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崖壁,一巨石来势汹汹,似是奔我而来。
醉清卯着劲儿将我推至一旁,急呼道,“且歌姐姐,小心巨石!”
我早有防范,但却不知她哪来的如此霸道的仙气,竟能在我有所防范的情况下将我推倒在地。
她踮着脚,正面迎方才还同我深情拥吻的容忌。
容忌睁开眼,琥珀色的眼眸此刻如古潭深井般幽深,“找死!”
醉清被容忌施了定身术,站在原地看着崖壁即将砸到她的滚石,惊慌失色,“且歌姐姐,我不是故意推你的,我怕你被巨石砸到……”
砰——
巨石轰然坠落,将醉清全身骨头砸得粉碎。
她只呜咽了一声,便没了声响。
容忌将我抱起,冷冷地看向巨石下,眼睛都脱框而出的醉清,“说吧,你的目的。”
“她都死透了吧?”我仅仅看了眼地滚出好远的眼珠子,便不再细瞧巨石底下醉清的惨样。
事实证明,醉清我想象的要强大的多。
她身的巨石突然碎裂成渣,而她全身碎成粉末的骨头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醉清软趴趴血肉模糊的身体,一瞬间内又恢复了原状。
她舒展着筋骨,伸手去够自己的眼珠子,随后她用粉嫩的舌头舔干净眼珠,才慢悠悠往自己眼眶里安。
我讶异于醉清惊人的恢复能力,拽着容忌的衣襟问道,“她该不会被邪气侵入了吧?”
“不。斗姆元君已然将自己全部分神力传给她。她现在做的每件事,都是有意识为之。”容忌答道,转而将我传送出昆仑镜,“回东海,等我。”
“什么意思?”我语音刚落,被传送回了黑风客栈。
我心里七八下的,总不放心容忌和醉清离那么近。
正当我准备再度进入昆仑镜时,追风一手抢过了昆仑镜,神色肃穆地说道,“太子妃,殿下命我先送你回东海。”
“他不跟我们一起回去吗?”我反问道,心下疑虑更重。
此刻,黑风客栈外,大雨瓢泼。
久旱逢甘霖,不论是凡人,还是鬼魅纷纷跑街头,迎接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
我也不例外,随着黑风客栈的鬼魅出了客栈。
当我置身雨,咸涩的雨水突然变成腥臭的血水。街,原本欣喜若狂的百姓惊慌失措,四散逃去。
天幕之,醉清脚踩血云,对一身白衣,纤尘不染的容忌。
醉清睥睨着凡间芸芸众生,怔怔笑道,“我像是生活在阴沟底的臭虫,花了几百年的努力,终于得道成仙。但入了仙籍才知,我在仙界也只是个可以忽略不计的小仙。”
容忌背手而立,在漫天血色,白衣飘袂。
他薄唇轻启,对醉清依旧不屑一顾,“你以为,得了斗姆元君的全部神力,你能成为母神了?”
醉清顿首,“我虽得了斗姆元君的全部神力,但并未想过用这摧枯拉朽的力量去祸害人间,我只想找个强大的男人,守我护我。”
醉清又一次强调她得了斗姆元君的全部神力,我心下更为慌张,想要飞天助容忌一臂之力,但周身神力被封锁得死死的,别说天,连屋顶都做不到。
我赶忙掏出昆仑镜,企图钻入昆仑镜,回到容忌身边。可昆仑镜突然失灵,无论我怎么尝试,都无法钻入昆仑镜。
北璃月撑着伞,为我挡去绵绵不绝的血雨,柔声安慰我,“且姑娘,莫要担心。殿下乃六界战神,一定不会有事的。”
容忌低头,轻哼出声,“北璃月,离我的女人远些!”
方才四窜而逃的百姓纷纷将脑袋钻出了窗外,看看我又看看天的容忌,心内的恐惧消了大半。
我下意识地移去北璃月手的伞,淋着血雨,眼睛紧紧盯着容忌,仿若下一瞬,他会消失不见。
醉清居高临下,看着被血雨淋得湿透的我,讥讽道,“水神之女又如何?还不是打不过我!”
“我可曾亏待过你?”我仰着头,质问着她。
醉清摇了摇头,“你待我好又有什么用?在你身边,我始终是个任你差遣的奴婢!”
我听她这么说来,终是死心了。我将她视为姐妹,她却以为我将她当成奴仆,人心,果真是喂不饱的。
血云之,狂风大作,醉清墨发飞舞,容忌被步步逼退。
她张狂大笑,“若是小卓肯接受我的爱意,我现在定安安分分留在幻境伴他左右。若是追风愿接受我,我也勉强当个将军夫人。若是殿下早些接受我,那么六界便可相安无事。”
容忌站定身子,身散发着银色的光晕,阻挡着他面前的血雨腥风。
我站在地面,仰头看着容忌和醉清,虽然眼力极好,但依旧看不清楚。于是,我匆匆爬黑风客栈屋顶,拨开屋顶边的血色浮云,抬头看着离我数丈距离的容忌。
容忌开口,清冷决绝地说道,“本殿这辈子,都不可能接受你。”
醉清笑声更为猖獗,“即便殿下愿意接受我,也晚了!既然男人靠不住,我何不攻城掠地,自立为王?我不需要你接受,我只需要天下人的臣服!”
容忌青丝飞舞,琥珀色的眼眸杀意顿现。他周身的银色光晕愈发耀眼,使得我都看不清他人,只能勉勉强强看到他的虚影。
当银色光晕不断扩大,即将触及醉清身体之际,醉清忽然使出吸星大法,将银色光晕吸纳入体。
“殿下,这些本事吗?母神知悉世间各种武学招式,你不是我的对手!”醉清化去容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