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肥头肥脑的样子煞是烦人,笑起来那满口黄黑的牙散发着熏人的臭味,我不耐烦地一手朝他脸颊拍去,“一边去。”
“哟,性子还很烈来,给爷亲一口”
油腻男子嘟着嘴,眯着眼朝我飞扑而来。
“不自量力。”我化扇为剑,一道寒光闪过,青云剑出鞘,削下了他一绺头发。
“立刻从我视线中消失”我此时心烦意乱,看他那副嘴脸,恶心想吐。
“切,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装什么清高”男子不情愿地离去,嘴里不停地嘀嘀咕咕。
我气急,撸起袖子朝他喊道,“虽然我不大懂婊子是什么意思,但我确定你是在骂我今天要是不给本大王磕头道歉,这事就没完”
我大步追上男子,一手搭在他肩上,想将他直接按趴在地,可我眼前,那个戴面具的黑衣人又出现了。就站在我和男子前面不足五米,眼睛充斥着一股邪气,盯得我浑身不自在。
我松开了男子,而是略过他看向前面的黑衣人,“为什么陷害我”
“我是在帮你,他们该死。”
黑衣人声音十分平缓,但有些苍老,或者是他刻意改变了声线,怕我认出。但我此刻关注的点不是这个,而是他的这句“他们该死”。糟了,他要对这个男子下手我赶忙擒住男子的肩膀想将他往后扯,但为时已晚。
黑衣男人竟会移形换影之术,在我将他拽离之前,就以极快的速度一手贯穿男子的心脏,男子当场毙命,他温热的血溅了我一脸,湿了我衣袖。
天他竟然徒手挖出了男子的心脏这世上怎么有如此丧心病狂的人。
“啊杀人了”
“出命案了”
“快,捉住她,我亲眼看到她杀人”
我摇着头,不停地后退着,想要解释,可黑衣人形如鬼魅无迹可寻,任何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
我靠着栏杆,强迫自己恢复了镇定,就面前这几个喽啰,还不足以成为我的对手,我想躲开轻而易举。可我没料到的是,我倚靠着的栏杆,突然断裂了在那极短的时间里,我都来不及有所防备,整个人就随着断裂的栏杆飞了出去。
砰
这次,我并没有方才那么幸运,从屋顶落下正巧落到浴桶里毫发无损。我重重地砸在了一楼的歌舞台上,一个偌大的人形坑足以彰显我摔得有多狠。
我感觉五脏六腑要炸裂般,一口鲜血吐出,而我身下,暗红的血不断地涌出。
台上是张皇失措四散而去的舞女,台下一片人仰马翻。我睁着眼,感觉自己的生命在一点一点流逝,这么突然,这么不甘。
“歌儿”
令狐容忌的声音我浅笑着,师父这回真的算错了,我马上要死了,不过并不是因为师父口中的生死劫令狐容忌。
“你不准吐血”
这个令狐容忌,还是如此霸道我被他揽入怀中,感受到他浑身的颤栗,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一个词:生离死别。
“太子殿下,方才是这个女人穿了我的衣裳,还杀了楼上一男子的。她不是我们的人,望太子殿下明察”
“我没有杀人”我这人,最受不了被人冤枉。今日被那黑衣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坑骗,有朝一日,即便我成了孤魂野鬼,也是要寻他讨回了的。
“我信你。”容忌将我打横抱起,焦急地朝门外走去,在出了之后,对着身后的侍卫道,“全部屠了。”
的姑娘们吓得花容失色,跪伏在令狐容忌身侧,不住地扯着他的衣襟,“太子殿下,您不能啊明明是这女人先动手杀人,摔死了也是她罪有应得。”
就连令狐容忌的侍卫也是一脸惊恐,忙不迭跪在地上,“太子殿下,使不得啊无故屠杀这么多百姓,要遭人非议的呀”
“这天下还是我令狐家的天下,今日本殿的女人在受此重创,所有人,都难辞其咎”令狐容忌不再多言,抱着我转身进了一辆马车。外头女人的尖叫响彻了整条长安街,我很想告诉令狐容忌不要徒增杀孽,但是我疼得说不出话来,两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后来,我听六师兄说,他赶到的时候已经横尸遍野,索性三师兄他们嫌太吵,另找了家客栈喝起酒。
我也听说,我昏迷的那三日,京都连下三日暴雨,电闪雷鸣,暗无天日。
我还听说,天朝太子令狐容忌痛失所爱,难抵心魔,变得更加暴戾喜怒无常。
前两个传言是真,但后面那个传言,在我苏醒的那刻起,就变成谣言了。
窗外风雷如鼓,我全身裹满了纱布,师父和六个师兄轮番为我输送内力,却依旧不见起色。
“唉,七情况十分凶险,怕是救不回了。”师父眼里噙着泪花,颓然坐在床前,显出束手无策的沮丧。
“师父,用我所剩阳寿,替七续命吧”大师兄坚定说道,“虽是禁术,但我们离山不能失去七。她是阳光,人哪能离得了阳光呢”
六师兄争抢地跪在师父前头,“不,别听大师兄的都是我,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七就用我的阳寿,替七续命我这辈子,活着的唯一信念就是守护七,她若是不在了,我也没法独活了。”
师父为难地看着他们,都是他的徒儿,他又怎能做出如此残忍的选择
“本殿的女人,本殿自己救。”令狐容忌手持着匕首,一刀精准地刺入自己胸膛。将心头血一点一滴喂入我口中,随后又传了我半世修为。
“我的阳寿,所剩不多了吧”令狐容忌心翼翼地擦拭干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