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片刻沈君兮意识到这已成定局,也不再多想,只是北辰修既然已经住在了这里,不敲出来点什么消息都对不起自己。
想到这里沈君兮莞尔一笑坐在北辰修身侧,抬眸问道:“玉太妃是你的人?”北辰修似乎明白了她的意图,看着桌上葡萄默不作声。
沈君兮也没有生气,取来剥给他,服务非常周到的送到他唇边。北辰修笑道:“曾经本王设想过这样的场面,如今真的发生了,倒有些不可思议。”
沈君兮动作一顿,垂眸不语。北辰修换了话题,“是丞相找的本王,玉妃腹中胎儿,御医说八成是个男婴。丞相知我对你的心意,便与我合作,扶玉妃腹中胎儿上位,而我可以带你走。”
沈君兮闻言愣了愣,随即把剥好的葡萄放到了自己口中。北辰修这话,她一句都不信。她和北辰修之间的感情藏得小心,沈摄都未必知晓,更何况丞相了。
再者丞相要是知道沈君兮和北辰修有一腿,还能不参她一本?说什么祸国,不守妇道。
倒是有坊间传闻,玉太妃本是内定的梁王妃,因为登基的是先皇,才让玉太妃入了宫。
“想什么呢?”北辰修出言询问,沈君兮突发奇想,眸色一沉,“玉太妃肚子里的该不是你的种吧。”北辰修愣了愣,皱眉道:“怎么可能。”
沈君兮冷笑一声,一盘葡萄悉数到了北辰修头上,拂袖离去。去唐淮那里接北辰风了。
待沈君兮帮北辰风处理好政务回来时已是深夜,锦瑟在宫中看着北辰修的人,沈君兮得知北辰修申时离开尚未归来,松了口气。沐浴后看了会书便躺下了。
入眠之际身侧忽有冷气袭来,沈君兮侧身时借着窗外的月光,正撞进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那人的眸中只有自己一人。
北辰修退下外袍,有些埋怨。“也不说给本王留一盏灯。”沈君兮防备地往里面缩了缩,“你要干嘛?睡地上去。”北辰修无语,径直躺下。长臂一揽将佳人带入怀中,“睡吧。你不应允,我便不会怎样。”
隐隐的清冽竹香传来,带着几许安宁的气息。沈君兮呢喃着闭上眼睛,鬼使神差的一夜好眠。
因次日早朝,沈君兮和北辰修皆未多睡。清芙进来服侍,沈君兮起身时北辰修已经离开。清芙欲言又止,沈君兮却忽然道:“清芙,若我与他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不好,是么。”
清芙怔了怔,没有说话。沈君兮垂眸,其实她明白的,两人已经没有可能了。互相猜忌,权力之争,足以让二人反目成仇,不过早晚。
早朝散后,摄政王府。
北辰修没有去后宫,因为有客来访。当朝丞相李文辅,玉太妃李惜玉的父亲。李文辅是三朝元老了,早在北辰修还在母妃腹中时便与李文辅的女儿指腹为婚。北辰修的母妃因生他而血崩,他的父皇不待见他时,还在李府待过几年。北辰修同李惜玉,也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了。
奈何李文辅为了名利和地位,不惜让女儿嫁给当时的太子,也就是先皇为侧妃。于是这段孽缘便断了。直到北辰修封王有了自己的府邸。
书房,北辰修悠哉悠哉的靠在檀木椅上。李文辅站在他身前,寒暄几句便直入正题,“王爷,您如今已经摄政,不知您打算何时……对付宫里那位?”他口中的那位,自然就是沈君兮了。
北辰修微微一笑,“本王摄政,这是你的功劳?”李文辅当即懵了,忙道:“下官不敢居功。”“那你现在是在质问本王?”北辰修摩挲着扶手,眸色渐深。
李文辅迫于压力擦了把冷汗,“下官不敢,但小女腹中胎儿,可是王爷的啊。”
蓦地一股劲风袭来,直把李文辅打趴到了地上。“你想掉脑袋,本王可不想被人诟病。”北辰修面沉如水,李文辅心下腹谝,你不想被诟病还和当朝太后纠缠不清。
嘴里自然不敢说,也不敢多留。李文辅随即告退,逃也似的出了摄政王府,对着宫中玉太妃修书一封。虽说后宫握在沈君兮手中,但玉太妃久居宫中,哪能没有自己的门道。
储秀宫,玉太妃挺着肚子靠在榻上,宫人给她捏肩捶腿好不惬意,全然没了那夜从凤栖宫里仓皇逃出时的狼狈。玉容娇美含笑,但在看到父亲信件后便彻底凝固在了脸上。
“北辰修!”玉太妃猛地将信件拍在榻边,身边宫女跪了一地。信上只有寥寥数语,大意是北辰修根本没有和沈君兮为敌的意思,甚至不承认这个孩子是他的。
“娘娘息怒。”心腹涟漪上前替她顺了顺气,“小心腹中皇子啊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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