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瑾当然不会真的有多好心。
帮二老爷脱罪?
她又不是吃了被门夹过的核桃补脑。
“二叔这是终于装不下去慈蔼的长辈样子了么?”她神色淡淡的道。
二老爷刚刚也着实是被逼的很了,一时也就忘了伪装,这会儿心里正暗暗叫遭呢。
慕容瑾这么一说,他心思一转,便拿出一副十分心痛无奈的样子,叹道:“不是二叔要怀疑你,实在是你被贼人掳走以后,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性子?咄咄逼人,牙尖嘴利。”
他好似无意似的,可是说慕容瑾被贼人掳走的时候声音极重,生怕别人听不见一样。
“打小你就跟二叔亲近,可这次回来,你与我疏离许多,又同大哥亲近起来,原本二叔瞧着你们父女和好,这心里头也是高兴,哪怕你不在和我亲近了也无妨。”
二老爷说的情真意切:“做长辈的,可不就是希望自家的小辈过得好么?”
但接着就话锋一转:“可二叔自问没有亏待过你,你为何反过来却要屡屡同二叔过不去?先前你咄咄相逼,非要我搬出国公府,好,我搬了!”
“可如今还没安生上两天,你就又来公堂上大闹,非说二叔谋害发妻,你……”二老爷颤抖着手,像是气急:“二叔真的是寒心了,也不敢信了。”
这一番诉屈,慕容瑾都忍不住想要为他拍手叫好了!差点连她自己都要信了。
“原来在二叔的心里是这么看我的,可我说过就是说过,没说过就是说过,而且我又何必非要让二叔背上一个杀妻的罪名?这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慕容瑾目光平静的看着二老爷,道:“至于要二叔搬出国公府,是因为什么,难不成这么快二叔就忘了?”
“是二叔你,指使周氏伙同刘侯儿、翠盏,联合了卖鱼的刘老板,坑骗贪污国公府的银子作为己用!”
“我没有指使!”二老爷脸色难看的厉声反驳道。
“二叔说没有就没有吧,但你总不能否认,周氏昧下来的那些钱,是你用的吧?难道你就没有怀疑过钱的来处。”
她冷冷的笑了笑:“就算你怀疑了,也不会拒绝的吧,那些银子,你其实花的很心安理得吧?”
“这样的你,又有和资格在这里抱屈?”
二老爷面色一僵,找不出话来反驳。
周氏却突然起身开口,还手脚并用的捶打起二老爷来:“好啊你,慕容泷!你同那姓刘的勾结赚黑心钱我管不着,可你居然在出了事之后,让我的薇娘替你顶罪!”
“你这个人还有没有一点良心!可怜我的薇娘也是个傻的,就这么被你哄骗了,最后连命都搭上了!”
“你胡说什么!”二老爷冷着脸喝道,他没有想到周母竟然会知道这件事。
突然被人扯下了遮羞布,二老爷脸色十分难看,看向慕容瑾的目光也更加不善。
他可是没有忘记,刚刚就是她提起了刘老板的事,才让周母知道的!
慕容瑾一定是故意的!
二老爷目光不善的看着她:“从前我竟是瞎了眼,没有看出来你竟然是个有心计的!你口口声声说我同周氏的死无关,却又处处提及周氏给大哥下毒的事,还要往我身上安,你当真是恶毒!”
这事儿还真就不是慕容瑾故意的,她也没想到,同刘老板勾结坑安国公府钱的人,居然是二老爷,这也算是意外收获了吧……
周正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咳了一声,抬起惊堂木一拍,沉声道:“慕容泷,沈国夫人的确一直都只说过,周氏是死于心疾,并未说过是你谋害的。”
二老爷面色一僵,觉得脸上有些疼,嗫嚅着嘴唇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周正面容严肃道:“慕容泷先前本官问你,可知晓周氏患有心疾之症,你说知道,但随后又改口说,从未见她病发过,所以不知真假。”
“你前后不一,目光躲闪,本官有理由怀疑,你根本就是想用言语刺激周氏发病!你还不从实招来,究竟与周氏说了什么么?”
二老爷颓然的跌坐在地上,沉默了半晌终于开口道:“周氏所生的一双儿女,的确并非是我的。”
“你还要胡说!”周母一脸怒色,又忍不住的想要上前撕打二老爷。
“肃静!”周正一拍惊堂木,看向周母道:“扰乱公堂也是要挨板子的。”
周母不甘不愿的安静了下来。
二老爷继续道:“我只不过是告诉了周氏,我早些年因为一些事伤了身子,已经不能生育了。”
说起这事儿二老爷的脸色十分难看,若是细瞧还能看见他眼底深深的恨意。
能不恨么?
要不是那个恶毒的女人为了拿捏他,给他下了那种虎狼之药,他如何会有今日的困境,落得个颜面尽失的下场?
本以为只是露水情缘一场,穿好衣服出了门,大家互不相识也不纠缠打扰。
却不想那个女子是个手段狠辣,早就算计上了他。
“我为了掩人耳目,便让我的暗卫同周氏行了事,所以孩子的确不是我的。”二老爷想来是真的绝望了,索性也就破罐子破摔了:“我告诉周氏,只要她愿意主动和离,保全我的名声,我就会让她的一双儿女,继续做慕容家的少爷小姐。”
“若不然撕破脸皮,我就让所有人都知道,是周氏耐不住寂寞,还生下了两个孽种让我养,到时候无论是她还是孽种都只有死路一条,而我依旧还是能够活的好好的。”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