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一家的事故暂时让谢承文分了心,这样也好,可以让他不再专注于初心什么时候会回来的恼人问题。
回到家中,又分别与何贵友与四眼、陈慧颖联系了一番,将自己得到的消息不厌其烦的跟几人说了一遍,至于明天去看小江的事情,大家都一致公推谢承文,毕竟别人跟小江也没接触过,而见过小江一面的谢承文自然是最佳人选了。
谢承文又特地给介绍自己工程的朋友打了电话,跟他说自己明天上午有事,但下午和晚上会去工作,不会耽误整体的工程进度,其实对方对工程进度整体都有掌握,自然知道谢承文这块的工作并不赶,不过谢承文严谨认真的态度还是让他很满意的。
安排好明天的事情,谢承文这才叫了份外卖吃了,然后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玩手机游戏、耍网文,仿佛又回到了以往的日子。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于队就打来了电话,告知谢承文他替谢承文申请的探视请求已经批了下来,又将看守所的地址,以及万一有问题应该打哪个电话找谁都发给谢承文,这个于队做事果然是滴水不漏,让人很是放心。
谢承文按照地图app上搜出来的公交方案,乘搭公交车到了距离看守所最近的站点,然后再步行十分钟,就看到了飘着红旗镶着国徽的看守所大门。
按照于队的攻略,谢承文先拿着身份证去门岗登记,守门的辅警告诉谢承文,今天不是公开探视时间,如果没有专门申请是无法探视的,幸好,谢承文已经申请过了。
进到办事大厅,偌大的办事大厅只有两个工位上有人,毕竟是非公开探视日,所以来看守所办事的市民很少,应该说,目前只有谢承文和另外几个人,那几人好像还是一起的。
看到有一个办事员面前没人,谢承文赶紧上前,递上自己的身份证,然后说出要探视的暂押人的名字,那位警察噼啪的敲着电脑键盘,然后将谢承文的身份证放在一个感应器上,又让谢承文看着一旁的摄像头。
只用了两分钟,那位警察就礼貌的告诉谢承文去三号会客室,同时,给了谢承文一个号牌。
谢承文拿着号牌按照办事警察的指点,从另一个门禁严谨的铁闸门进入,将号牌出示给守门的警察,并将自己的手机暂时放在门口的带锁保管箱中,这位警察就带着谢承文通过一个安保门禁,沿着走廊来到三号会客室,打开门让谢承文进去。
谢承文进入会客室,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只有一个铁栅栏,将房间分成了两半,两张不大的平板台子相对靠在铁栅两边,台子两侧各有一张塑料凳,侧面的墙上挂着一只圆形的挂钟,除此之外,房间里就只有墙角上的四部摄录镜头了。
谢承文坐在塑料凳上,双手摆在台面,无聊的扣着手指,略微有些紧张,心里则叨叨不决的跟初心说着自己的所见和感想。
等了大概十分钟,栅栏对面的一扇门忽地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位警察先进来,然后一个身穿蓝灰色号服年轻人跟着进来,警察站在门边,等到小江走进来,他将铁门重新关好。
警察一脸严肃的指了指塑料凳子:
“坐下,会客时间十五分钟。”
说完,警察就大大咧咧的走到侧面墙边站着。
小江进门的时候只是抬眼看了看谢承文,迟疑了一下,然后就塌着肩膀迈着无力的步伐,走到塑料凳子边缓缓坐下,双手也很自然的摆在台面上,谢承文注意到他的手上缠着绷带。
谢承文皱了皱眉头,转头看向一旁的警察:
“警察同志,他的手是怎么回事?”
警察对于谢承文的态度有些不满,但是依然礼貌的回答道:
“自残,我们有录像,如果你需要的话,走程序可以申请查看。”
谢承文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又歉意的冲警察笑了笑,警察面无表情。
谢承文转向小江:
“你都知道了?”
小江微微低着头,眼神有些涣散,听到谢承文的声音,他的视线缓缓的向谢承文的脸上聚拢,随即又向下坠去。
谢承文皱眉,小江的眼神看上去很漠然,就像是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值得他在意的东西一样。
谢承文没去问小江是如何知道父母发生的事情的,琢磨了一下,他开口道:
“到今天早上为止,你妈还没有完全脱离生命危险,仍然处于昏迷状态。”
小江没出声,谢承文也没再说什么,好一会,小江忽然嘶哑的开口,声音有些飘忽:
“我没有妈。”
谢承文无语,又过了好一会儿,谢承文叹了口气道:
“你爸已经被刑拘了,目前还在调查,如果...呵呵,我猜他自己应该会坦承一切的,恐怕得判刑。”
“呵呵,我也没有爸。”
谢承文气笑了:
“那你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小江抬头,讥讽的看向谢承文,一字一字的用力说道:
“我!什!么!都!没!有!了!可不就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么!”
小江说着,嘴角用力的咧开,露出一个大大的嘲讽笑容,像是舞台上的大嘴小丑一样,但是眼泪却忽地冒了出来,顺着他淤青的颧骨滚了下来,一下就流成了一条小河。
“哎?”
小江莫名其妙的摸了摸脸颊,然后有些惊慌的拼命用手在脸上擦着,想要将泪水擦去,可惜,眼泪只会越擦越多。
无牵无挂的是水上飘萍,看似自由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