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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锋得意极了,今儿他一再作为大家管教儿女的典范,真是前所未有的荣耀,打小到大,他都没这么被人夸过,因此笑得十分开心。
胡家人气得不知如何是好。
荣郡王世子夫人吓呆了,在胡敦提醒下,才和妹妹上前扶住满脸是血的二太太,低声提醒她不可再莽撞。
二太太看小葱的眼神,仇恨浓烈到能灼伤人。
世子夫人艰难地对小葱挤了个笑脸,结巴道:“将……将军,息……怒!”
不是她胆小没见过大世面,实在是没见过这样的。
小葱身为玄武将军,虽然只是个空头封号,那也享受正一品俸禄,身份摆在那,被她打了也白打;二来,不得不承认,她说的句句占理;三么,她这架势也太吓人了,打人毫不手软,怕是一群婆子上去也不是她对手。
今儿若是被她打一巴掌,往后别想在京城抬起头来。
因此,她是丝毫不敢替二婶出头,生怕被小葱借机寻错,刚才二婶不就是被她捏着错儿打了么。
秦湖等少年看得热血沸腾,兴奋地彼此挤眉弄眼:跟他们想的完全一样。
这才对嘛!这才是玄武将军该有的做派嘛!
他们的娘也都很厉害,但那是绵里藏针、笑里藏刀,那是内宅妇人的手段,他们都看腻了。
如小葱这样,先果断利落地打她,再气势十足地骂她,这才有女将军的气势,不枉他们站在寒天冻地的冷风里,吹了这么久。
郑老太太这才觉得扬眉吐气,站起身来操着嘶哑的嗓子大声道:“小葱,外婆听你的,咱回家。外婆大字不识一个。这辈子没出过清南村,只当天底下的爹娘都是一样的。谁晓得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京城大也是啥人都有。老婆子算是开了眼喽,懒得跟她啰嗦了。石头娘,咱回吧。怪冷的!”
石头娘忙起身掸了掸衣裳,笑嘻嘻地应道:“一样米养百样人。读了书的也不都是君子。”
赵耘见鬼一样瞪着自己老娘:娘,你知道君子是啥意思么?
他媳妇汪氏忍笑扶住婆婆,体贴地夸道:“娘说的真好!”
今儿赵家人长脸啊!
就在郑家和赵家人准备走的时候,荣郡王坐轿赶来了,先跟胡敦低声说了两句。然后过来跟郑长河等人见礼,一派慈祥亲和的模样。
然后,胡敦就拉了大太太、二太太上前给郑长河、赵三等人赔礼。不咸不淡地说冒犯等语。
赵耘、板栗、葫芦等人反而神色郑重起来,匆匆说了几句官面话后,就告辞了。
郑家和赵家的儿孙簇拥着几个老的走后,人群也渐渐散去,边走边意犹未尽地议论。胡家拐角处一辆马车里,肃王爷望着郑家人远去的背影沉思,好一会,才放下车帘。道:“回府!”
等人散尽,胡家人也关上院门进去了。
大房人归家后,来到大太太屋里。胡敦看着儿子胡钧冷声道:“你在家门口,还任由人如此打脸,是不是胡家人。是不是我儿子?”
胡钧正扶母亲坐下,闻言猛然抬头,冷笑道:“我不是胡家人,也不是你儿子。父亲有儿子吗?有的话,也应该是胡镇。他才是你儿子!”
胡敦大怒,拍桌喝骂道:“孽子,敢这么说话!”
一边就要上前打他。
大太太一把将胡钧拉到身后,对胡敦尖叫道:“你敢打他?你敢打他试试!”
胡敦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的妻子,气得哆嗦道:“反了,反了z个村妇吵了一场,你也变村妇了。”
屋里的丫头婆子见他们吵了起来,慌忙悄声退了出去。
大太太嘶声道:“村妇怎么了?村妇也比你强。钧儿说的对,你从没把他当儿子,你儿子是胡镇。为了你二弟,你要把胡家全都赔进去。”
她扫视惊愕的大女儿、二女儿,还有惊恐缩在一旁的小儿子,愤怒地质问道:“为什么?我的儿子、女儿,个个都教导的比人强,个个都那么懂事,为什么你们只顾二房那个小王八蛋?你想死不要紧,你要搭进儿子和女儿,老娘跟你没完。”
果真跟胡敦说的,跟郑老太太和赵侍郎的娘吵了一丑,她也带着泼妇骂街的架势了。
为何?
痛快呗!她受够了!
胡敦瞪着大太太呼哧直喘气。
荣郡王世子夫人扶着母亲,低声劝道:“娘,有话好好说……”
大太太想起白虎将军的话,颤抖道:“好好说?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她转向胡钧,“钧儿,你走!再也不要管胡家的事,抄家也不要管。走你的,永远不要回来!”
胡钧呆呆地坐着,惨笑道:“晚了。”
大太太顿时哭道:“不——”
胡敦看着抱头痛哭的母子,眼中煞气闪现,猛一拍桌子,狞笑道:“都想他死?那就如你们的意,让他死好了!死了干净,一了百了!来人——”
大太太等人怔怔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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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葫芦板栗一行人,跟赵家人分手后,回到清华街将军府,秦枫云影等人迎了进去。
秦淼扯住小葱胳膊,急切地问道:“师姐,咱们吃亏没有?”眼睛却望着葫芦。
葫芦就对她一笑,摇摇头,又点点头。
就听板栗扬声道:“咱们去了这么些人,能吃亏?战场上千军万马都杀出来了,还怕一群妇人?淼淼,你没去真是可惜,你是没看见,小葱今儿可威风了!”
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