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双腿被她死死按着动弹不得,但正因如此,她也完完全全暴露在我面前。我手握冰凌剑,轻而易举地将剑锋戳入慕容芊音的嘴里。
“哧——”
冰凌剑从她嘴中鱼贯而入,顷刻间贯穿了她的身体。
我趁着她迟疑的片刻,不动声色地缩回了双腿。
她的嘴唇已被冰凌剑划开,呈四瓣外翻着。
我抽回冰凌剑,从她手中夺过昆仑镜,踉跄站起身,用天雷之火将她封死在结界中。
她后知后觉地捂着被贯穿的喉咙,不停地咯着血,“除非你舍得毁掉昆仑镜,否则你永远杀不了我。”
我看着手中的昆仑镜,一时之间竟不舍得毁去。一来,它是上古神器,并不是简简单单就能毁掉的。再者,昆仑镜是容忌所赠,我只想将之好好保管。
顷刻间,慕容芊音被天雷之火烧成灰烬。
但转眼间,她枯瘦苍白的手又从昆仑镜中伸出。她紧抓着我的胳膊,借力从昆仑镜中钻出,贴合着我的身体,在我耳边私语,“乖乖将雏神献给我,否则我会一直缠着你,不死不休。”
我的梦境,忽然出现了一个缺口。我看着黑魆魆的缺口处,白衣纤尘不染的容忌朝我飞来,他身后跟着一脸焦急的傲因。
慕容芊音回头瞥了一眼容忌,迅疾又钻回昆仑镜中,偃旗息鼓。
容忌怔怔地盯着我手中的昆仑镜,“是我疏忽了。”
“现在怎么办?”我看着昆仑镜中巧笑倩兮的慕容芊音,竟是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容忌接过昆仑镜,毫不犹豫地将昆仑镜的镜面打碎。
慕容芊音被挤出昆仑镜,讶异地看着容忌,“你竟为了擒我,打碎了昆仑镜?”
她下半身已经化为一滩血水,上半身也开始渐渐消弭。
傲因笨重地走上前,尖利的爪子直戳慕容芊音头顶。它绿宝石般的眼睛灼灼发光,“主人,我可以吃脑脑吗?”
慕容芊音已无回头路可走,留在世上始终是个祸害,不若让傲因将她吃掉算了。
我点了点头,任由傲因扒着慕容芊音的脑子大快朵颐。
慕容芊音起初还有气力挣扎,但慢慢的,她的上身也融成一滩血水。
我捡起地上被毁去镜面的昆仑镜,一手捏碎了梦境,又回到了阴暗的洞穴之内。
洞穴外,骤雨初歇。
我怅然所失地看着昆仑镜,心里始终不大舒服,“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毁去昆仑镜,太不值了。”
没想到,昆仑镜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自我修复着,我盯着镜面中眼眶发黑的自己心生欣喜,“容忌,昆仑镜没事!”
容忌搂着我,盯着镜面中的我们,眉头紧皱,“你气色怎么这么差?”
我仔仔细细地盯着镜中的自己,脸色苍白,眼圈发黑,像极了纵欲过度后的倦怠样子,遂小声嘀咕着,“莫不是纵欲过度?”
“笨蛋,你认为三个月一次的频率叫过度?”容忌不满地反问道。
他声音不大,但洞**的天兵肯定都听得清清楚楚!我瞧着天兵们竭力憋笑的模样顿觉有些尴尬,兀自划拉开结界,往洞穴外走去。
“歌儿,生气了?”容忌局促不安地追了出来。
我捂着脸反问道,“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丑?”
“手拿开我看看。”容忌凑得极近,一双琥珀色的眸子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的脸。
他长长的睫毛扫过我的脸颊,痒痒的,如杨柳拂面,撩得人心神荡漾。
“歌儿,你流鼻血了。”容忌用手擦拭着我脸上的血迹,眉头紧皱,“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摇摇头,“大概是你太好看,我看得燥火上涌。”
话未说完,我眼角竟也挂下两行血。
我错愕地看着昆仑镜中七窍流血的自己,脑子突然一片空白,直直地晕倒在容忌怀中。
但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我的魂魄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挤出了身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容忌抱着我的身体往九重天飞去。
我追不上容忌,只好转而跑向铁手面前,“铁手,带上我!”
铁手置若罔闻,从我几近透明的魂魄中穿了过去,带着身后的天兵腾云驾雾而去。
现在,我只能寄希望于落在最后头的魑魅。
“魑魅,你能看得到我吗?”我凑到魑魅跟前,寸步不离。
魑魅眼眶微红,喃喃道,“鬼蜮王宫中,我故意不去救你,本是存着让你被云梯下倒刺刺死的心思,没想到中途杀出个祁汜。”
鬼蜮王宫一事,我当时就有察觉,但听她亲口说出,心里还是有些难过。
我待她不薄,而她却将我当成了仇敌。
魑魅颓然地蹲在地上,豆大的泪珠滑落,“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发自内心的喜欢。可你为什么要抢走容忌,为什么要抢走我这数万年以来唯一爱过的人!?”
“他若爱你,我怎么可能抢得走?”我冷漠地看着她,顿觉周身寒凉。
魑魅依旧没有察觉我的魂魄萦绕在她周身,鬼鬼祟祟地从袖中掏出一面袖珍的小镜子,将之深埋在土里。
她不停地刨着土,边刨边哭。
“魑魅,等我归来之日,就是你的死期。”我站起身,看着洞穴口安然无恙的慕容芊音,朝她踱步而去。
“我就说,你不是我的对手!”慕容芊音靠在洞口,笑得花枝乱颤。
我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说道,“说吧,谁指使你的?”
“我。”祁汜一身黑衣,从我眼前翩然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