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他说今晚还来,我整个人更不好了。虽然昨晚过得挺愉快,但这一整天我都难以下床了。
清霜进来时,容忌刚翻窗离去。她悄悄关了窗,念叨着,“昨晚我明明关了窗,怎么又开了?”
我嘟囔着,“既然这样,那就把窗拆了,砌面墙,直接封死得了!”
“小歌!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墨染尘走进寝殿,嗅了嗅寝殿的气味,笑容渐渐凝固,“哼,亏老子没日没夜想你!你一点儿也不想我!”
我尴尬地将头缩入被褥中,有气无力地回道,“想你作甚?”
魔王掀开被褥,亮出一枚小巧玲珑的令牌,在我眼前轻晃,“喜欢吗?”
令牌上刻着一个“圣”字,刚好一手掌握,我好奇地掂量着,“这是什么?”
“你不肯收我八十万魔军,我只好为你练一支独属于你自己的护卫军。”魔王中气十足,搬来凳子坐在我床前,滔滔不绝地规划着幻境的每一寸土地。
“我要护卫军做啥?”
魔王拍着大腿,有些急了,“用处可大了!一来可以守卫幻境,二来可以增加你的底气,再者身后跟着一支训练有素的护卫军,多威风啊!”
他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其实我早就将他的心思看得透透的,“你不就是想找个理由,能名正言顺地留在幻境?”
他被我戳穿,愣愣笑着,“留在幻境我也不能白吃白喝不是,帮你练军也是应该的。”
说实话,幻境虽有结界保护,但还是太弱,幻境上下,除了小卓,再挑不出能抵御外敌的人。
小卓抱着小白站在门口,轻叩门扉,“姐姐,我可以进来吗?”
墨染尘转过头,看着银发飞舞,清秀干净的小卓,他有些晃神,“倘若小卓弟弟是女子,多好!”
我稍稍坐起身子,看着纤尘不染的小卓,啧啧称赞,“不愧是我的弟弟,抱着兔儿竟比嫦娥仙子还要好看。”
小卓尴尬地杵在门口,站了好久才鼓起勇气进了里屋。
“姐姐,你就让魔王留下来吧。幻境虽与世无争,但六界动荡,万一我们被波及,毫无抵御的能力,会吃不少闷亏。”小卓紧张地掐着怀中的小白,应当是被墨染尘过于直白的眼神吓到了。
墨染尘连连点头,“正是正是。”
“好吧,全听小卓的。”我把玩着手中的令牌,看着墨染尘搭着小卓的肩膀,兴致勃勃地说着自己的计划,忽然觉得给小卓找点事情做做也不错。
省得他闲着大半夜在冷风中吹箫。虽然他吹箫时极美,但太过犹豫,我不喜。
是夜,天还没完全黑下来,容忌就已经破窗而入。
“歌儿,我好像病了!”他撒着娇,将刚下床的我扑倒在地,长长的睫毛扫过我的脸颊,挠得我心痒痒。
我将他推一边去,鄙夷地看向他,“你是不是想说自己害了相思病?”
容忌点点头,“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墨染尘在门外听着墙角,忽而激动大喊,“堂堂仙界神殿,竟跟小女儿家一样!小歌,你睁眼好好看看,老子比他硬朗多了!”
容忌瞬间沉了脸,开了门对着墨染尘的脸就是重重一拳。墨染尘被砸得鼻血直流,一时上了火气,跟容忌扭打起来。
我坐在门口一边悠闲地嗑着瓜子儿,一边看着他们掐架。黑龙悄然跪在我身前,跪了许久,始终说不出一个字。
我指了指屋里头的酒坛,“绿莺在里头醉着呢!”
“我可以带走她吗?”黑龙鼓起勇气问道,“我发誓,一定在风波过后再唤醒她。”
我如释重负地点了点头,毕竟我对绿莺始终下不了狠手,由黑龙带走我才能在矛盾中脱身出来。
黑龙抱着酒坛隐没在黑夜之中,而我继续看着他们掐架突然突发奇想,命清霜偷偷地将幻境族人召集过来,让他们好好学习学习如何打架。
这一场架掐得委实有点久,幻境族人纷纷搬来圆凳,围坐成一圈,津津有味地看着。
容忌和墨染尘均没用上修为的也没有斗法,纯粹是拳脚功夫的切磋。
因此他们打一整夜也没分出胜负。
墨染尘累得气喘吁吁,最后索性拍着裤裆,挑衅着容忌,“不如咱来比比大小?”
“谁怕谁!”容忌板着脸,背手而立。他明显没有墨染尘那么撒得开,但依旧不肯让步。
“好!”好事的族人已经开始起哄。
“哎呀,好羞耻!”怕羞的姑娘们纷纷撇过了头。
而我,惊得瓜子掉了一地,明明想让族人学学如何打架,他们突然要脱裤子比大小,万一教坏淳朴的族人怎么办!
我连连制止了他们,“不准脱噢!大庭广众的,你们成何体统…”
墨染尘和容忌直接无视了我,绕过我进了里屋。
我正想进去劝劝他们,容忌就将我扔了出来,一把将门关上。
这什么情况!他们居然躲我屋里比大小?光想想那画面,我都觉得浑身恶寒。
许久,随着一声爆裂声,门被一脚踹飞,容忌和墨染尘并肩走出。
清墨好奇地凑到他们面前,不怕死地问道,“可有结果了?”
“自然是本殿略胜一筹!”
“肯定是老子更厉害!”
容忌和墨染尘各执一词,愣是我也猜不出究竟谁说的才是真的。
我晃了晃脑袋,突然意识到自己纠结的点不太对。我管他们长短粗细做什么,反正又不是长我身上!
眼看东方既白,