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慕容瑾重生以来,第一次来到镇南侯府。
一见到神采奕奕的老侯夫人,她顿时就觉得鼻子有些酸,心里的委屈也全都涌了上来。
脑子里全是往日里外祖母护着她,宠着她的画面。
阮氏失踪,她很小就没了娘亲照顾,是外祖母温暖了她整个童年。
可她前世却那般不孝,瞎了一双眼睛,害得镇南侯府家破人亡。
起先见到舅舅的时候,她都不曾有这么深的难过,甚至可以说是很平静。
但这会儿见到外祖母,却是万般委屈和愧悔都涌上了心头。
她含泪哽咽的喊了一声:“外祖母。”
心疼的老侯夫人一阵“心肝儿”“肉儿”的叫着,连声问着她:“这是怎么了?可是受了欺负了?是不是慕容鸿又做了什么不着调的事给你委屈受了?”
“那日我就听你舅舅说,这个狠心的,居然真的让你搬出去自立门户,立府另居?也忒没个样子!有他这样子做爹的么?”
老侯夫人将慕容鸿是好一顿损,总之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
“你说你一个女娃娃,这要是在外面遇到点什么事,可怎么是好?到时候要去找哪个撑腰呦。”
说着,老侯夫人就板起了脸,十分严肃的同阮民川道:“不行,咱们得留下,西安不去了,不然我的乖孙儿要是受了欺负,都没有个撑腰的人,她那个爹是肯定指望不上的了……”
老侯夫人的一通安排,让阮民川一阵扶额,最后不得不到:“娘,您就别跟着添乱了,让长安搬出去自立门户,是皇上拍案决定的!”
虽然不情愿,但他还是不得不站出来为安国公洗刷一下冤屈。
“啥?”
老侯夫人一愣:“你不说是慕容鸿将长安逼得无路可走,最后不得不自立门户的么?”
阮民川一噎,抹黑妹夫被亲娘抓包了怎么办?
老侯夫人却没打算同他计较这个,她更多心思是放在皇上下旨上。
她一脸怒意道:“这跟他有什么关系?他瞎掺和个什么劲儿?”
说着,老侯夫人就要往外走:“不成,我得进宫去找他说理去……”
慕容瑾眼瞧着事情要脱离预想了,赶忙拦着老侯夫人:“外祖母,您误会了,其实这事说来话长……”
幸亏外祖母还不知道永昌帝算计她,将她流放岭南的事呢!
不然这暴脾气怕是要进宫拆了御书房……
听说年轻时,她外祖母就脾气火爆,曾一言不合就拆了先帝的御花园……
那时候她还只觉得是夸大其词了,外祖母给她的印象一直都是慈爱温婉的。
现在看来,她怕是以往对外祖母的形象有什么误解……
这时候,镇南侯夫人白氏也反应过来,赶忙站出来打圆场:“是啊,母亲,咱们先进屋在细细的说,长安可都来了好一会儿,连口水都没喝到呢。”
老侯夫人这才冷静下来,拉着慕容瑾往屋里走,并让人有什么好吃好喝的,全都拿上来。
一如慕容瑾儿时来的时候一样。
至于慕容琰等人,完全就被无视掉了。
慕容瑾怕弟弟太尴尬,也怕他心里不舒坦,一进屋就拉了慕容琰过来:“外祖母,这是阿琰。”
慕容琰也是十分懂事的行了大礼:“阿琰见过外祖母。”
算起来,这是他第一次正经的拜见老侯夫人。
他同慕容瑾不一样,并不十分常往于镇南侯府,甚至比之慕容珏都不如。
老侯夫人这也是头一次见外孙。
以往也不是不想见,阮氏刚失踪的时候,她甚至想过将慕容琰接过来亲自教养。
只是当时的假老夫人唐氏十分强势,死活不同意。
每每老侯夫人提起这件事,不是被她插科打诨的糊弄过去,就是严词拒绝。
若是说的狠了,唐氏就会将慕容瑾丢给她,让她带回是教养。
老侯夫人也不是没有想过强硬的将人带走,只是到底两个孩子是姓慕容的。
且家里又不是没有长辈能够教养。
她接过去住上一段时间还可以,久了,到底是名不正,言不顺。
以后对两个孩子的名声不好。
如此,老侯夫人也就只能作罢。
“快起来,快起来。”
老侯夫人上前将慕容琰扶了起来,拉着他的手细细的打量着:“让外祖母好好的瞧一瞧,都长这么大了。”
说着,就不由得抹起眼泪来:“是我对不起你们娘亲,没有将你们照顾好,让你们这些年受了委屈了。”
慕容瑾赶忙哄着老侯夫人,慕容琰也是跟在一旁宽慰。
过了好一会儿,老侯夫人才止了哭,慕容瑾让人端了水来,亲自投了帕子给老侯夫人净面。
然后才道:“今个儿我来,一是带着阿琰给您报个平安,二是有件事想托付给您。”
她伸手拉过稷儿道:“这是我大哥的儿子,叫稷儿,如今是养在我名下的,府里一团乱麻,我也是自顾不暇,一时的倒有些顾不上他。”
“我想着,将稷儿托付给您和舅舅舅母照顾,让他跟着去西安,到七方书院去念书,也省的在京城乌烟瘴气的环境下,不能好好成长。”
她愧疚道:“就是不知道这样,会不会给舅舅舅母添麻烦……长安实在也是想不出去什么好的法子了。”
老侯夫人这才注意到慕容稷,看着他瘦瘦弱弱的,更是心疼的不得了。
将他抱在怀里,“心肝儿”“肉儿”的叫着,对慕容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