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瑾小产的消息,像是一阵风一样吹遍了国公府的各个角落,若是猫儿狗儿会说话,怕是也要争相传送一句:“听说了么,大小姐小产了。”
阮汀兰显然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在这国公府中会有如斯地位,不过是安排了一些人推波助澜,却得到这般格外给劲儿的结果……
可她现在一点也不想要这个结果怎么办?
而这消息送到鹤安堂的时候,冯延庭已经如约的,领着几位交好的世子少爷,在这里做客吃茶,同老夫人言笑晏晏,活像似一对亲祖孙一般。
等听完丫鬟说:“老夫人,木槿院那边出了事,大小姐她小产了。”
他十分吃惊,连手中的茶盏都刻意的手抖摔了:“怎么会?大小姐明明是未嫁之身……”
冯延庭大受打击的模样,老夫人自然也要做出一副痛心却不忍欺瞒的样子,唉声叹气了一阵子之后,便道:“实不相瞒,老身也是今个儿才知道,瑾儿那丫头,竟然在不知廉耻的与人胡来……”
她唉了一声,十分痛心的模样:“说起来这也是我国公府对不住你,本来是好好的一桩婚事,结果出了这样的事,我实在是无颜,我看这婚事便就此作罢吧。”
冯延庭如遭雷击的呆在那里,听到婚事作罢才回过神来:“不,老夫人,这婚事……”他似是十分不舍,却又难以承受的样子,显然十分挣扎,过了好一会儿才道:“老夫人容我回去冷静的想一想,也与父母商量商量再来谈这事吧。”
他神色落寞的站起身,脚步虚浮的行了个礼:“府上有事,我便不打扰了,先告辞。”
说完便逃似的转身离开了,连与他同来的几人都没顾得上喊。
可也没有人会说他不知礼数什么的,反倒是个个都心疼起他来,同时也对慕容瑾多了几分不喜和厌恶。
老夫人更是含着泪儿的心酸道:“多好的孩子啊,可惜了……真是造孽呦,我国公府怎么就出了这么一个混账呢,这让我以后可怎么出去见人呦。”
……
安国公这会儿还不知道府里已经人人在传的,慕容瑾小产的事了,更不知道老夫人和东安侯府说亲了,不然只怕脸色会比现在还臭。
没错,此时他的脸色很臭。
“你说,你是我女婿?”
他十分怀疑的看着沈念,心里更是在想着,是先把这个败坏他女儿名声的骗子的手打断还是腿打折。
“正是。”沈念十分谦逊的拱手,道:“岳父大人,小婿早在五年前就与阿瑾成了亲。”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坦白说道:“并育有一子。”
“可我怎么从来没听长安说起过这事?”安国公依旧十分怀疑,道:“也不曾见她带你来见过我,要我如何信你?”
他自认为还是一个比较开明大度的父亲的,若女儿真的看上了哪个男子,只要那人对他女儿好,那他是不会棒打鸳鸯的。
面对安国公的质疑,沈念咬了咬唇,撩袍跪下:“岳父大人恕罪,此事说来也是小婿的罪过,阿瑾生产那日,小婿因事外出,等归来时,阿瑾已经不记得我了,是以这些年,小婿才没有前来拜见过。”
安国公听到这已经冷笑出声,更加认定他是个骗子,语气微嘲的说道:“编,你接着编!说的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小婿说的句句是真,只要岳父大人带小婿去见阿瑾,便可一验真假……”
沈念的话还没说完,安国公就已经大手一挥,对外面高声喊道:“来人啊,将这个骗子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之后还是觉得不解气,又道:“在关上三个月,省的他一张嘴净胡言乱语。”
真是的,为了接近他女儿,什么胡话都敢往外说。
暗卫带着大夫回来的时候,将这件事禀给了沈安北,问道:“少主可是要插手?若是公子被关三个月,势必会惊动谷主,下个月就是谷主的寿辰了。”
沈安北对沈念的倒霉喜闻乐见,心情颇好的说道:“便先让他关着吧,等曾外祖父寿辰那日,我亲自去接他就是。”
想了想,又道:“去告诉向临,我给他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让他去好好关照一下这位满嘴胡言的犯人,免得出来以后不长记性。”
暗卫嘴角抽了抽,但还是恭敬的应了是。
沈安北又特意嘱咐了一句:“告诉向临,可以专打脸。”
暗卫再次应是,默默地为公子点了根蜡,然后未免沈安北在有什么要他特意转告给向临的,赶忙的告退了。
“见过少主。”
等暗卫走了,被他带过来的若水才走上前见礼。
若水是鬼谷少有的女大夫,专攻千金科。
沈安北嗯了一声,道:“日后你便留在娘亲身边,专门照料她的身子。”
若水福身应了声“是”,丝毫没觉得让她知道千金圣手做伺候人的事有何不妥。
……
第二日。
冯延庭似乎走出了悲痛,且做好了心里准备一般,十分高调的再次踏进安国公府的大门,这一次他是来下聘的。
见了下聘队伍的人都在传,冯世子重情重义,即便知道慕容大小姐做了不好的事,还是不介意的愿意娶她为妻,是世间难得的好男人了。
更是有“嫁人当嫁冯延庭”这样的话流传出来,一时间,京城未娶妻的男子都开始担忧起自己的头顶来。
可和老夫人等人预想不同的事,那些人虽然都在歌颂冯延庭,却无人贬责慕容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