”
他的声音坚定不容置疑。
紫茄的情形他看在眼里,对秦霖的杀意比任何时候都强烈,握刀的手微微颤抖。
安军这边,赵衡眼不眨地紧盯着玄武王的右手,浑身绷紧,握长枪的手心攥出汗来。
秦霖对板栗淡笑道:“玄武王和白虎公不是早就想杀了朕吗,何曾有心软的时候?所以,别扯上郑姑娘。再说,朕是真心喜欢她。两国交兵,朕有的是手段跟你们较量,犯不着用一个女子来暗中掣肘。”
板栗居然没有生气发怒,微微点头道:“本王相信这点。可是,你集郑家仇敌、大靖叛党、异国帝王于一身,即便这份感情是真的,也不过是祸害她罢了。”
秦霖听后默然,似乎有些触动。
“你们之间绝无可能!”板栗再次坚定道,“可你却引诱她动心,令她伤心难过,真罪该万死!”
秦霖轻笑道:“玄武王言之过早!”
板栗身子微微前倾,对着他轻声道:“不论你想出什么主意,我和葫芦哥都不会同意这门亲事。誓杀你以绝后患!”
秦霖蹙眉,认真问道:“为什么?”
“因为你是皇帝!”板栗道,“撇开刚说的前两点不论,单就这一条就够了。帝王心怀天下,是不会对一个女子情深不悔的,三五年丢在脑后算长久的了。若是我大靖帝王也罢了——横竖有张家和郑家一旁照应着,偏你是异国帝王,她的下场可想而知。”
秦霖沉吟了一会,才轻声道:“朕知道了。”
板栗听了一愣,不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霖却不再理他,对坐在魏铁身前的小苞谷扬声问道:“小苞谷,你没有话对朕说?”
小苞谷叫道:“皇帝哥哥,是我舀了你的玉玺。”
板栗听后惊得差点掉下马来。
一是因为那声“皇帝哥哥”,秦霖什么时候成他哥哥了?二是他死都不说,刚才两军为了这事差点都打起来了,怎么这会儿又轻易说了?这不是当众打脸嘛!
果然是他舀的!
现场的靖军心花怒放,安军愤怒不已,都低声议论起来,嗡嗡声就像飞来一群蜜蜂。
秦霖就笑了,星眸闪亮,再问道:“雁儿呢?”
小苞谷把脸一扭,很干脆地回道:“不知道!”
高凡顿时气得脸色发白。
秦霖问道:“朕带你回来在前,你想出气也应该。说说看,要什么条件才肯放回高姑娘,交出玉玺?”
小苞谷对魏铁嘀咕了两句话,魏铁对板栗道:“王爷,小少爷要过去呢。”
板栗郁闷地说道:“带他来!”
魏铁忙催马走上前来。
来到板栗身边,小苞谷笑灿灿地朝大哥张开双臂。
板栗先瞪了他一眼,才伸手抱过他。
小苞谷可高兴了,一把搂住他的脖子,清脆的笑声响彻山野,一改两军对峙的萧杀氛围,令现场情形显得怪异极了。
板栗将弟弟放在身前坐好,低头装作帮他整理披风,在他耳边嘀咕道:“说,舀人家玉玺想干啥?”
小苞谷不回答大哥,却理直气壮地对秦霖道:“我欠了债,这事儿都是你们闹的。你们要不把紫茄姐姐,和我,和五哥掳走,就没事了。所以说,这银子该你们出。”
板栗立即道:“那是当然!两国交兵,各逞手段。安皇把本王弟妹掳来,本王还不是打落牙和血往肚里吞,除了请皇帝发兵,找谁说理去?如今我弟弟礼尚往来,也算蘀他大哥我出了口气。”
既然认了,就要帮着说理。
秦霖尚未开言,安军那边惹恼了巴音亲王父子:小苞谷已经承认玉玺是他舀的了,高雁失踪不用问也是他捣的鬼,虽然他还没承认。
布日固德高声骂道:“张巽,你这不知好歹的小王八羔子j上待你那么好,你还偷他的玉玺。你就是卑鄙小人!”
小苞谷立即回骂道:“你才卑鄙!你一家子都卑鄙!你祖宗八代都卑鄙!你母亲生你的时候,该用草帮你擦擦嘴,省得你嘴巴一直这么臭烘烘的。我舀皇上的玉玺,是为了惩罚作恶多端的高凡。”
他先骂出一长串,最后一句话才回答正题。
布日固德听了糊涂死了,不知怎么就说他嘴臭了。
他也来不及问,只顾接着对骂:“你不要脸,骗子j上待你好,让你住寝宫,要不然你能偷到玉玺?”
小苞谷回道:“蠢货,这叫兵不厌诈!”
……
两孩子爆发第三次大战,在两军阵前骂得如火如荼,众军汉听得有滋有味,不时还为自己这边的娃喝一阵彩。
板栗连问几声“那孩子是谁”,小苞谷也没空回答,对布日固德高声道:“现在我大哥来了,你爹也在,咱们现在就来比试。不敢比的是孙子!”
布日固德大怒道:“比就比!等小爷赢了你,要扒了你的皮!”
拍马就冲了出来,巴音亲王拦也没拦住。
板栗急忙大喝道:“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